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不若相忘
凯萨琳自己的表情也有些惊讶，涅盘虽然能使人力量大进但最大的作用是诱发体质和灵魂的质变，使得固定的基础得以大幅度飞跃，能够更便捷地突破瓶颈，想不到，这一次竟然直接晋级到了国度级。
这一次原本是抱着对死亡的觉悟发动了涅盘，然而曾令无数阿斯莫德王族天才陨落的第五次涅盘竟是出乎预料的顺利。当然，这个“顺利”实际上是在陈睿不顾生死地引发自身的涅盘之火融入她的身体后发生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将如无数先辈那样，在“浴火”中灰飞烟灭。
“恭喜。”
看到陈睿的笑容，女皇下想到不久前内两人的抵死缠绵，双颊不由掠过红晕，将目光移到后面的魔法房屋，手一挥，遥空收了起来。
“额……”两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这下两人反而都没出声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完全没有先前裸裎相见时的放纵和无间。
“我先说吧，”凯萨琳率先打破了僵局，注视着陈睿的眼睛，“我们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我只问一句，你跟我回去吗？”
这句话看起来很好回答，但是陈睿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一个选择题。
老生常谈的选择题。
如果是以前，陈睿几乎不用太多的犹豫就能给她答案，但经历过这次的事件后，他已经无法果断，一时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难以抉择，但是，我别无选择。”凯萨琳叹了一口气，“别的人不是问题，但是我和她，你只能选择一个。”
帝国和帝国之间就是**裸的利益关系，作为最高的统治者，国家利益的代表者无论是希亚或凯萨琳，与对方的关系只可能是敌人，不可能是真正的朋友，只要时机和条件允许，两人会毫不留情地兵戎相见。
看到陈睿低头不语的样子，凯萨琳垂下了目光：“这次的涅盘使我晋为国度级，只要我彻底掌控不死傀儡就算是雷禅，也奈何不了我。阴影帝国的实力要超过堕天使帝国，她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利害关系和条件可能会让你反感，但是我说的是事实，况且你我之间……并不是利益，更不是交易。”
“我明白。”陈睿抬起头，“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必须赶去瓦洛克要塞，因为希亚正在那里面对血煞帝国的六百万精锐，处境相当危险。换成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赶去。”
“这个答案，只不过是逃避或自欺欺人罢了，”凯萨琳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假如率领六百万精锐的是我呢？就算这一次我出于帝国的利益和她联手，那么下一次呢？你心里很清楚我和她……都不只是自己，我们迟早会在战场上相遇，迟早要拼个你死我亡！”
陈睿默然一阵，苦笑道：“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年第一次出现不是在阴影帝都而是暗月领地，后悔幽夜湿地的那一次后没有去阴影帝国找你，后悔水晶山谷装死逃走……如果当初再果断一点，或者没有这么多‘当初，，现在我们两个应该都很开心。”
“原来，我们错过了这么多次……”凯萨琳的眼中泛出淡淡的悲伤，“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
“凯萨琳，我……”
“你不用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选择。”凯萨琳话音刚落，已经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了手，陈睿眼睑微微一跳，并没有动。
凯萨琳的手轻轻抚摸着陈睿的脸，仿佛抚摸着什么最珍贵的事物，星辰般的眼眸迅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终于抑制不住，一滴晶莹的泪水自脸庞缓缓滑落。
陈睿心头一颤，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握了个空，那只温暖的手，变成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
几乎如影子一般，凯萨琳的身影已经退到了远处。
“忘了我。”
说完这一句，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一层面纱，眨眼间，那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空中激射去，仿佛一颗不归的流星。
没有要挟、拘禁或是下杀手，只是这简单三个字。
因为在这里，她更多的把自己当成克里斯蒂娜，当成伊西斯，当成爱着他的女人，而不是帝国的统治者凯萨琳大帝。
“不许忘了我。”
“忘了我。”
陈睿的眼睛已经通红，捏紧了拳头，大喊了一声：“凯萨琳！”
这个呼声让流光的速度更快了，面纱的湿痕越来越大，就算是急速的飞行，也无法吹干。
“两年！
背后隐隐传来那个男人用尽力气的喊声，凯萨琳依然没有回头，任由泪水奔涌而出，因为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她所有的泪水和感情都将封闭。因为她是凯萨琳.阿斯莫德，阴影大帝。
陈睿握着拳头的指节已经发白——力量！他需要更强的力量！不仅是个人的硬实力，还需要影响和掌控整个魔界的软实力！
“凯萨琳，等着我。”一闪蓝色的光门出现在虚空中，陈睿回头看了看那道流光消失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整个人消失在光门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
尽管大皇子阿琉斯的死对血煞大军的军心造成了相当的影响，但在古斯塔夫和特维斯的率领下，很快就重整士气，向瓦洛克要塞继续发动了猛攻。
在激烈无比的攻防战中，双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手段，瓦洛克要塞几度支离破碎，却始终屹立不倒，双方一时僵持不下，陷入了拉锯战。
特维斯的耐性比阿琉斯要好得多，手段也更加高明，充分利用了人数和战力的优势，逼着瓦洛克要塞打消耗战。
几轮攻防下来，瓦洛克要塞的军力和物资消耗相当大，有几次甚至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而阿古烈“出使”阴影帝国依然没有回音，堕天使帝国的军心难免开始动摇，包括许多将领在内，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希亚所说的“秘密武器”上。
任由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么瓦洛克要塞只怕难以顶得住敌人的下一轮进攻，现在堕天使帝国的军队是依靠着地利之险才和血煞大军保持相持局面，如果在普通作战环境下对决，堕天使帝国的军队绝不是血煞精锐的对手。
一旦瓦洛克要塞失守，白翎领地被攻占，堕天使帝都就等于中门大开，血煞大军将**，横扫整个帝国。
在这种情况下，希亚终于无法保持沉默，咬牙使出了一记杀手锏。
这记杀手锏叫做毒霹雳，发射器械就是比较普通的投石车，只是弹药并非涂上魔法燃料的巨石，而是一种特制的浑圆石弹。
这种石弹落地后会如普通的火流星一般爆裂开来，但爆裂的不是石块，而是蔓延的毒气。
这毒气中蕴含的毒素绝不简单，阿尔达斯是借鉴帕格利乌的毒素研制而成的，比那种强弩车发射的爆裂矢所蕴含的毒素剧烈百倍，可怕的毒气一旦蔓延开来，范围内的士兵都会遭到腐蚀性的伤害，而且普通的解毒药剂根本无法对症。
就好像制器学制造的魔晶炮、武器铠甲等杀人器具一样，药剂学也终于成为了战场上收割生命的主导，这不仅是科学的无奈，也是人性的无奈。
这种毒霹雳一施展，让血煞的攻城军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接下来的三天之内，都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在第四天的时候，特瑞斯终于出手了，同样是一记杀手锏。
血煞大军出动的是空中军团，除了风龙军团和血狮军团两个主力军团外，一具具奇异的东西出现在空中。
如果陈睿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出来：飞艇！
没错，正是飞艇，动力系统是魔晶，外表与当初死亡之海暗元素君王使用的差不多。
飞艇的数量有数百艘，才一出现，立刻展示出可怕的战斗力，飞艇的攻击性并不是跳伞，而是投掷，一颗颗魔法炸弹落在瓦洛克要塞上，使得原本就残破的要塞被炸得千疮百孔，附近的士兵非死即伤。
弓箭或投石车根本无法攻击那些高高在上的敌人，就算是毒霹雳也不例外。由于保护飞艇的两个血煞空中军团战力十分强悍，堕天使的空军根本无法突破进去摧毁飞艇，瓦洛克要塞的士兵只能够被动挨打，伤亡惨重，无法移动的毒霹雳和投石车被摧毁了大半。
下方的帕格利乌按捺不住，化作龙身飞上天空，冲向飞艇群。
毒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血煞的早有准备，数十多个身影飞出，朝毒龙包围而来。
帕格利乌自得到奥古拉斯的指点后，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飞跃，再加上丢丢的刺激，终于达到了srr的层次，只差一步就能国度化。然而毒龙的眼神显得十分凝重，因为这些人的实力竟然全是魔帝，至少有十个是巅峰魔帝！
与此同时，城墙守军的视线中开始出现了大批的步兵和攻城器械，看来这一次特瑞出动的不仅是秘密武器飞艇，还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想要一举击溃堕天使的防御力量。
下方要塞中希亚等人也发觉不对了，一个个身影腾空而起，飞上了天空。
最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这一战，将关系到瓦洛克要塞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