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闪灵乘坐的载具离开后，博士转过身，面向身后的幽灵鲨。

“那个，晚上好？”博士看了眼天边暗淡的星光，试探性地露出微笑，“不是在和诗怀雅她们玩吗？”

幽灵鲨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赤红的眸子盯着博士。

“很久没看到闪灵，刚和她聊了一下。”博士解释说，“听说泰拉现在挺热闹的，想听听吗？”

幽灵鲨依旧没有回答。

她的黑色修女服随风摆动，偶尔现出那一抹刺眼的雪白，博士看不懂幽灵鲨眼神的含义，只是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最后，幽灵鲨什么都没说，就像之前几天一样，转头便离开了。

然而幽灵鲨没有返回公馆，而是在星光下沿着湖边行走，于是博士也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仿佛夜晚的沙滩漫步。

“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当初确实不该那样不跟你们商量就擅自冒险，就算我有把握。”跟在幽灵鲨身后，博士轻声解释着，“不过，就算不该，就算有做得不稳妥的地方，我不后悔。”

幽灵鲨的背影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往前走。

“因为你们为了跟我，已经放下了泰拉上的一切，但我不能真的让你们失去所有，从过去到将来，我也会保护你们重视的东西，哪怕你们觉得不值得我冒险。”

博士的语气毫不迟疑。

“所以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即使以后我会改变莽撞突然的行事风格，该做的我依然会去做，只要对你们是好的。”

幽灵鲨前进的脚步终于停下，并且没再继续往前走。

于是博士也站住脚步，站在她身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平静的湖面碎闪着星光，让沉默的两人气氛更加安静。

“博士知道，我们的心情吗？”

时隔数天，幽灵鲨终于对博士开口，微微颤抖的语调令博士感到怜惜。

“我不敢说完全理解，但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心情，那确实是场冒险的行动。”博士一步一步地向幽灵鲨靠近，“只是过去的事，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我只能面向现在和未来。”

博士顿了一下，没有向幽灵鲨祈求原谅。

“或许，确实需要一段时间让你们冷静一下，之后我——”

“博士想离开我们？”

抬起头时，幽灵鲨已经靠在面前，俏脸距离他只有不到20厘米。

幽灵鲨的脸被阴影遮挡，然而那对赤红的美眸却如此明亮，幽灵鲨的表情非常复杂，有些病态。

“不是离开你们，毕竟——”

“我们不准你离开，博士。”幽灵鲨的手缓缓搂住博士的腰，然后收紧，两人的小腹紧紧压在一起，“无论思想，身体，都不准离开我们，不准，不准去和别的女人见面，不准和别的女人做，不准！”

幽灵鲨最后加强了语气，胸前的高耸紧紧压在博士胸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博士看着眼前赤红的眸子，此时呈现出不自然的红光，已然没有幽灵鲨平时的端庄沉静，只有嫉妒，贪婪，疯狂的色彩。

连续几天没有和博士亲近，已经将幽灵鲨逼迫到理性崩溃的边缘。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博士没有推开越搂越紧的幽灵鲨，而是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丰腴的身体紧紧拥入怀里。

1分钟后，幽灵鲨的身体逐渐放松一些，俏脸靠在博士胸口。

“有些事，之后我会跟你好好说，但我从来没想离开你们。”抚摸着幽灵鲨柔软的头发，博士在她耳边说，“为此我会做很多事，哪怕不会被你们理解，所以很抱歉。”

“我们错了，博士。”然而幽灵鲨也在博士怀里小声道歉，“明知道不该这么任性，但每当想起当时看到的画面，我的心仿佛停止跳动——明明你那么努力保护我们，却忍不住向你发脾气。”

幽灵鲨抬起头，和博士对视。

“而且，我们也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连站在博士身边都做不到。”

对于干员们来说，无法保护博士，在她们心里几乎等于宣判自己的价值彻底失去，哪怕博士从没这么想，这一点就连闪灵也无法避免。

“——站在我身边，和站在我身后，你们更希望前者吗？”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站在博士身前，虽然危险，那是我们最能展现价值的位置。”

“可是，如果是今后罗德岛也解决不了的敌人，我不能让你们站在我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妥协的基准，但你们的安全除外。”

唯有这一点，博士丝毫不会退让，否则他取回权能的所有行为都失去意义。

幽灵鲨明白这一点，而这也是干员们和博士力量平衡颠倒的根本矛盾。干员们希望像以前一样为博士而战，为博士而强，然而如今的博士只凭一己之力便能击穿那支铺天盖地的硅基舰队，而她们只能看着博士在前方战斗，仿佛毫无力量的吉祥物。

“再给我一点时间。”

看着博士此时的眼神，幽灵鲨只能渐渐放下那股执着。

至此，笼罩伊泰长达数日，让博士比迎战硅基舰队还要紧张的特殊气氛，终于开始散去。

“诗怀雅和大家都在卧室等你，大家也准备向博士道歉。”享受着博士的拥抱，幽灵鲨表情迷离地呢喃着，“另外，博士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卧室的床了。”

听见幽灵鲨的暗示，博士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起，然后返回卧室。

卧室里的诗怀雅，远山，能天使，星熊已经换上睡衣，见到博士和幽灵鲨的亲密动作后松了口气。能天使揉了揉酒红色的短发，明亮的眸子闪烁不定，性格开朗的她罕见露出纠结的表情。

“这几天，对不起了。”能天使小声地向博士道歉，“如果有什么能补偿博士的话——”

除了能天使，诗怀雅和远山也带着渴望和愧疚掺杂的表情，安静地坐在床沿，不时偷看横抱幽灵鲨的博士。

时隔数日后的亲近，该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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