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祭炼鬼虫
石动先盘膝打坐,闭上双眼,默默平息心神,在心中回想祭炼鬼虫之法。
过了片刻,他睁开双眼,熠熠生光,精神身体都调整到最佳。
然后将月苋草的花蕾、血龙沙的细粉、涂涂虫的口涎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玉钵内,用药槌轻轻地碾碎,形成黏糊糊的黄色粉末。
又咬破右手食指,将鲜血滴入玉钵内,再用玉槌轻轻搅了几下,顿时令黄色粉末变作金灿灿的橙色。
接下来,就到了最重要的时刻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目光一闪,掀开装着鬼蟋蟀的玉盒,用两只手指将它小心地拿出。
一闻到混合着药粉的血腥气,那只鬼蟋蟀立刻变得暴躁,“蛐蛐”大叫着,猛烈挣扎。
“去!”石动手掌一扣,将那鬼蟋蟀倒扣进玉钵内,然后掌心催动煞真气,将鬼蟋蟀死死压制住。
鬼蟋蟀浸泡在金灿灿的药液中,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噬药液,很快浑身就泛起了一层诡异的血色,被煞真气氤氲而起的烟雾将它全身笼罩……
半个时辰过后,石动满头大汗地长出一口气,收了煞真气,眯起眼睛向玉钵内望去,只见药液已经基本不剩,玉钵底部趴着那只大腹便便的鬼蟋蟀,通体做诡异的金色。
“成了吗?”石动又惊又喜,尝试着用一缕心神沟通那鬼蟋蟀。
一丝异样的感觉传来,有一些疲乏,有一些懒惰,好像自己化身那头鬼蟋蟀,就趴在玉钵内,想要昏昏欲睡。
石动大喜,这种感觉便是血祭鬼虫成功所描述的状况,证明自己的心神已经与鬼蟋蟀联成一体,它的感知等同于自己的感知,能够为自己所用了。
搓了搓双手,舔舔发干的嘴唇,石动变得很兴奋,接下来他打算尝试更深一步的沟通,看看那鬼虫鉴定法能不能试用。
于是闭目凝神,将心神缓缓浸入鬼蟋蟀脑海,问道:“宝贝虫儿,你为何见到黑煞鬼时,惊恐不安。”
“蛐蛐,蛐蛐。”鬼蟋蟀摩擦了两下翅膀。
石动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养魂木之下,有另外一只强大的同类?你很怕它,感觉它要吃了你?”
“蛐蛐。”
石动点了点头,心神沟通道:“宝贝虫儿,莫怕莫怕!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捉它。”
总算搞明白鬼蟋蟀躁动之谜了,石动有相当的把握,假如将那头神秘的鬼蟋蟀捉到,黑煞鬼患病之因就能解决了。
因为《赌鬼经》中有述:“天下之物相生相克,凶悍鬼虫往往伴生于强大鬼物之畔,若是鬼物患病,往往因凶悍鬼虫而起。去之,则病愈。”
搞清楚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石动心头暗喜,接下来他手握鬼蟋蟀,尝试灌注煞真气进入它体内。
鬼蟋蟀浑身膨胀而起,在掌心扭动挣扎,两条触角乱晃,显得甚是痛苦。
石动心神猛然一颤,一股玄妙的气息从鬼蟋蟀那里反馈回来,顺着经脉进入眼睛,然后向外投射出去。
望气术!
石动眨眨眼睛,急忙断开了心神链接,刚刚一瞬间他看到眼前漂浮着许多细小的光粒,那都应该是阴气能量团,竟能被自己清楚的看到。
原来鬼蟋蟀天生对阴气鬼气敏感,利用血煞祭炼法,就能与它心神相连,再用秘法催动,就能从鬼蟋蟀那里暂时借用望气之术。
但是石动感到,这望气术并不是无限使用的,这等于透支鬼蟋蟀体内的元气,刚刚只是用了这么一下子,鬼蟋蟀的元气就损耗了百分之一,若是百分百消耗光,这头鬼蟋蟀也就死掉了。
因此,鬼虫鉴定法赌鬼,也并非百发百中,这也需要一定的运气,在鬼蟋蟀元气消耗光之前,能识别出灵鬼胎才行。
没想到祭炼鬼虫竟如此顺利,石动心情大爽,当即小心地将鬼蟋蟀收入玉盒内,打算这就去五师姐那里,帮她解除黑煞鬼患病一事。
若是黑煞鬼病能被治好,那么它就能替五师姐吸出鬼煞之毒,五师姐中毒也能化解了;而在养魂木之下,还极有可能藏有另外一只鬼蟋蟀,并比自己手中的这头还要凶悍厉害。
如此种种好事凑在一起,简直令石动兴奋难耐,也难怪他不想等候,立刻就想去五师姐那里了。
谁知他方从榻上起身,站到地上时,忽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赶紧伸手扶住床榻,这才勉强站定。
不禁苦笑一下,心知血祭鬼虫消耗甚大,心神消耗、精血消耗、还有煞真气的损耗,看来不好好休息三日,是不会恢复过来的。
但是转念一想,师姐之毒不能拖延,还是越快赶去越好,当即咬牙扶墙,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洞府。
敲开灵鬼堂之门,朱可儿见是他,不禁吃了一惊:“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你怎面色憔悴,精神不振?难道事情不顺?”
石动咧了咧嘴,喘着气冲她笑道:“我不叫喂,你该……该叫我好哥哥。”
“哼!你这人就是坏蛋,我可不叫!”朱可儿小脸儿一扭,撅起小嘴生气了。
“不叫就不给师姐治病了。”石动嘿嘿一笑。
朱可儿眼睛一亮,冲口叫道:“好……”后面“哥哥”两字却生生忍住,小脸儿泛红。
“好什么呐?”我没听清,石动望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嘻嘻一笑,两道浓眉耸动两下。
望着石动那两道一跳一跳的浓眉,就好似两条讨厌的毛毛虫,朱可儿一跺脚,羞道:“讨厌!先叫一个字,后面的欠着,等治好了师姐的病,我再……再……”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朱可儿转身便走,石动笑嘻嘻地跟在后边,心里面痒痒的,暗想:“可儿妹妹简直太可爱了,她那胖乎乎的脸蛋儿红起来,就跟大红苹果似的。嘿嘿……倒要想个甚么法子,去香一香她的脸蛋儿,味道一定不错。”
这石动别看是茶馆小厮出身,又只有十四岁,但他的性子真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仿佛骨髓里便跳脱灵动,喜欢逗弄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若是见她们为自己生气迷乱,他便打心眼儿里觉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