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下的荒山野庙,篝火燃烧着,破庙内死寂一片。
破庙之中,张峰独自躺在篝火处不远的干草堆呼呼大睡着,而我和胡雪则是依靠在破庙之中的柱子旁边假寐。
虽然看似我们都已经熟睡了,实际上我们此时都在警惕着。
张峰连续六次卜卦都是大凶之兆,虽然不知道张峰算的准不准,但是这种事情不得不防啊!
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破庙外有了些许的动静。
“轰轰轰……”
阵阵沉闷的炸响从破庙外传来,像是闷雷之声,又像是火药炸山的声音,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大地轻微颤抖着。
这样的动静,着实让我心中疑惑好奇了。
按理说,不论是来找我麻烦的还是找张峰麻烦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偷袭,省时省力还能省去很多的麻烦。
像现在这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算我们睡得再沉也都惊醒了,怎么还能达到偷袭的效果?
这个时候装睡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都坐起身来看向破庙大门外,皆是满脸的疑惑不解。
外面的动静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了渐渐加强的趋势,甚至于我们看到了远处的夜幕下传来了一道璀璨的雷芒,同时隐隐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哀嚎惨叫之声。
这一瞬间,张峰的脸色变了一下,对我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落,不等我们回应,张峰的身影就已经冲出了破庙,转瞬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正当我有点不明白为何张峰会反应这么大的时候,胡雪轻声对我说道:“刚刚的那道雷光,好像是茅山的五雷正法!”
嗯?
如果胡雪猜测的是正确的话,那岂不是说张峰所说我们今晚会遇到的大凶之兆,很可能是来自于茅山那边的?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为何茅山来人又会在距离破庙挺远的地方施展五雷正法呢?茅山来人对付的又是什么人?
从张峰冲出破庙之后,外面的雨就小了不少,那阵阵轰鸣之声也逐渐的减弱,那隐隐传来的惨叫哀嚎也消失不见了!
“不会是有人故意想将张峰引走的吧?”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对胡雪小声说道:“引走了张峰之后,把咱们各个击破,防止咱们相互间的照应,有没有这个可能?”
胡雪盯着破庙门口的位置,脸色有点古怪的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正在有东西朝着这边靠近,看样子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全身紧绷,戒备的看向破庙门口的位置,做好了随时全力出手的准备。
呼吸间的时间后,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破庙外传来,紧跟着就是数道身影踉跄着朝着破庙这边冲来,一个个显得很是狼狈的模样。
那几道身影有男有女,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身边的胡雪似乎认识这些家伙,看到他们几人的时候,胡雪咦了一声之后就直接起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仅凭她的这个动作就能够看出来那准备冲进破庙之中的几个家伙不是什么善茬子了!
可是,我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几个男女露出的惊慌恐惧之色,不像是要来杀我的,更像是逃避什么追杀似的。
就在他们几人即将冲进破庙的时候,他们的身躯皆是猛地一颤,一股淡淡的黑雾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那股淡淡的黑雾宛若黑色的灵蛇似的在他们的身上缠绕,最终盘旋缠绕在了他们的脖颈处。
“呃呃呃……”
那几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女挣扎着,但是却毫无效果,一个个身躯浮空半尺,脖颈处勒着他们的那黑雾愈加的凝实,有点呈现出锁链的模样,让他们一个个喘不过气来,面色逐渐的苍白铁青,最终瞳孔扩散不动弹了。
看到这一幕后,我和胡雪的脸色都凝重起来,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当破庙门口的那几个男女都生生被勒死之后,那些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雾锁链直接拖拽着他们没入了雨夜之中,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的了,出来吧!”胡雪沉声说道。
我则是单手捏印,手臂处的两道锁链纹身蠕动着,死死的盯着破庙门前的漆黑雨夜,心中直打鼓。
如果我刚刚没看花眼的话,那生生勒死那几个男女的黑雾所形成的的锁链形状,和阴司鬼差所用的那种索魂锁链一模一样。
难道是阴司来客?
不对啊!
阴司之中的鬼差等,是不能在阳间随意的对活人出手的啊,更别说用这样的手段生生勒死那几个男女了,就算是那个阴司高阶特使牛头也不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那到底会是谁呢?
就在我如此想着的时候,从破庙雨夜中直接窜来了两道黑雾,目标似乎是挡在我身前的胡雪。
没等胡雪出手,我瞬间做出了反击。
咻咻!
两道黝黑的锁链从我的手臂处窜出,迎向了那两道袭来的黑雾,直接与其交织缠绕到了一起。
“砰砰砰……”
沉闷的炸响传出,那两道黑雾凝聚而成的黝黑锁链直接寸寸炸裂,被我的黝黑锁链吞噬了。同时,我双臂处窜出的那两道黝黑锁链没有停止,而是顺着黑雾延伸的方向朝着破庙外的雨夜爆射而去。
下一瞬间,两道黝黑的锁链似乎刺中了某种东西。
紧跟着,一道轻笑声从破庙外的雨夜传来,这轻笑声很古怪,隐隐让我有了一种似乎对方在赞叹我的感觉。
再然后,破庙外就一片死寂了。
两道黝黑锁链缩回来之后,锁链的尖头处被磨灭了不少,上面的一些密密麻麻的手印咒文都暗淡模糊了很多,像是在刚刚的过程中受到了一些损伤似的。
这还是黝黑锁链第一次吃亏,之前就算是面对那个阴司高阶特使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锁链缩回了我的手臂上,我的后背传出了一阵温热,不断的汇聚到我的手臂处,似乎在为我手臂上的那两道锁链治愈受损之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