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通仙人。

五通仙人是一群人,不是一个人,六神通缺一样就是五通仙人。

没有漏尽通的“仙人”。

有了漏尽通的,才是阿罗汉。

换而言之,“五通仙人”就是一群“愚蠢”的人,一群不得觉悟的人,不管多厉害,他们在佛的眼里都是一群莽夫。

佛从来都以理服人。

渡不渡穷比,不清楚,但是他们大约是比较不喜欢笨比的,修养不到位的话,聪明老师见到笨学生,就会道心崩溃。

心态爆炸,有一种想要掐死自己笨学生的想法。

可能这也是佛陀比较慈祥的原因吧,要是佛陀控制不好脾气的话,可能会真的给世界一道光。

“轰”。

大爆炸。

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光手消失不见。

在这一瞬间,林峰忽然有了一种很古怪,很逆天的想法。

不算是卡bug。

恰恰相反,他的想法很符合逻辑。

那就是,要是阿罗汉乃至于菩萨,朝着承天观许愿会怎么样?

不许别的,就许一个“渡尽地狱”,嗯,这么想的话,林峰又想到了古往今来的圣贤,他们许一个“天下大同”,这个世界不就早安定了?

大誓愿不止是佛门高人的专属。

林峰直到此刻,格局打开,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将眼神放在了世俗之外。

偌大一个世界。

除了王侯将相,古往今来也不乏那些近乎于圣人的人,他们也许法力不济,但是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狠人。

要他们牺牲一些东西去换取天下大同的话,真的有人会做的出来。

哪里都有这样的狠人。

但他们没有成功。

甚至于有人没有尝试。

这很能说明理由了。

这说明,这一条路是走不通。

毕竟这一条路是捷径,能开外挂,谁还好好玩游戏啊?

人没惰性的吗?

人不想走捷径的吗?

要是这是正道的人,会没有人前赴后继的周么?

一念至此,林峰对于升仙寨和承天观等物的危害,有了更深切的认知。

就在这个时候。

“咔哒”一声。

从天而降一具“皮囊”,摔落在了林峰身前。

失去了业火的支撑,林峰很难形容他见到了什么。

包着荷叶的叫花鸡,从半空中失去支撑落了下来。

“砰”的一下,泥土散开,露出来了里面的“皮囊”。

根据常理来判断,这里面应该至少也是一位前朝的陈年老粽子。

是谁,林峰都不惊讶。

但是,“五通仙人”落下来,林峰看着摔碎的“叫花鸡”,看着露出来的,皮囊的脸。

若有所思的砸吧砸吧了嘴巴。

哪怕林峰在看到手机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会是现代人。

但是见到埙老师的皮囊在里面,林峰也有些遭不住。

冲击感和荒诞感,有些太强了。

林峰想要给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他过去捡起来了手机。

手机上什么都没有。

林峰眉心的眼睛再度出现,扫视着“埙老师”,“埙老师”脊椎一条线。

这是一具空空****的遗褪。

仿若蝉蜕。

更重要的是,曾经在“埙老师”的身体之中,的确存在着某一种玩意儿,这种玩意儿在这里就了很长时间,最后离开了。

也就是,他们这些“执念僧”,镇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其实是一具空皮囊。

它拖住了这些僧人,叫他们死后都无自由,毕竟有了“执念”,别说是成佛,就算是入轮回,也不可能。

更不可能入佛国净土。

他们只能灯枯油尽,最后魂飞魄散。

不过也在这个时候,皮囊有了异动。

和白骨夫人一样。

沾染了邪气之后,此物就已经变成了祸害,被烧了这么多年还没化,足以见此物之坚韧。

怎么都算得上精怪了。

更不要说曾经寄居在其中的存在,本身就不是善茬,林峰拿出来了伏魔火铳,感受到了火铳的灼热。

他不怀好意的将火铳对准了皮囊。

“伏魔火铳?我看你能叫佛爷发火了。龙虎气加佛光普照,阿弥陀佛,施主去吧!”

林峰扣动扳机,火铳喷火如龙。

比两千石龙虎气加上佛光。

伏魔火铳自带压制。

感受到威胁。

这皮囊“活了”。

挨了一下,皮囊元气大伤。

像是一个大扑棱蛾子,朝着远处飞遁,但是他快,林峰比他还要快。

大风裹挟着林峰的衣服和法器,堵在了皮囊的前面,林峰化作了一阵狂风,凝聚成人形后,兜头他又是一火铳,将皮囊击伤,随后又落在远处,看着皮囊软踏踏的倒在地上。

皮囊还能站起来,林峰却不叫他站起来了。

皮囊没机会了。

拿起法剑,挥舞起来膀子,林峰站在原地,像是劈柴一样,活生生的在砍杀了三个小时。

砍杀的日出东方,天色金白!

皮囊软踏踏的落在地上,林峰一脚踏在他的皮囊上,左手火铳右手法剑,黑暗垫在他的脚下,死死压制住了此物。

此物战斗力,几乎没有,但是活力强的惊人。

就算是一尊野神,三个小时林峰也砍死上百了。

这皮囊,林峰三个小时砍杀,它也仅仅是有些虚弱罢了。

随后他慢慢的弯下腰,伸手在他的脊椎线上摸了一下。

余韵。

阴暗,湿冷,像是蛇类动物滑腻的粘液,不过其中的余韵,又明明白白的告诉林峰,这不是蛇妖,这是另外一种,林峰目前还没有见过的存在。

并且,它的主人,没有和它有任何联系。

祭火慢慢烤干了这些粘液。

“神秘学意义上的联系,都断掉了。”

林峰将皮囊折叠了一下,收了起来。

顺便看向了还剩下来的陶罐和蟒皮。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可以再尝试一次了。

……

游戏,镇子,金家铺子外头。

林峰林某人走进了铺子,干脆利落,掌柜没说话,风化作手掌,在他脖子后面捏了一下。

掌柜的脑袋,“咚”的一下落在柜台上。

还回弹了一下。

宗阳:“你干什么?”

警觉,摸武器,被打晕。

一手一个,将里面人全部打晕,给外头铺子上了板子,提前打烊。

林峰来到了后院。

拿出来了陶罐,解开,自己化作一道风,钻进了罐子里面,顺手控制了宗阳小伙子。

小伙子呆滞的上来,用蟒皮封住了陶罐。

用普通麻绳,将出入口束缚紧紧的。

一屁股坐在了陶罐上。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镇子上红火的场面,一下子就停滞了下来,仿佛时间停止,不管是正在攒簇的小桃花,还是稳操胜券的虺家大长老,一刹那,他们都凝了下来。

全知全能?

不,他们没有全知全能。

他们只是看的看到的多了一些。

仪轨布置到了一半,戏场也没有开始,锚定物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在林峰彻底缩了回去之后,锚定消失了。

这是林峰早就准备好的。

他心里很清楚,想要彻底封绝内外,将大长老封印,他做不到。

那么就只剩下来一个办法。

他把自己锁起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虺家大长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下一秒钟,他和戏班子,全部都化作无形之物。

不能为人所听,不能为人所看,不能为人所觉。

他们永远不能和人有所接触。

就算他们以这样的状态存在,也相当于不存在了。

很快,他们就飘了出去。

进入了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领域。

几分钟之后,宗阳将林峰放了出来。

林峰脑子里面,极其紊乱,他忘记自己见到了什么,真实和虚假的记忆,在他的脑子之中激**。

但对于大长老,对于戏班子,对于他们的每一张脸,每一个样貌。

林峰一点都想不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发现,他成功了。

长出了一口气,林峰解开了对于宗阳的控制。

懒洋洋的说道:“宗县,一起?”

……

“你知道我是一县之长,你又是谁?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

宗阳看着眼前这个人,挫着牙花子,还是一脸的狐疑。

那姓林的的阴阳先生坐在他高价买来的马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贵县,我都给你说了好几遍,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阴阳先生而已。

你的生辰八字,你爹你娘的生辰八字,你姐姐你妹妹的身份关系,还有你小时候的经历,都给你算出来了。

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怎么,贵县还不信我林某人的手艺?

要不我再算算,贵县小时候几岁尿床,几岁成人?”

想到了眼前之人准的惊人的“卜卦”,宗阳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付金家?”

“算出来的,贵县也太小看我的相面之术,也不用相面之术,不是我说,贵县身边带着的这几位兄弟,身手不错,但是想要对付金家,还是力有未逮。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金家就是地头蛇,贵县虽然是一县之长,名正言顺,可是和金家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你手下的这些人,原先就是士卒出身,他们不是查案的料子。

这样下来,贵县到了金家的地盘,怕是要吃一碗馄饨面啊。

不过看贵县身边的人,我还有一计。

要不贵县拉下脸皮,和金家周围的刀客联系,化妆成土匪,抢了金家,一了百了,不然的话,贵县想要法办金家,那就要按照我的节奏走。

事情成了,你也能入本地县志不是?”

宗阳看着这个毛遂自荐的阴阳先生,愕然无语,他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又怕这个阴阳先生口出惊人,又说出他什么私密话儿来。

憋了半天,他才说道:“那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