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博士的答复，喀兰和尤菲对视一眼，随后两位女神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那——谢谢你？”喀兰用两根手指挑起耳边的发丝，歪了歪头，“我可以当成你是在向我们示好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博士笑了笑，看向尤菲，“所以你不用放在心里去，事到如今，很多事我只会凭心情去做，没有特定理由。”
“——总之，感谢你救了我，学者。”
尤菲抚摸着垂在肩上的金色发辫，坐姿相当淑女，低头向博士道谢。
“我不觉得你需要向谁示好。”然而喀兰还在纠结博士那句话，“果然还是在敷衍我。”
“我不需要敷衍谁，尤其是自己的朋友。”博士无奈地说，“不如说我现在很闲，虽然最近有游戏可以消遣。”
“真的很闲吗？”
尤菲忽然问了一句，喀兰意外地看向她。
“对。”博士确认过尤菲的眼神，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微笑，“如果你想，我答应你。”
“怎么了？”雪山女神露出迷惑的表情，“答应什么？”
“我在拉特兰被称作教宗，传播知识和艺术，但我也是天使，专注战争的天使。”浑身洋溢着温柔气息的尤菲恬静地说，“算上沉睡的时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战斗过，而学者正好很闲。”
“毕竟这个星球没有人能和你对战，那个‘战神’也不行。”喀兰理解了尤菲的意思，“所以，你同意了？”
“我不是好战的人，而且不想干扰下面的人们，所以只能作为消遣。”博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白色公馆，“最好在她们醒来之前解决。”
“——你们是认真的吗？”喀兰微微蹙眉，“学者和天使战斗什么的，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观察者’。”
“会有人劝它们离开的，不用担心。”
安抚好喀兰后，博士最后跟尤菲确认一遍。
“喀兰说你比‘战神’更强，这是真的吗？我需要先有个底。”
“很遗憾，我并不认识战神，虽然能从天空留下的痕迹了解你们曾经的战斗。”尤菲温柔地笑着，“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遇到强者渴望挑战，是很正常的事情，战神是这样，你也是。”博士从冰椅上站起，对喀兰露出微笑，“既然你是让喀兰认可的人，我给你这个机会。”
如果不是喀兰，或许博士不会轻易接受挑战，喀兰听懂了博士的话。
战斗的地点自然不可能是伊泰，那里已经是整个世界最安全平静的地方，为了不再像与战神对战时那样搅动大气，激**大海，引起不必要的**，博士将地点选在大气层之外。
不久之后，身前是蔚蓝纯净的星球，身后的群星闪烁的宇宙，喀兰静静看着这个被人强行改造过的星球，这个她曾守望无数年的世界。
“习惯了在神殿，雪山眺望这个世界，但从这里看过去很特别。”喀兰沐浴在未经大气层散射的阳光之中，白衣和肌肤，发丝都反射着淡淡荧光，“深海跟以前相比变了好多。”
那片独特的漆黑海洋，如今已不再雷云密布，险象环生。
而博士和尤菲则站在她身后相互对视。
“还记得我们以前刚发现这里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的居民十分好奇，那些菲林，卡特斯，瓦伊凡，毫无疑问是我们的同族。”
因为缺乏大气层保护，尤菲的金发在宇宙射线和阳光中烨烨生辉，然而极高的温度无法灼伤她雪白的肌肤，真空环境也无法影响她的话传入博士耳中。
“原本大家只是在这里停留，补给完资源后就离开，但我却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叫拉特兰的原始群落，在和她们相处的过程中产生感情，而我也厌倦了战争。”
“所以你留下来了？”
“是的，最后我和一些有同样意向的同伴留了下来，喀兰就是其中之一，并成为这里的神。虽然比起享受供奉，我更喜欢传播知识，帮助她们建立城市，工业，文明，只是——”
“最后你发现这个星球的好战程度远超想象，在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她们很快就会互相毁灭，对么？”
对此尤菲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此时的她身后十八光翼徐徐展开，长度足有2米，手里握着一把纯白的十字光剑。
光剑并非物质，而是毫不外溢，内敛流动的光，博士能看到光剑周围的背景产生极其轻微的扭曲，说明这把光剑的质量大到几乎无法想象。
“战神也是，你也是，明明拥有一定的技术水平，你们在战斗时使用的武器却很原始。”
看着尤菲手里的武器，博士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感想。
“从古代的岩石武器到热武器，当技术足够成熟，当武器的形式不再重要，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就像你的女人使用弓弩刀剑作战一样。”
尤菲没有说话，喀兰不再去看太阳旁边的壮丽圆环，轻声回答博士的问题。
“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她们使用的是寻常的金属武器，和技术无关，有人刻意造成了这个局面。”在武器方面，博士似乎有些心得，“正是这种看似缺乏杀伤性的武器，才导致了泰拉战争持续这么久，伤亡这么大。”
“你的意思是，杀人威力更强的武器，例如你简化结构设计的风暴铳，以及瞬间毁灭数十座城市的天启阵列，反而能减少伤亡？”
“至少这能让人们畏惧战争，过于强大的武器通常不会被投入使用。”
说完博士扶住下巴，看着眼前在阳光下烨烨生辉的战争天使，以及她手中令人惊奇的特殊武器，似乎正在考虑使用什么装备。
“果然还是用剑吧，至少使用同等的武器。”
略作思考后，博士做出决定，然后抬手对向太阳。
喀兰看见那围绕太阳，壮观宏大的绕星环逐渐变白，而在博士手中，一把三指宽，长度一米六的纯白长剑逐渐构成。
动用整个太阳在数秒内释放的全部能量，博士硬生生制造了一把只有一米六长度的剑。
“她们快起床了。”博士朝下方看了一眼，然后直视尤菲，“那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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