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罗德岛对维多利亚叛军的战争还在进行,但鉴于目前联军对北方叛军已经取得阶段性优势,由临光等人组成的指挥小组也拥有充分的战争经验,在处理完复杂事务之后,博士终于可以腾出手去做自己的事。

于是他乘坐空中载具来到谢拉格,登上喀兰圣山的圣祠。

依旧是之前的圣女闺房,在这个房间中谢拉格风情与现代设计兼具,还有些许少女情调的可爱装饰,让整个房间感觉十分舒适。

初雪抱着尾巴坐在藤椅上,身上是博士熟悉的高领毛衣和谢拉格特色长裙,沉静的美眸目光垂下,看着桌上热气袅袅的奶茶沉默不语。

博士坐在桌对面,勉强保持从容。

“上次是我的错,对不起,初雪。”

当博士将总参谋部的真实情况告诉返回罗德岛的初雪后,面对动摇无比的初雪,博士没有让初雪立即做出决定,而是让她先回谢拉格冷静一下。

博士知道初雪的心意,并选择用最温和的方式和她交流,做好最坏的打算。

“——博士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沉默良久,初雪终于开口,然而目光依旧没有抬起。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花心,但更主要的是,我不能改。”博士喝了口奶茶,苦笑着说,“知道哪里错,但不能改,这是更大的错。”

“事关大家幸福,所以博士决定这样做,对吗?”

“除了知识以外,我从来没什么追求,但如今不一样,我想让你们幸福——尽管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博士真诚地看着初雪,“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初雪抚摸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柔顺浓密的亮银色卷发编成发辫垂在身后,几乎落到柔软的地毯上,轻轻咬着水润的嘴唇。

“为什么现在还过来,明明在打仗。”

“战事顺利,临光她们可以应付,这是第一点。”博士如实回应,“你对我很重要,比许多战争,财富都重要,我不能把你放在一旁不管,这是第二点。”

初雪终于抬起沉静的美眸与博士对望,不得不说博士的脸每次都会让初雪的心脏为之一颤,而他的眼神则更让初雪沉沦其中。

初雪捧起热气腾腾的奶茶喝了一口,抚摸一下额头的挂饰,看向房间窗外。

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飘洒着淡淡雪花,但初雪的心情似乎已不再像之前那么灰暗。

“博士,想要我怎么做?”初雪的声音很轻,“在罗德岛陪你?跟其他人那样——每天晚上都——陪,陪你睡?”

说完最后一句时,初雪的俏脸红得发烫,羞涩地撇开视线。

“我不想把你们都捆在我身旁,就算是总参谋部的人,也有她们自己的自由,而像你,雷蛇或者塞雷娅,我从来就不奢望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前提是你们足够安全。”

博士有些难为情地组织着语言。

“所以,如果你想留在谢拉格,我没关系。”

在罗德岛时,博士和初雪谈了一夜,很多话已经不需再次强调,就跟罗德岛的少女一样,初雪作为谢拉格相对保守的女孩子,有她自己的矜持和顾虑,所以博士没有勉强她,而是让她回喀兰圣山,等冷静之后再继续对话。

爱情本是一件浪漫,专一的事,而这是博士唯一无法满足初雪要求的,这让博士感到愧疚和不安,甚至连战争也无法掩盖。

“去看看雪吧。”

沉默之后,初雪轻声发出一个建议。

赏雪的地点是初雪以前喜欢忙里偷闲的地方,后山一个小小的凉亭,凉亭的顶部覆盖着如同棉花糖一般的松软积雪,下方是一张实木制作的长凳,据说是以前的圣女留下的。

初雪和博士在凉亭下并肩而坐,看着山下笼罩在积雪和飘雪中的朦胧光景,空气寒冷,冻得人的脸颊发红,两人周围只有微风掠过的轻响。

“听说外面已经是春天了,谢拉格却还是以前那样。”初雪低着头,菲林耳朵不时抖动一下,“不过也亏神祗大人的庇佑,谢拉格很少遭遇天灾。”

“神祗么,初雪觉得她是怎么样的‘神’呢?”

博士的询问让初雪露出迷茫的表情,似乎意外博士怎么会对神祗感兴趣。

“神祗大人么——是一位很奇妙的存在,睿智,聪颖,伟大,但又和一般人认为的神祗大人不同~”

“——确实很奇妙。”

“而且她很美丽。”初雪微微鼓起俏脸,“所以博士对神祗大人很感兴趣?”

“这个么——”

初雪妒忌的可爱模样让博士悻悻然停止话题,并转向别处。

“反正谢拉格的人民世代在这里生活,就算终年下雪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我们只能适应自然,敬畏自然。”

“而且这片土地养育了你。”博士轻轻握住初雪柔软冰凉的手指,“让我得以遇见你。”

初雪的手微微一抖,但没有挣脱,随后轻轻握住博士的手。

两人的身体坐在长椅上,靠在一起,仿佛连心跳声都能彼此相通,体温相融。

“要带我走吗?”初雪低着头,轻声呢喃,“如果你想的话,我——”

“初雪喜欢谢拉格吗?”

在初雪说完之前,博士反问她一个问题,初雪愣愣地看着博士,然后点头。

“那就没办法了。”博士伸出手,揽住初雪的腰,将她搂入怀里,“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但又不想看你难过,所以你不用回罗德岛——以后我来看你们。”

“会不会,让你太累了?”初雪迟疑地说,“虽然我在圣山有工作要做,但博士也是。”

“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交通可是很方便的。”博士向初雪示意一个方向,那里是山下的圣祠待客厅,“等以后罗德岛的空中载具升级完成,来谢拉格只需要几个小时,很方便,去其他地方也是。”

在博士的描述下,今后初雪将有充裕的时间与博士相处,让少女紧紧攥着的指尖稍微放松一些。

当天晚上,博士前往一个房间,去见那位叫做代号崖心,真名恩希亚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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