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自从纪佰严来了之后,李观棋似乎变得有些幼稚,不论纪佰严说什么都要和她呛声,两人表面和平共处,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夜晚,高歌和大家商量起纪佰严的住宿问题。
高歌提出暂时让李观棋和成轩一起睡,空出一个房间给纪佰严,但关于纪佰严睡在哪个房间,几人争执不下。
成轩倒是很开心,抓着李观棋的手说道:“叔叔来我房间一起睡,炕可大了!”
“不行!”李观棋果断反驳,“轩轩来我房间睡,让她去轩轩房间睡。”
李观棋的房间和高歌离得最近,李观棋自然是不会把房间让给纪佰严。
纪佰严却问高歌:“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当然不行!”李观棋抢先回话,他看向高歌,不满地瘪瘪嘴,“她非得和我们住一起吗?”
在高歌紧盯的目光中,李观棋的声音越来越轻:“要不让她去余叔家住呢?反正就隔着一条街。”
纪佰严才不理会李观棋,她又问了一遍:“梦梦,我想和你一起睡。”
听着纪佰严如此熟稔地叫着高歌的小名,李观棋有点小懊恼,又傲娇地对纪佰严生出点嫉妒,虽然他知道了高歌的小名,但他还一次都没有叫过呢!
见两人针尖对麦芒,高歌摇头:“好啦,轩轩去叔叔房间睡,让纪阿姨去你的房间睡好不好?”
“好!”成轩开心地跑回房间去抱枕头。
这个安排算是同意了李观棋的想法,李观棋转身去帮成轩拿被子,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意。
高歌招呼纪佰严:“走吧,去我房间拿你的被子。”
“好,”纪佰严像只大猫,不论高歌说什么,都百依百顺。
高歌所住的这个房间,之前应该是一对夫妻的卧室,被褥枕头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绣样也是龙凤呈祥,花团锦簇。
纪佰严抱上被褥却不急着离开,她问高歌:“对度假村的人,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高歌看向窗外,大雪飘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了才慢慢势小,现在只有细如发丝的雪粒还没停歇。
“你说,这么深的积雪,他们现在会出来吗?”高歌反问。
纪佰严摇头:“已经埋过了小腿,出行太不方便,抓你也不在一时,大概会等雪消些。”
若是平日里,哪怕雪下得再大,各家各户都会早早起床,拿着一把半人高的大笤帚将自家院子和门前的雪扫开,家家户户扫开一条小道,连起来的街道也可畅通无阻。
但显然,丧尸是不会扫雪的,所以街上这样高的积雪也很难短时间内融化。
而且看这架势,大雪估计不会停,起码还要下个三五天才行。
“你的意思是,这几天是安全的?”看高歌竟然望着窗外勾起嘴角,纪佰严猜测高歌已经心有成算,“那之后呢?”
高歌没直接回答,只说:“不一定安全。”
事情没做成之前,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泄力的危险,所以高歌的计划并不打算透露给纪佰严,甚至林秋水她们,高歌也不准备告知。
大雪封路,并不代表躲在房间里的人就安全,只是不安全的人,到底是高歌一行,还是度假村一行,那就拭目以待了。
“你学过功夫?”见纪佰严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高歌索性问起自己好奇的问题。
纪佰严点头:“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所以被送去学了十几年。”
高歌笑起来,眼神中的跃跃欲试藏都藏不住:“可不可以教教我?”
“当然,你想学的话我都教你,”纪佰严轻笑,“只是这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要跟我学很多年才可以。”
高歌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那有没有什么很快可以学到的技巧传授我一下,可以应用到实战中,一招制敌的那种?”
纪佰严被高歌这副求知若渴的可爱模样逗笑,一贯冷峻的脸上露出鲜活的生机:“有,但是你要拜师,我就告诉你。”
“师父在上,受徒儿…”
见高歌作势要跪,纪佰严单手扶住高歌就提了起来:“不用你跪。”
高歌轻咬下唇想憋笑,但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她知道纪佰严肯定不会让她真的做磕头拜师的仪式,但她想学点杀招也是真的,所以高歌是真心诚意想拜师纪佰严。
“学武首先要练基本功,但是你现在想要杀人技,我可以教你几招。”谈起武功,纪佰严严肃起来,她站在高歌的对面,边讲授边示范。
纪佰严边说边上手轻点高歌的太阳穴:“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想要没有章法地重击敌人,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了解人体的所有穴位,比如说太阳穴。”
“如果以我的体量直拳重冲你的太阳穴,”纪佰严捏紧拳头,轻轻靠在高歌的太阳穴处,“你猜你还能起来吗?”
高歌惊叹:“哇师父,徒儿受教,还有呢?”
虽然明知高歌是真心求学,但听到她这样捧场的回答,纪佰严还是忍俊不禁,她摊开手掌,并手为刀:“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近身搏击赤手空拳,一招一式都要把自身的力量运作在一处,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攻击力。”
“在上半身的近战中,指、掌、拳、爪、肘可以灵活运用,”纪佰严一个手刀横劈向高歌的咽喉处,在堪堪要碰到皮肤时停了下来,“这里,也很脆弱。”
饶是高歌知道纪佰严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但当纪佰严的手快速袭来时,带起的劲风还是让高歌心跳都漏了一拍。
“还有呢?”高歌想多学一些,到时候去实践一番。
纪佰严伸出手指点了点高歌的额头:“你这么急干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高歌竖起一根手指,闭起眼请求:“再教一招,就一招。”
“好,”纪佰严握住高歌的手指,笑着应声,“教你。”
过了两个多钟头,纪佰严还在高歌的房间里没出来,李观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偷偷听着隔壁的动静,但隔了一间客厅,他什么都听不真切。
末世中,冬天的夜晚显得更加静谧漆黑,平日里他们并不会常常打开照明灯,就连李观棋从超市中带来的几包蜡烛,也不会轻易点亮。
李观棋终于没忍耐住,套上外套起了身,他站在高歌房门前,踌躇了一会,正要敲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观棋,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高歌站在门口。
李观棋手足无措,他磕磕绊绊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那个,这么晚还不睡吗?你们要是还有事,我就,我先回去了。”
“那我走了梦梦,早点睡,晚安,”纪佰严从里面走出,温柔地道了安后看了眼李观棋,“一起走吧,她要睡了。”
高歌叫住李观棋:“等等。”
纪佰严深深看了一眼李观棋,没说什么,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