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白了一眼自家老公,道:
“还能有哪个林业?不就是负责接待我们的那个团长?一开始也没把咱们当回事,后来见着咱们有些本事,又巴巴的赶着上来的那个。”
“哦,那个啊。”
偷偷用手抓了一口菜吃的罗楠,便是恍然大悟,走到了厨房的门边,对客厅理的卿溪然说道:
“我叫重泠去给他找些事情做,都是闲的,有这个逢迎讨好的功夫,还不如出去多杀几只怪呢。”
见卿溪然没有反应,便料想她是同意了,罗楠便又回头,帮着妻子摆起了饭菜,他朝着客厅看了几眼,卿溪然也没跟那位来汇报的便衣驻防说话,只又左右手各自拿着黑白二子,看着棋盘发起呆来。
罗楠便是奇怪的,悄声问文静,
“溪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脑子不够用了啊?怎么说下围棋,却发了半天的愣?”
文静忙的团团转,闻言,也抽空扭头看了客厅里的卿溪然一眼,对罗楠说道:
“她那是脑子太够用了,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太折腾了,要不,你去救救她?”
跟着老婆在厨房餐厅里溜达的罗楠,一听,便是笑道:
“好啊,我可是好久没下过围棋了,看我这个围棋小圣手来打败她。”
“去去去。”
跟着起哄的文静,将罗楠给赶出了厨房,什么围棋小圣手啊?就罗楠那业余水平,跟卿溪然下围棋?
他以为卿溪然对着棋盘发了几个小时的呆,是因为不会下围棋吗?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所以还未落子,脑子里就分成了两派各自厮杀了起来,又因为双方实力相当,所以杀的是个难分难解,又难解难分。
所以文静才是要罗楠出去救救卿溪然,分出个胜负来,否则卿溪然能自己跟自己杀到天荒地老。
罗楠信心满满的去了,搬了张凳子坐在卿溪然的对面,对她笑道:
“溪然,你把黑子给我,我们来下一局。”
坐在沙发上的卿溪然闻言,默默的将手指间捻着的黑子递给了罗楠。
五分钟后
罗楠哭丧着脸回去找文静,拉住了文静问道:
“溪然不是不会下围棋吗?她怎么这么厉害?”
颇为了解卿溪然的文静,将手里的一盘菜放在了罗楠的手中,幸灾乐祸道:
“她那哪儿是不会下,明显就是在脑子里自己跟自己打了一上午,你竟然都没看出来,还以为她不会下围棋?我可跟你说啊,真正的围棋高手,出棋速度都是奇慢无比的,因为他们在每一次落子之前,都会将前前后后七七八八的算计好,你啊,还什么围棋小圣手呢,学着点去。”
正说着,罗楠身后,终于解脱了的卿溪然,高兴的走进了厨房来,她方才掉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的陷阱中,还好将黑子的指挥权交给了罗楠,黑子换了个指挥后,局面瞬间开阔了起来。
由此可见指挥的重要性。
又见卿溪然坐在了餐桌上,手里拿着筷子,对罗楠说着正事,
“我看这个林业不会对陆景川轻易了了,整个东部地面安全区都需要好好的治理一下,这里什么什么都不行,基建不行,卫生条件差,贫富悬殊太大,整个安全区内外的风气,也不是很积极。”
“这个事儿之前一直都在做,可是东部地面安全区不比湘城,湘城是从来都没有城破过,基建本来就是好的,可是你看这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
罗楠说的无奈,也在餐桌边坐下,与卿溪然说道:
“当初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将东部地面安全区治理成了这个样子,要把这里变的跟湘城一样,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但变成一个枢纽站,倒是问题不大。”
毕竟现在北部地区那边的幸存者活跃了起来,他们倒腾冰甲,就会直接来东部地面安全区的交易行,而南部地区的人来东部地区打食人植物的根茎,也会就近选择安全区里头的任务中心交任务。
所以东部地面安全区就成为了一个南来北往的枢纽站,尽管当初柳昊懂和南部湘城东营执行官如何不对付,但东部地面安全区外面的那个高铁站,却是人流量分毫不见少的。
卿溪然坐在餐桌边想了会儿,对罗楠说道:
“我发了你一份需要整顿治安管理的问题合辑,我暂时要回湘城一趟,你先把这里的治安管理问题解决了,回头再让洛北甩开膀子把基建做上来。”
这里的问题远远比南部地区的问题复杂多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卿溪然并没有给罗楠很大的压力。
如今湘城内外的安检系统管理,已经落到了白枭一人的头上,而罗楠则分管了东部地面安全区内部,现在卿溪然给罗楠列的问题合辑,还包括了东部地面安全区的外部,她给罗楠的压力是一点点加重的,这个罗楠很明显能感受的出来。
便是在罗楠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大堆,超级细致的治安管理问题的合辑,卿溪然给他们传资料,都不比用到纸张,他们也不比用眼睛看,只要她通过大脑链接传进他们大脑的资料,都会被他们牢牢的铭记在脑海内,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
意识到如今的东部地面安全区的管理问题,竟然有这么这么多的罗楠,一脸严肃的点头,应下了卿溪然,而后问道:
“怎么突然就要回湘城了?还以为你会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他本来陪着卿溪然到东陲镇上的,后来又被派到了东部地面安全区来,已经与文静和两个孩子几个月没见了,没想到这才刚团聚没两天,卿溪然又要回湘城去。
便见得卿溪然轻轻“嗯”了一声,对罗楠说道:
“李晓星住的那个镇子,最近进了一支队伍,我觉得这支队伍来历不太寻常,所以湘城那边的局怕是很快就要收网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有些伤感的神情,但很清淡,悄悄就没有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