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且,南方有段如风和季节还有他,就算将来妩枳和程辞没有在一起,他也能护着姐姐。

妩枳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然后在空间拿了两套睡衣出来。

一套蓝色的,一套黑色的,里面都是加了绒毛的,衣服的领子都是圆领的。

“小七,这两套都是给你准备的,南方和北方不一样,南方的冬天听说是魔法攻击,我本来还不信,今天一起床,才发现是真的。”

妩枳没忍住笑了笑,她上辈子生活的地方其实也在南方,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南方的气候早就习惯了,这辈子虽然重生到原主的身上,但是也不过是在北方待了几天,半个月后就出了北方的地界了,压根不知道北方的冬天是什么样的。

钟弃眼睛一亮,手摸了摸睡衣,外边也是毛茸茸的,看是是那种不太能看出来的毛,他不知道该叫什么,但是真的很暖和。

钟弃腼腆又热情的笑了,“谢谢姐姐。”

季节一脸幽怨,还没来得及说话,妩枳又拿了三套衣服来。

都是搭配好的,一套里边包括长袖,裤子,鞋子,围巾,外套,毛衣和手套,手套都是皮质的,里边掺着鹅绒。

至于私密的小内内……这一向默认由季节负责。

季节自个儿管着几个爷们的衣服呢,只是妩枳的衣服要比他们自己搜物资得来的衣服舒适多,选择性也多。

季节心里酸咕咕的冒着泡,这三套呢!三套呢!他都没有!辞爷也没有!倒是便宜钟弃这小子了!!

他好酸呜呜呜。

钟弃自己也怔住了,虽然妩枳时不时会给他们准备衣服,但是第一次准备的这么齐全的,三套每一套的衣服鞋子衣服都是不一样的,看得出来是认真准备的。

钟弃回想起这两年来没有妩枳在的日子,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他垂下眸,像个小孩一样蹭了蹭妩枳的手,“姐姐,你真好。”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

妩枳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看他高兴坏了的样子,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这都是应该的,要不要先拿到屋子里去?”

钟弃点点头,眨了眨眼睛,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了,他朝妩枳眨眼一笑,“那我先把衣服放上去了。”

妩枳点点头,生怕这孩子急匆匆的跑下来,便道,“我一会儿也要上去补个觉,你要是困了就睡个午觉知道吗?”

钟弃乖乖的点头,全然没有在南方基地时折磨人的狠厉。

江云祁握了握手掌,思绪飞到了第一次和钟弃见面的时候。

那是妩枳消失的第八个月,南方基地建立起来,八个月的磨合已经有了发展和成长,程辞那个时候忙着到处征收各处小基地扩大南方基地的势力,这小孩没人管得住。

有一次南方基地有人起了恶念,偷了一张妩枳的画像,回去做那种事情,被隔壁的人发现了举报,是钟弃负责的。

他二话不说,问也没问,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那男人一顿鞭子,那人假装要晕过去,他就把辣椒和盐混在水里,一整盆红彤彤的水就这么泼了过去。

那是钟弃十三岁半快十四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浑身都是刺,等下午程辞赶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活生生疼死过去了。

他记得那时候有人惊惧交加的厉声质问,“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狠毒?他不就一时做错了事情,你凭什么要了他的命?”

他以为程辞会站在他那边,于是半点没收敛。

钟弃年纪小,眼神却犀利,一眼看过去那人就被他眼里的血腥吓的退后了一步。

“强者为尊,他侮辱我南方基地唯一的二把手,我不过代替姐姐教训他罢了,你不服?那也必须忍着,要么,就滚出基地。”

程辞什么也没说,那人的身体挂在大门口挂了整整一个星期。

烈日下,发臭的厉害。

从那之后,南方基地在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很长时间说起南宫妩枳四个字的时候,都是心惊胆战。

但是谁能想到,南方基地的小魔王会有这么乖的一面呢?

会撒娇会煮饭会做家务,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笑起来居然还腼腆害羞,压根看出不来他手里沾了多少条人命。

江云祁思绪翻飞,再回神的时候,就只有妩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季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妩枳看他回神了,笑了笑。

她想回去睡觉,但是客人还在,她是不能走开的。

季节刚刚从她这拿了一套新衣服,兴冲冲的上去找钟弃炫耀去了。

江云祁看着她笑,恍惚间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们好好谈谈吧。”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问出这句话。

她在想江云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笑了笑,“好。”

两人顿了一秒,同时起身,面对面坐着,妩枳的位置刚好面对着楼梯口,有人下来她都可以第一时间结束话题。

两人的声音都压的极低。

只有对方能听见。

两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妩枳以为这个会有人出来打破这个畸形的谈话时,江云祁才终于开口。

“你……还记得你曾经救过我吗?”

妩枳桌下的手指猛的蜷缩,她有些疑惑,沉思片刻后摇摇头,“很抱歉,我想你认错了人,我并没有救过人。”

这一世的原主没有。

上一世的原主是有的。

她不知道江云祁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试探?怀疑?

不管哪一种,她不可否认的紧张了。

江云祁神色不变,“真的……没有吗?你高中的时候,真的没有吗?”

妩枳摇摇头,“没有,实不相瞒,我过去的十七年,都被限制了自由,聚会,毕业宴,春游,所有一切外出活动都是不允许的,我的外出作息被严格的管理着,我很清楚,我没有晚回过家,更没有救过什么人。”

江云祁眼神一暗,事实上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记得,但是他还是问了,她知道这样不妥,但是内心有个声音指引着他,让他问。

他点点头,“或许是我记错了,我脑袋受过重创,总是记得一个画面,就是南宫小姐救了我,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一个梦。”

妩枳眼神微闪,片刻眼里带上了惊讶,“是吗?怪不得江军长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我身上,我还以为是哪里得罪你了。”

江云祁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忍不住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很……喜欢你,大家也很喜欢你,你很好。”

妩枳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