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栀虞望着窗外一声不吭, 坐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困意,绿弦绿眠就这样陪在她身旁,两人同样不见分毫困意, 明明是公主成亲, 她们俩比公主还要激动难耐。

绿眠一整个亢奋地模样,深呼吸了两下:“在宫里住那么多年, 奴婢还从未在宫外睡过。”

绿弦点头:“是啊,以后就不会回宫了, 想想都觉得不习惯。”

赵栀虞忍俊不禁, 偏头看着她们笑:“秋猎那些天不还在宫外睡过,这么快就忘了?”

绿弦:“那些都不算数, 总归是要回来的, 明日我们随公主一起出宫,便不会常回来了。”

她不是喜欢住在宫里, 只是感慨罢了。

赵栀虞明白她们的心情,自己也是如此,但是……

她长舒一口气, 很是轻松道:“往后就自由了。”

眼见着天要亮了,几名宫女凑在一起帮赵栀虞换上了繁琐的喜服,一层又一层, 光是穿衣裳就花了好长时间。

一名宫女开玩笑道:“不知驸马能不能解开这喜服。”

说罢,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逾越,脸色微变,闭口不敢再说旁的。

赵栀虞并不在意,反而笑道:“解不开才好, 本宫就喜欢看他着急。”

宫女松口气, 继续帮着穿衣裳。

繁琐的喜服穿好, 赵栀虞坐在梳妆镜前,绿弦绿眠站在两侧为她梳妆,待在宫外的竹言昨夜进宫,就为了今早帮忙收拾。

宫里的宫女公公全在忙活,侍卫也不例外。

三公主出嫁可是个大日子,皇帝昨夜就吩咐今日不能出任何差错。

赵栀虞顶着沉重的凤冠,看着铜镜中的绿眠给她画眉,绿弦则是拿了唇膏帮她涂,二人皆是神色认真,不敢出一点差错。

绿弦帮她涂好唇膏,笑道:“公主真美,驸马看了您一定会移不开眼。”

往日驸马那双眼就黏在公主身上,今日恐怕更是控制不住,绿弦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

赵栀虞目光含笑,伸手碰了碰沉重的凤冠,胸腔被陌生的激动填满,放在以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上战场前与人成亲,成亲后还会偷偷跑去战场。

再说宫外,同样是一片喜庆。

魏沉璟坐在红鬃烈马上,一袭红衣喜服,眼含笑意,面如冠玉,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无疑,丝毫看不出他手里有过那么多条人命。

围观的百姓逐渐对他有了别的看法,单看脸,这位三驸马的确长相不错,京城中很难找出几个能比三驸马长相俊逸之人。

近日来,魏沉璟在鹿城做的那些事传进了京城,百姓这才知道,原来魏阎王不是见人都杀,他只是惩恶扬善,死在他手里的都是作恶的罪人,那些罪人平日里最喜欢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要么就是各种贪污。

听闻魏沉璟在鹿城拉下了贪污的贪官,还帮鹿城百姓解决了许多民事。还有人说,魏沉璟曾经就为当今皇上办事,如今已有三年之久,这三年里拉下了不少贪官。

最近京城流传的全是魏沉璟的好话,有心人想要扒出这些是假的,但扒来扒去,发现大多数事件中都有魏沉璟的影子。

慢慢地,百姓对魏沉璟有了新的看法,许多人又开始夸赞起三公主的眼光,还说京城众人,唯有三公主眼神极其锐利明亮,一眼就能看出谁善谁恶。

大家的看法很容易被人牵动,想要改变百姓对一个人的看法就是如此简单。

当然,也没人忘记裴淮止,时至今日,还是有人为裴淮止叹惜,其中更多的是想让裴淮止当自家女婿的官员,可惜裴淮止一心扑在朝廷上,没有任何议亲的想法。

魏沉璟面上微笑,心里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若不是用力攥着缰绳,手指抖动的幅度都能看出来。

路两旁站了许多百姓,哪怕是距离遥远,也能听到百姓祝福的声音,从前对公主的质疑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不论自己名声如何,公主的名声一定要好。

赵栀虞早晨吃了些糕点,现下还是饿,昨儿一整日都在练剑,体力都消耗完了,肚子饿的也就快。

竹言拿来一块充饥的桂花糕:“公主吃一点,待会儿出宫了就吃不上了。”

赵栀虞拿起,为了不弄花唇膏,嘴巴长大,咬的很刻意,香甜的桂花糕在嘴里蔓延,才从厨房拿出来,糕点还温热着,口感特别软乎,吃了一块便停不下来。

连着吃了两块,正要吃第三块时,外面跑来了人。

“三公主!三驸马到宫门口了!”

赵栀虞放下糕点,照了下铜镜,脂粉唇膏都还好好的。

三公主寝宫门前站满了人,包括太子在内的几位皇子都在此处,以赵舟珩为首,几位皇子都准备好了刁难人的问题,这是皇帝派好的任务,连三皇子也在此处待着。

赵川爻仰头叹气:“真没想到三皇妹会嫁给魏沉璟,想想就不舍。”

他当初那么希望三皇妹和魏沉璟在一起,如今要成亲了,心里却是那么不舒坦,特别想揍魏沉璟一顿,最好打的他趴地上起不来。

赵舟珩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既然这么不舍得,就好好为难他。”

赵川爻:“希望我能为难住他,你不知道,魏沉璟这人太狡猾了。”

说曹操曹操到,新郎官魏沉璟带着一队人马走来了,魏沉璟骑着马行在最前头,怎么看都红光满面,和平常的阴郁一点都不同。

赵川爻忍不住低声吐槽:“这不是会笑吗,一天天的阴沉着脸跟杀人狂似的。”

等魏沉璟下了马,赵川爻立马站在最前面,扬声道:“魏沉璟,你今日要娶的可是三公主,没点诚意我们可不会让你踏进这道门槛。”

魏沉璟黑眸幽深,低笑了声:“想要多少开口便是。”

赵川爻:“娶我皇妹是用银子能解决的吗?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他说着,撸起衣袖,大声道:“我们都想知道你喜欢我三皇妹什么?又是如何跟三皇妹表达心意的。”

他声音那么大,就是故意让宫里的人知道。

赵栀虞坐在屋里听了个清楚,抿唇笑着,对于后一个问题她不好奇,魏沉璟表达心意太简单粗暴,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但前一个问题,她的确很好奇。

宫里的人都不再闹腾,静默等着魏沉璟的回答,大伙心照不宣的想要三公主听一听。

魏沉璟眼神望着宫内,饱含深情,这一刻眼里的情意没有分毫掩饰,声音温和明朗:“我喜欢她的脾性,她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乃至为人处事,三公主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心中起舞。”

这话谁不爱听?

赵川爻直接起哄鼓掌,围在此处的宫人们都跟着叫好。

赵舟珩:“还有呢?你是如何对皇妹表达心意的?”

魏沉璟轻笑:“爱不爱,一个眼神足以,何须表达?”

赵川爻:“你这可不行啊,万一我皇妹反应慢了,没有看出你的眼神,那你们如何在一起?还是要用言语表达出来。”

魏沉璟:“既如此,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我会与她说清,我心悦她,自始至终,都只会心悦她一人,若有二心,此生无后。”

无后这个誓言,放在当下是非常毒的誓言。

众人被他的话惊到,但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放他进去。

问题还在继续,赵栀虞慢慢平复了紧张的心情,安静坐在屋里等着他进来,也琢磨起魏沉璟那番话,觉得很是好笑。

她也想过,若魏沉璟负了她,不用魏沉璟起誓,她会提剑把人废了,痛苦的活着比死了好。

绿眠:“公主再吃一块糕点?”

赵栀虞摇头:“吃不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沉璟终于被放过,迫不及待地踏进宫门,走向那间外面挂了许多红灯笼的房屋。

魏沉璟破门而入,带走了赵栀虞,二人一同前去拜别帝后。

皇帝皇后坐在一起,二人眼睛都有些红,尤其是前者,不知找申公公要了几次帕子,就为了擦眼角的泪。

赵栀虞弯身拜别,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她想出宫想了好久,成亲后又不住在侯府,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那多自在啊。

至于父皇……

她心中自然是不舍,但没有泪意,除了幼时偶尔哭一次,十五以后的她一次都未曾哭过,最多就是红着眼演个戏。

拜别了帝后,魏沉璟带赵栀虞前往他的府邸,不是侯府,而是年前皇帝赐下的大府,他的成亲日不会去侯府拜魏侯,甚至是见都不想见。

而侯府同样挂着红灯笼,但周围空无一人,连府里都清静的可怕,魏侯一早收到魏沉璟的来信,气的他发了好大一阵火,帖子都发出去了,结果不来这儿拜堂,魏侯差点气晕过去。

那些收到喜帖的客人,早就先一步收到了魏沉璟的喜帖,也因此并没有走错地方,只是暗地里对魏侯发出嘲笑。

魏侯当初不好看魏沉璟这个儿子,现在就只有受气的份儿。

三公主的嫁妆特别多,多到一条街都被她的嫁妆所占,围观的百姓不由惊叹,要说这亲事盛大,还得是皇家人啊。

三公主一抬嫁妆,就够一些人嫡系旁系安稳过一辈子,今日所见的嫁妆就接近二百抬,更不要提还有些银票铺子房契,这些都是旁人看不到的。

赵栀虞坐在喜庆的红轿子里,隐约能听到外面百姓的称赞,不同于之前,这次所说的话竟然都是天赐良缘类似的话。

绿弦绿眠跟在两侧,对此很是高兴。

裴淮止站在人群中,亲眼目送红轿慢慢远离,敛下眼睫,一脸平静地走出人群。

心上人已嫁他人,此后,心中再无所爱。

魏沉璟带领着人来到了他的新府邸,到了地方下马,动作不停地向身后红轿走去。

赵栀虞走下马车,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伸出的手,等下来了,才看到被她忽略的手掌,万分好笑地把手放在上面。

魏沉璟牵着她走入魏府,此刻的魏府里站满了人,魏府管事儿的管家从早到晚的忙活,到现在也没能闲下来。

拜堂的正屋里,长辈所坐的位置上只有一个牌位,那是魏沉璟已逝的生母,父亲的位置上没有牌位也没有坐人,来的人都清楚魏沉璟和魏侯的情况,对此并不意外。

魏沉璟再怎么惩恶扬善,也不会选择原谅一个间接害死自己生母的畜牲,哪怕那是他的生父。

拜过堂,赵栀虞被扶去了新房,今夜过后才去公主府,往后就都留在公主府。魏沉璟待在外面敬酒,傅佑延今日也来了,趁着这个空子,不停的找机会灌他酒。

傅佑延做不到那么大方,把自幼就认定的媳妇让给旁人,想想都觉得心烦,不仅是灌魏沉璟,他还灌自己的酒,没完没了地喝了起来。

他心中还有一事不明,那天公主分明说好了会拜托他帮忙藏身,他才刚离开没走远,就有人找来,说是公主不需要他帮忙了。

傅佑延那夜回去后生了一夜的闷气,最让他心痛的是三公主的态度。

“傅将军少喝点,你明日还要去练兵,喝那么多起不来啊。”

耳畔有人相劝,傅佑延一点都不听,继续仰头喝酒。

远处正在敬酒的魏沉璟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黑漆漆地眼眸里没有一点儿笑意。

新房里。

赵栀虞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虾饺,吃的毫无顾忌,头上的凤冠很重,压的她脖颈痛,停下筷子,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颈。

绿眠注意到,连忙走过来帮她卸下凤冠,道:“这些够公主吃吗?要不要再去端一些?”

早在来的路上,大块头就告诉她:“府里的厨房提前备了三公主爱吃的虾饺,等到了地方,你直接去取便是。”

这些都是魏沉璟提前吩咐好的,他怕赵栀虞饿着。

赵栀虞瞧着碗里还剩那么多的虾饺,陷入了自我怀疑,问:“我平时吃的很多吗?”

绿眠连忙摆手:“不是,但公主平日里都按时用膳,您今日饿到了,奴婢怕这些不够吃。”

赵栀虞不免失笑:“够吃。”

绿弦端着一盆水进来,水盆上还搭着一个红帕子,“公主要不要先擦擦脸,一整日都端着,您先躺下小歇一会儿,驸马应该不敢打扰您。”

魏沉璟不敢打扰?

他分明敢得很。

赵栀虞好几次都很想把魏沉璟干的那些事儿说出来,考虑到会外泄,每次都忍着没说。

但她此刻确实是累了,一整日流程不少,还一直穿着喜服戴凤冠,身体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现下只想吃饱喝足躺**歇息。

赵栀虞点点头:“你帮我擦吧。”

她放下筷子,想等绿弦擦好了再吃,后者立马领会,办事非常利索,很快就帮她擦干净了脸颊,上方的脂粉和唇膏都被擦掉了,一点都没留。

擦干净脸,赵栀虞继续吃,一碗虾饺很快就见了底,她长叹一声,把碗递给绿弦,直直向后躺去,躺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绿弦绿眠收拾起其他东西,竹言这时走了进来。

竹言:“公主,驸马说,您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管他。”

赵栀虞没应声,躺在那一动不动。

绿眠:“公主睡下了。”

竹言了然,对此并不意外。

魏沉璟被那些人拦着灌酒灌到深夜,所有人都没想到到他酒量那么好,倒了三四个人他都没倒,到了最后面那些人也怕了,全都是被小厮架走的。

那些人原是想着,好不容易遇到了灌酒的机会,他们可不能错过,这样的事儿可就没下次了。

魏沉璟平日里太不好惹,他们都不敢靠近,今日大喜的日子,魏沉璟再怎么样都不会发火,这才给了他们胆子随意灌酒,主要还是傅佑延这个头开得好。

没人再纠缠,魏沉璟这才稳住步伐走向新房,喝了那么多酒,他意识的确有些不清楚,再喝下去就真醉了,但今日高兴,不论谁递来的酒他都喝。

新房门前,绿弦绿眠看到他,弯身行礼。

魏沉璟满身酒味儿,他自己闻着都嫌弃,更不想熏到赵栀虞,便问:“公主睡了吗?”

绿眠:“回驸马,公主睡下了。”

魏沉璟:“嗯,你们俩送些热水进来。”

他推门进去,走进屋里左转,一眼就看到躺在**熟睡的人,被褥盖的严实,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许是睡之前喝了些酒,脸蛋泛起了大片的绯红,瞧着很是诱人。

魏沉璟喉结微动,来到床边坐下,满眸柔情地注视着**的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绿眠绿弦来回端着热水进来,很快就倒满了沐浴的大桶,随后关紧门,规规矩矩守在门外。

魏沉璟在床边待了会儿,大步朝着木桶走去,瞧着很是急不可耐,脱下衣裳,赤着上半身踏入浴桶,盛了一舀子水往身上浇去,温热的水顺着流畅地肌肉往下流,很快就冲淡了身上的酒味儿。

酒味主要在衣裳上,被他脱下的那身喜服搭在屏风,充斥着刺鼻的酒味,他放在此处没有管,匆忙洗完就走向了赵栀虞,眼神犹如多日未进食的饿狼,贪婪的欲望随之爆发。

赵栀虞是憋醒的,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撞入一双深邃危险地黑眸中,那眼神好似要把她吃了一样,稍惊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她正被亲着,而且还是被抱起来亲。

原本睡着,魏沉璟亲着亲着不自觉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赵栀虞伸手推他一下,还是亲的那么热烈,她双颊憋的通红,微微的窒息感让她忍不住眉头微拧,眼神染上了些许痛苦。

一直看着她的魏沉璟立刻松开她,贪婪的眼神有一瞬慌忙,声音哑的出奇:“怎么了?”

赵栀虞一把推开他,大口喘着气儿,嘴唇有些发麻,不出意外肯定肿了,恼道:“你就不能把我喊醒吗?”

她睡那么熟,不管不顾就亲了上来,魏沉璟可不管会不会打扰到她,今夜是一定要把该办的事给办了,毕竟忍了那么久。

魏沉璟抱住她,低头亲她鼻尖,笑声低哑:“是我的错,公主罚我?”

又来这句……

还要罚要上瘾了。

气氛本就暧昧,因他这句话更是炙热旖旎,让人听得脸庞发烫,连身体都跟着发热滚烫。

赵栀虞脖颈红了大半,垂眸,手指紧张的攥紧被褥,抓出了很大一片褶皱,轻声道:“要办快办,我真的好困。”

有了这话,魏沉璟更是肆无忌惮,不管不顾。

后面所做的一切都不容反抗,可他力度掌握的很好,赵栀虞完全沉溺其中,没有任何痛苦而言。

情到浓时,魏沉璟抱着赵栀虞一遍遍的说着情话,各种让人肉麻的情话响彻在屋内,赵栀虞迷迷糊糊间又醒了神。

她醒神,正落了魏沉璟的道,继续方才的事。

赵栀虞有气无力道:“魏沉璟,你再这样,下次我们就分房……”

某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不把这话听进去,像头不知餍足的恶狼,一次次的索要。

直到丑时,见她着实受不了,这才停下了动作。

魏沉璟喊了水,抱着她坐进浴桶,好好洗了一番,这才抱着人上榻,全程拥着她睡,唇边勾起了满足的笑。

赵栀虞这一觉睡的特别熟,她只觉得从未如此累过,累到在梦里都在做相同的事,梦里的某人更是不知满足,一举一动简直让她懊恼。

一觉醒来,赵栀虞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猛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羞赧,“你还是不是人啊?”

魏沉璟眼眸如浓稠的黑墨,紧攫着她,笑了声:“公主只管享受就好。”

这一弄,直到天微微亮起才结束。

绿弦绿眠在外面听了全程,耳根子都红透了,进去送水时都不敢直视**的人。

赵栀虞捂脸,同样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们。

魏沉璟脸皮忒厚,抱着她洗干净后,问:“公主喜欢吗?”

赵栀虞被他抱着,不回答就起不来,敷衍道:“喜欢,非常喜欢行了吧。”

某人像条大狗狗一样亮起了双眸:“既然喜欢,就再来一次吧。”

赵栀虞一脸懵,连反驳都忘了。

用早膳时,赵栀虞近乎冷着一张脸,自清晨结束后,她一句话都没跟魏沉璟说,现下用膳也是一个人用的。

魏沉璟被赶出了门外,他自知做的太过分,并不敢奢求进去一起用膳,哪怕被赶出去了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跟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了一样。

大块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子,那笑容,怎么跟中邪了一样,能影响公子的果然只有公主一人。

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办,昨日搬来的嫁妆,今日全都要搬去公主府,这府邸往后就空了下来,没什么事不会往这里来。

公主府地段好,又清静,魏沉璟很乐意住在那儿,更何况赵栀虞在那儿,谁赶他回来他都不回。

一大早就收拾起来,才出府就被不速之客挡下了路。

赵栀虞正在马车里捶腰,见马车停下来,问魏沉璟怎么了,后者脸色沉了下来,推开马车木门走出去。

挡他们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受尽冷落和嘲讽的魏侯,不止是魏侯一人前来,他还带了好几名小厮,一副来闹事的模样。

透过打开的木门,赵栀虞也看清了外面的一切,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厌恶。

自从知道了魏沉璟在侯府受得气,她看到魏侯就觉得恶心,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魏侯没有注意到马车里赵栀虞的眼神,目光放在春风得意的魏沉璟身上,气的手指颤抖,指着他说:“你个逆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魏沉璟不甚在意地笑道:“很显然,并没有。”

作者有话说:

当伴娘好累,累的我现在还没歇过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