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离手,赌注一旦押下概不退还,斗争一旦开始,无法停止。

楼梯口站着刚才挟女人下来的两个保镖,高歌不闪不躲,直接走了过去。

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正打算问话,一个字都没说出口,高歌的拳头就照着两人的喉咙砸了下去。

呜咽的痛苦声被挤压在喉管,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两人就痛苦地倒地不起。高歌此时情绪已经占了上风,她上了两步台阶,又折回身,对着两人的后脑勺又一人一拳,直给两人捶得趴在地上。

高歌大步上了楼,然后环视一圈,却没看见杀哥的身影,明明开场时他还站在楼上发言,现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找不到便罢,高歌现在也不急于找杀哥。

她刚才看得清楚,作为赌注收走的众人的武器,被两人抬着拿到了二楼。

可能是笃定不会有人在“精彩”的环节离场,高歌很轻易地就在没关门的休息室内找到了那堆刀子棍棒。

站在二楼,高歌看见那个女人正跟在丧尸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丧尸玩着捉迷藏。

这段时间的气温是足以将丧尸都冻僵的低温,所以高歌还以为所有的丧尸都会变得行动迟缓,可显而易见,场内的这只丧尸还是一如初时的迅猛,不能细想,它的凶残是用什么来滋养的。

丧尸转身,女人也跟着转身,想要继续躲在丧尸身后的攻击盲区,但丧尸伸出的手准确地拉住女人没来得及撤回的小臂,千钧一发之间,高歌从楼下扔下了一把匕首。

楼下的看客为女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欢呼雀跃,却不想匕首从天而降,直接掉在了丧尸的手上。

生死关头,女人的反应也很快,她径直拔出匕首,然后刺向丧尸的脑袋。

丧尸的血飞溅到女人洁白的裙子上,为她惊惶的模样更添了丝楚楚动人。这也许就是那些衣冠禽兽的乐趣,看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被追赶、被抓扯、被撕咬。

弱者的痛苦成为强者的癖好,何其可耻!

显然,台上的结局众人并不满意,他们议论纷纷,然后看向匕首的来源处。

这时的高歌已经趁机进入了休息室,然后挑选起趁手的武器,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场内的女人在被众人争抢的过程中,变成了丧尸。

按照“捉迷藏”组织的规定,上台的货品会有三种结局,最常见的就是成为丧尸的盘中餐,为丧尸的矫健添一份养料;如果稍微幸运些,能留个全尸或者只是轻伤,那货品就会变异为丧尸,与原本的丧尸一起享用下一个人;最稀奇的就是现在台上的女人,竟然打败了丧尸成为了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被台下的一名客人带走。

众人在指责过后,又迅速掀起了抢人的风潮,有追加提供发电机的,还有愿意赠送储备物资仓库的,更有提出带大家去往庄园的,场面之疯狂,可悲可叹。

只是这番争抢还没得出个结论,场内的女人就变异成了丧尸,大家的兴致散去,又重新坐回了座位。

原来,刚才丧尸抓住女人小臂时,指甲也深深地嵌入她的皮肉中,当女人甩开丧尸的同时,指甲抽出,在她皮包骨的白臂上划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只是刚才反杀成功的刺激让女人忽略了这点疼痛,她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往后的悲惨命运,就已经失去了这条命。

闹哄哄的场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铁链被收回,然后又丢下来一只丧尸。

高歌挑了把长刀正要出去,就从门的缝隙中看到两个男人架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已经下了楼梯。

正想追出去阻止时,门缝被一个黑影挡实。

不知门外情况如何,高歌举起刀,准备好随时挥向开门的人。

门把上搭了一只手,还没向下拧,稍远的另一头就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是纪佰严:“你是谁?”

戴面具的男人收回手,转过身和纪佰严隔空对视。

“你不是这里的人,”男人戴着小丑面具,“你是谁?”

纪佰严才不会回答男人的问题,他慢悠悠走向男人:“杀哥,去哪了?”

男人一惊,连忙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声音不一样,”纪佰严回忆着刚才的开场白,随即将手搭上男人的肩,“见到我的态度,也不一样,说吧,他去哪了?”

纪佰严压在男人肩膀的手稍一用力,男人的半边身子就软了下去。

男人见势不妙,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只掏出个对讲机说了句:“现在启动,全部打开!”

话毕,高歌率先从门后跳出来,一手刀砍在男人的后颈处。

男人的身子彻底瘫下去,纪佰严就势改抓为提,拽住男人的衣服没让他倒下。

揭开面具,是负责安保的张奥。

纪佰严看罢将人扔下,然后对高歌说:“不是他,这是他的手下。”

对于纪佰严为何知道这人不是杀哥,又为何认识这人的身份,高歌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只是疑惑:“他刚才说的启动,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标有“老鼠”的那一间房被打开,里头的人似乎是被推搡着出了门,打眼一看约摸有二十来个人,这些人被推出来后,房门又快速合上。

和刚才被带出来的男女一样,这里的女人只着一条吊带裙,男人则赤条着上身。

南北两侧的房门突然大开,从里面涌出数不清的丧尸。

而楼下,玻璃隔墙已经消失,东侧房间的地板被彻底打开,一整排房间里挤满的丧尸争先恐后地从通道中掉下去,然后疯狂地追逐没有遮挡的台下,那些没有武器的客人。

原来,这就是“杀哥”所说的,最后一场游戏。

这一场游戏过后,将无人生还,所以他提前离开,所以他称之为“最后一场”。

两侧的丧尸呈夹击状向高歌和其余人靠近,那些人慌张地去拉附近的房间门,不出所料的,房间已经被锁死,离他们最近的,也是唯一开着的,只有高歌身后的休息室。

“往我这里跑!”高歌大喊,然后举着长刀冲上前去。

见到高歌不顾安危地想要救那些人,纪佰严直接从休息室抓起一把子匕首,朝那些人的脚边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