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有规律的撞击声在黑暗里响起,沉闷的声音格外明显。
高歌警觉地起了床,拿起长剑开了房门。
声音来自过道的方向,不急不缓,也不曾停歇。
身后,纪佰严也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向过道的方向走去。
一道亮光照清黑漆漆的走道,是李观棋。
在几次外出搜寻物资中,李观棋陆续带回很多电池,手电筒才得以沿用至今。
隔着一道柜子,高歌很确定,是柜子外有丧尸在撞门。
听声音,应该只有一只丧尸。
高歌和纪佰严合力将柜子拖开一条缝隙,果然,一只丧尸的脑袋贴着柜子的边缘挤了进来,李观棋一刀捅进去,柜子配合地推回原位,丧尸咚地一声倒地后,再没了动静。
一只丧尸不足为惧,但几人奇怪的是,这么多天都安然无恙,今天怎么会突然有丧尸闯入,而他们却毫无察觉呢?
夜太深,高歌也不好吵醒大家,林秋水生产辛苦,周星和余叔每天忙前忙后也很劳累,只等到了第二天,高歌才在饭后说起这事。
这几天,唯一离开过会所的只有余叔,余叔这才想起,他离开到回来的那段时间,一楼的大门一直没有任何遮挡,回来后也没有检查过一楼情况。
万幸的是过道口的柜子挡着,不然以当时大家忙碌紧张的状况,根本没人设防,如果丧尸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余叔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出来,高歌也没有怪罪,只叮嘱大家下次行事要小心。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高歌的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加固门窗防线。
林秋水的身子虚弱,暂时不下地来和大家一起吃饭,到了餐点就由余叔送饭进房间,照顾着她吃下后再离开。
今天的碗轮到了李观棋来洗,高歌本想着和他一起,却听余叔说林秋水在找她,便只能作罢。
从两人表明心意到现在,还没能单独相处过,高歌遗憾地看了眼李观棋,李观棋也笑着回应了高歌,随后高歌来到了林秋水的房间。
“今天有好些吗?”高歌关心。
林秋水感激地笑道:“多亏了你和周医生,我才能好好的。”
周星在一旁骄傲地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诙谐幽默的周星,这个小团队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
“对了,宝宝的名字想好了吗?”高歌问道。
林秋水点头:“我之前就想,如果是女孩就叫林蔷,蔷薇的蔷。”
“好啊,我们的小蔷薇一定会茁壮成长的,”高歌笑着看向一旁熟睡的林蔷。
闲聊过后,众人散去,只留下余叔帮林秋水换着产褥垫。
纪佰严和高歌一道出了门:“给你放两天假,不用早起练功,好好休息两天。”
这一个月,高歌起得比鸡都早,每天天不亮就被纪佰严拎起来,因为楼下街道的丧尸太多,纪佰严会先带着高歌从窗口跳出去,然后踩着屋顶一路去到两公里外的空地,接下来就是高歌的受难记。
在纪佰严的监督下,高歌先跑七八公里,再扎马步,之后再反复地打同一套拳法,一顿折磨下,三个小时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因为高歌和纪佰严的出现,那片空地附近别说是丧尸,就是一只苍蝇都没有。
“师父!你真是我的好师父!”听到休假,高歌开心,“还是师父体恤徒弟,我休息一天就好。”
昨天林秋水的生产确实耗费了高歌很大精力,今早起了床,她的眼圈还有淡淡的乌青。
“不急这一时,”纪佰严自然是更关心高歌的状态。
高歌突然想起:“你说,就算余叔忘了关门,可是丧尸怎么会上楼梯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奇怪,丧尸会爬楼梯,但那是楼梯上有人的情况下,丧尸为了追赶活人才跟随而上的,起码到现在为止,高歌还没见过会自主选择走楼梯的丧尸。
纪佰严沉思:“如果没人指引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
“丧尸会思考?”高歌说出了纪佰严的猜想,“不会吧…”
纪佰严点头:“别担心,或许它是看到了余叔上楼,所以跟着上的。”
高歌心中忧虑,如果丧尸既能咬人传播病毒,又能思考,那她们的生存难度将直线上升。
看见朝这边走来的李观棋,纪佰严勾起嘴角:“丧尸到底会不会思考,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试什么?”李观棋只听到了个尾音。
纪佰严回:“谁过来就试谁。”
两分钟后,李观棋被赶下了楼。
按照纪佰严的说法,李观棋将门口的丧尸尸体挪开,然后大摇大摆地上街转了两圈。
穿过两条街又绕回来之后,李观棋站在会所门口,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观察着周围的丧尸反应。
丧尸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它们的眼睛发红,无神地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并没有因为李观棋的走动而侧目。
李观棋又朝门内走,走进去后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一楼大堂等待了一会,也没有任何一个丧尸跟随。
基本证实了丧尸没有进化,李观棋放下心来,他开始弯腰拖起地上的尸体往门口堆。
搬动尸体时,李观棋不经意间地抬头一瞥,却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群人在砍丧尸。
那伙人的数量不少,大约有十几二十个,正从街的另一头走过来,他们围成一个半圈,外围的人在杀丧尸,里面的人看不清在做什么。
李观棋仔细盯了一会,猛地发现,那群人停留的位置,正是孟骄超市的方向。
看那架势,应该是想撬开超市的门。
李观棋不敢多留,匆匆把尸体堆起就转身上了楼。
“丧尸没事,但是有一伙人,大约二十个,应该是想硬闯孟骄的超市,”李观棋上了楼,直接简短地说明了事件。
听到这话,高歌忙跑到窗边,但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伙人,八成已经撬门成功。
见高歌紧锁眉头,李观棋问道:“想帮忙吗?”
高歌摇头,孟骄从前是她的朋友不假,但从孟骄拿着发簪刺向她的那一刻起,高歌对孟骄就再没了半分同情心,生死有命,她不会为了那样的两个人冒自己队伍的险。
“唇亡齿寒,”高歌忧虑的是她们自己的安全,“那群人要是强盗,不会满足于超市,我们也可能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