第二章 安身立命于奉天(ps)

兵役一把拉过马缰绳,对着年轻人阴笑着道:“小样,我这就骑给你看。”

兵役将长长的大辫子用嘴咬住,随即翻身上马,这兵役脚刚登上马镫,由于这马的确害了结症,而且加上水土不服,里面有坚硬垒块摩擦着肚皮,疼的马竖起前脚,将兵役摔在地上。这兵役还不服气,又两次想上马都没上去。在一旁的年轻人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而且还急忙跑到兵役身前,一边要伸手想要扶起他一边说道:“不能骑了,再骑可就要命了。”

张锡銮一看自己的宝马病的这么严重,可是彻底相信了这年轻人,便急忙走了过去来,有些激动的说道:“年轻人啊,不知这马可否有救?”

年轻人轻轻的笑了笑,满腹自信的说道:“大人不必担心,你这马啊还真是命大啊,没什么大碍的,你要是信得过学生,学生给你配上几片西洋药丸。”

说罢,就在白色羽绒服的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板胶囊,能清晰的看到青霉素三个字。

这张锡銮以及这些士兵可是都没见过这东西,都纷纷探过头来,一脸的惊讶,然后张锡銮也是信服了这年轻人的话,对他也尊敬了起来好奇的问道:“先生,不知你这东西是什么?”

这年轻人,心里暗暗道:“这东西还真不好解释,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青霉素胶囊,估计抗生素还没出来吧。”然后微微一笑,到:“这玩意,叫美国大力丸,止痛,而且还能快速回复体力,比大烟还给劲呢。”

张锡銮“咦”的一声,疑问道:“难道这美国人也有大力丸。”

看着张锡銮等人看着这西药的神情,年轻人只是有些忍不住想笑了,然后对着张锡銮道:“大人也不担心,服了我这药就应该就没事了,不出意外下午就能走动了。”

然后思量了一番后,继续说道:“但是至于这马长途奔袭还是要等一段时间,这美国药虽说见效快,但治标不治本,脾虚湿邪为脾虚湿困,血不养肿,肝风内动之风邪证。还需以草药调理数日。对,这附近有药铺吗?”

这时兵役见张锡銮对着年轻人如此信任,而且这张锡銮爱马是人人共知的,于是显得有些紧张,急忙插话:“前面不远镇安西市场就有一家店铺,我这就带你去抓药去。”

年轻人走了几步,有些不放心便回头又关照了一句:“张大人可千万别叫这马走动啊!”

两人一起奔向药铺,进了药铺,年轻人拽开了好几个抽屉,分别取茯苓、甘草,半夏、藿香两斤。又特意的挑了一粒巴豆。

下午,两人从药铺出来回到枣红马跟前。年轻人一边捧着巴豆喂马,一边喊拿点水来。这次悬下的心可是放下来了,因为这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这青霉素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年轻人又拉着马在就近的青石板水槽饮了点水,转头对着张锡銮的卫兵们说道:“这马饮完水得赶紧遛遛,谁跟我去遛马?”

这回这兵役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呵呵的走道年轻人身边,拍了拍胸脯,主动请缨道:“我去吧。”

镇安县街道外面,两人牵着马向街外走去。

年轻人看着这狗眼看人低的兵役是越看越生气,刚才还要崩了我,这回看小爷咋折腾你,嘴角上扬故意刁难道:“这马鞍子你给我扛着,这马溜到能拉出屎来,你就背上马鞍子骑着走吧。”

两人一路向回走,明明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这年轻人说必须要等着“火龙”拉出屎来才能回去,这兵役只能无奈的在这周围绕着圈子,足足走了半个钟头,这一个人走还好说,但是要是像马一样背着一个马鞍子,这事可不轻松。兵役大口的喘气,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先……先生啊!你说这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拉出屎来啊?你给我个准信啊,再扛下去我可不行了!”

看着汗流浃背的兵役,年轻人大喜,心理暗暗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怎么不累死你!”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假装安慰道:“唉呀妈呀,兄弟你活可不轻啊,辛苦你了,不过也快了!再坚持一会吧!”没办法这张总办张大人新任这“先生”,自己就得听他的话,兵役只能无奈的背着马鞍子干着马的活计。

又过了个钟头后,这兵役盼望着的“火龙”终于拉屎了,这会兵役仿佛看到这地上的马粪就像金子一样,尽管上面上面背着马鞍子,手上牵着马,但是依旧动力十足,一边向着张锡銮身边跑去,一边高兴的对张锡銮喊道:“大人那,这马好了,刚才拉了老鼻子(东北话形容多)屎啦,跑的那是贼拉(东北话形容特殊特殊)的快啊!

张锡銮一听这话,高兴地不得了,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年轻人说道:“先生,真是医术高明啊,你想要多少钱尽管跟我说,莫要客气,老夫真是感谢你把我这‘火龙’治好了啊,对了,我这马还用不用吃药啊?”

年轻人对着张锡銮徐徐说道:“大人不必客气,家父本是兽医出身,学生也就对着兽医之术略之一二,再加上这西洋药,见效快而已。再者一路走来,闻听张大人,勤政爱民,一向爱民如子。学生对大人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感敬佩,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学生的也不求什么回报,只求在大人身边做些事情为大人分忧,为朝廷做一份贡献。”

“另外这马少喂点料,这人不是吃的胖了也跑不动了吗?学生为您这‘火龙’配了一副草药,每天分三次服用,一周方可见效。”

其实这‘火龙’也并没有有年轻人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这年轻人为了讨好张锡銮,故意将这马说的病很严重,好让张锡銮更加器重他。起初年轻人只不过就是听说有个张总办的马生病了,这正好又是自己的老本行,正好能赚点钱,解决下燃眉之急,没想到这张总办竟然是张锡銮,年轻人可是动了心的,这要是能抱上张锡銮的大腿那自己可是衣食无忧了。

张锡銮听完年轻人这一番话后,开始上下打量年轻人来,特别是这人这奇特的装扮,估计也应该是个在外留洋回来的,尽管不是很英俊,但还是蛮秀气的,而且遇事也很镇定,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但当看到他头上的王字抬头纹时不禁精神一震,这王字抬头纹与其清秀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是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眉宇之间虽说不是那种强悍,而是书生一般的沉静,但是在儒雅的背后,说不出是什么就像是一把剑,优雅美丽,却寒光闪烁。

张锡銮停了一会缓过神来,继续说道道:“先生,看你这装扮定是刚在外国留洋回来吧,不知怎么称呼啊?家是哪里的啊?可还有亲人?”

年轻人先是犹豫了下,然后客气的说道:“回大人,学生姓何名天赐,祖籍是奉天宁远(今辽宁兴城)人,自幼便随父母去美国生存,去年父母不幸双双去世,最近刚回到奉天,还望大人多多关照啊!”

尽管此时的大清依旧很腐朽,但是像张锡銮这样的大员是很器重留过洋的学生,要不然这年轻人,没有大辫子,早就被当反清分子革命党给处决了。

张锡銮不好意识的说道:“天赐真是不好意思啊,说道你的痛处了,你现在在这奉天也无依无靠的,要不你就投在我门下给我当个门生,你这留洋回来的人思想都先进,我看你做事情也蛮老练的,有事情给老夫我出出主意。不知天赐意下如何啊?”

何天赐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然后大声说道:“多谢张大人收留,学生的定当效犬马之劳,为大人鞍前马后。”说罢便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喊道:“大人之恩对小的如同再造,学生无以为报,从今后天赐这条命就是大人您老的!”

何天赐这些举动给张锡銮搞得感动得不得了,不禁让自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结拜兄弟袁世凯当年如何在朝上,跪拜慈禧老佛爷,心里感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一边做出请的姿势向前去拉他一边说:“天赐请起!”何天赐见张锡銮缓缓走过来,便顺势站了起来。

这张锡銮也是人老成精,年过花甲,这一辈子在官场也是阅人无数,多年的经验使他认定,何天赐这人胆大心细,是个有勇有谋之人,特别在腐朽大清朝有过留洋经历的更是凤毛麟角,这自己手下也正好缺个有留洋经历的人才。

所以这张锡銮下定决心准备给何天赐安排个马弁(就是现在的副官),一来也能考验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如果真的是个个可造之材,就留在身边给自己出谋划策。

即使这何天赐在怎么不济,自己大不了就再换马弁,以后有所作为,二人各取所需,如果没有作为,也跟自己关系不大。自己也吃不了亏。

用现在的话投资何天赐那就是低风险高回报,潜力股!

张锡銮看了看何天赐,微微笑了下,说了句:“后生可畏啊,天赐啊你看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老夫也挺喜欢你,你要是不介意就留在老夫身边,先给我当个马弁,你就委屈下。”

何天赐一听这话心里立刻欣喜不已,随即面露感激之意,迅速的给张锡銮跪下,一边大声磕头,一边大声喊道:“多谢大人栽培,下官定当尽犬马之劳。”

张锡銮有些激动的说一声:“天赐请起,今天就随我在镇安临时官邸住下吧”。

兵役对着周围喊了一声:“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尽管雪花随风飘落,虽然寒冷的东北冬天的晚上寒风刺骨,但是何天赐心里却始终如一团火焰在不停的燃烧,带给他无尽的热量与能量。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的特别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