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画鸡蛋还是画苹果?

(第二更啦!)

第二天一早,刘桑便带着小珠去逛街,然后买回了一大堆的绿碧、紫英、青雘、丹砂。小珠好奇地道:“爷,你这是要学画画么?”

刘桑道:“不可以么?”花了好些时间将这些东西调成各色颜料,然后把小珠赶了出去,手持经他改制过的画笔,开始发呆。

画什么好呢?

他之所以突然想要画画,是因为他昨晚记住的那些篇章里,其中一篇乃是先秦时著名画工仓吴子所著的画经,教人如何调料、勾勒。

而刘桑自己上一世就对画画颇有一些兴趣,当然他真正有兴趣的其实是漫画,那个时候,他的成绩太差,漫画却还画得不错,后来也写了一些素描和油画,只不过在应试教育的体质下,他父母一心想着让他读好书考一本,这方面的兴趣无法得到发挥。

记住古玉里的那里典籍是一回事,学以致用是另一回事。反正闲来无事,再加上画画原本就是他上一世的梦想,干脆便试上一试。

当然,梦想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就像他上一世里有个同学,梦想是当作家,在网上发了许多文,又非要抓着他看,每次他看完后都很想把那家伙从楼上踹到楼下再跳上去使劲踩。

由于实在是不知道该画些什么,他正想着要不就去学达芬奇,买一堆的鸡蛋来画?唔,达芬奇画的是鸡蛋吧?还是苹果?

就在这时,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一幅美仑美奂的画面……幽静的山谷,弥漫的水气,芙蓉出水般的美少女……

灵魂仿佛被触动一般,他开始用炭笔勾勒起来,先画出轮廓,再一点一点的描上色彩。原本以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却不知怎的,竟然意外的顺手。

自身的兴致,上一世的学习,对画经的理解,与因为修炼功法而变得沉稳的手、因为比别人多了一魂一魄而更加突出的灵智,这种种种种结合在一起,将记忆中那充满美感的画面一点一滴的画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画画完,又用画经里所教的方法,小心翼翼的烘干,摊开一看,惊喜万分。空山灵雨般的山谷,玲珑有致的裸少女,似愠似恼的神情,小巧却又显眼的酥乳,嫣红却又因水气而隐约的双尖……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画得既然这般好。

再看窗外,日已黄昏,原来自己竟已在这里耗去了一整天。

刘桑暗自忖道:“看来做一件事,最重要的还是兴趣,知识和其它东西固然重要,但要是没有对画画本身天然的兴趣,我绝无法在这一整天里,保持这样的专注力,也就不可能将这画画得让自己满意。”

虽然画的是水中的**少女,但因投入了自己无限的热情,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果然艺术家和普通人对作品的感受还是不同的吧?因为是投入了自己感情与心血的东西,自然觉得分外的美好,别人要是对它生出污秽的念头,便会觉得无法忍受。

不过这样一想,这画虽然自己觉得满意,但它真的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吗?刘桑突然觉得不是很有信心。这就像上一世的那个同学,对他在网上的作品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虽然自己每次看完都很想踹他,果然是自己的孩子越看越爱,别人家的孩子越看越讨厌。

不自信的念头一生,不由又仔细地看着,想要找出不好的地方,结果越看越不自信,一下子想着是不是把她的乳儿画小了,一会儿想腹下的这个地方做了一些艺术处理,好像处理的不够好……

“爷?”轻轻的声音忽地传来,却像轰雷一般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卷起画卷。

小珠见他这么慌张,心想附马爷肯定是画得一塌糊涂,不好意思让人看见,又道:“爷,我可以进去了么?”

刘桑道:“可以了,可以了。”

小珠端着饭菜进入屋中,将饭菜放在桌上,趁刘桑不注意,想要拿起画卷。刘桑赶紧将它按住:“不许看。”要是被她看到二小姐被他光溜溜的画在画上,会出大事的。

小珠叫道:“看一下嘛,就让奴婢看一下嘛。”竟然还来抢。

“不许看,就是不许看。”平日里对这胖丫头真的是太好了。

两个人在这抢来抢去,香风一卷,夏萦尘竟然飘了进来,见他们打成一片,淡淡地道:“出了什么事?”

小珠对大小姐颇有一些害怕,赶紧安静下来,嚅嚅地道:“爷画了一幅画……”

刘桑赶紧道:“第一次作画,画得太差,咳咳!”

夏萦尘瞅了小珠一眼:“你先出去吧。”

小珠不敢吭声,抓着衣角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

夏萦尘在刘桑对面缓身坐下,随眼瞄了一下被刘桑按住的画卷……他还会作画?

刘桑将画卷按得更紧了,小小声的问:“娘子,有什么事吗?”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过两天,我会带着召舞前往郢城。此行也不知是凶是吉,父亲年岁已大,晚年得女。女婿本是半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留在家中,以后好好照顾他……”

刘桑截然道:“娘子,我跟你一起去。”

夏萦尘没好气地道:“你跟我去又有何用?”见他一脸担心的样子,轻叹一声,道:“你不用担心,其实也未必会有什么危险,只是随便交待一下。”

刘桑道:“娘子,不如我们赌一赌?”

夏萦尘蹙眉:“这次又赌什么?”

刘桑用激烈的目光盯着她:“如果我能说出娘子心里到底在担心什么,那就表示我或许能够帮得上忙,娘子你就带我一起去郢城。要是我说错了,那就表示我能力有限,自然没有资格跟你一起去。”

夏萦尘静静地瞅他一眼:“我在担心什么?”

刘桑道:“两件事……一件是削藩,一件是敖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