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吗?大姐这事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南军更换高级将领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咱们还是得慎重一点。”裴琪眼珠子一转。

“嗯,琪儿说的对。”裴渊身为南军都督兼骠骑大将军这个重要职位,如果这个时候行差就错被人抓住把柄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裴夫人虽然思女心切,但不代表她傻,她也怕此事是个陷阱。

“娘,你放宽心,爹久经沙场肯定会处理好的,走吧,娘,我饿了。”裴琪搂着母亲。

“好好好,咱们去吃早膳。”听女儿饿了,裴夫人也心疼。

用完早膳,裴琪匆匆回到住处,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了一封信。“玉华。”

“奴婢在。”一个精壮的女子走了进来。玉华是裴琪私养的暗卫,就连裴渊两口子都不知道。

“去,把这封信送到崔家去。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裴琪郑重其事的递到玉华手里。

窦含笙,你想回家取代本小姐,你做梦。

“是,小姐。”

崔家人接到信以后也是急得很,当初,窦夫人生下窦含秋以后,一直没能见喜,过了几年,窦夫人却突然声称有孕,再然后,就躲在寺庙里养胎,回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没有人怀疑孩子的来历。直到接到这封信。

“这孩子,糊涂啊,当初就应该把这小孽种弄死,现在搞得被动了。”崔老夫人气的把龙头拐杖铎铎铎砸向地面。

“娘,现在抱怨也于事无补。”崔大夫人心里恨死这个小姑子了。尖酸刻薄,睚眦必报。可别连累了她们家。

“这样,你去窦府给芙蓉说一声,让她自己处置。”崔老夫人吩咐刘嬷嬷。窦夫人闺名崔芙蓉。

刘嬷嬷点点头。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秀桔看着改头换面的小姐和她。

“回京城啊。”她现在手上有钱了。可以安排自己的事了。她不会把未来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此时,窦夫人已经到了宫里。

皇后住在延春宫。

“娘,你怎么来了?”窦皇后又犯病了。她眉尖紧蹙,娇喘微微。

“秋儿,你可是又不好了。”

“嗯,老毛病了,已经吃了几剂药。”窦皇后虚弱一笑。

“儿啊,你可要保重身体,娘可不能没有你。”女儿身体抱恙,窦夫人忧心如焚,她已经忘了自己的来意。

“娘,我记得二妹是纯阴体?”窦含秋喝了一口水,缓过气来。

“你问那个小贱人干嘛?”窦夫人没好气。

“娘,她自然是贱种一个,可是这个贱种也有自己的用处。”窦皇后笑了笑。

“哦,什么用处。”窦夫人挑眉。

“大萨满说了,我的病,只要用纯阴体女人生下的孩子做药引子就会痊愈。”窦含秋抹了抹毫无血色的嘴唇。

“你是说把那个贱皮子送进宫?”窦夫人一脸不赞同。

“她也配。”窦含秋一脸鄙夷。

“秋儿,你有什么好主意,可别藏着掖着啊,快说。”窦夫人急了。

“娘,让她配人生个贱种不就行了。”窦含秋轻描淡写的笑了。

“可是,一时半会儿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人家。”而且,谁会心甘情愿拿自己孩子去当药引子?

窦夫人没有对女儿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倒,她的女儿自然千好万好,别说只要小贱种的心,即便要窦含笙的心,她也得乖乖的双手奉上。

“我会劝说子衡哥哥娶她。”

“秋儿,这么多年了,你……”窦夫人有些惊着了。

“娘,子衡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爱他,他也爱我。”窦皇后一脸幸福。

“你的意思就是,你和镇北王直到现在还没断关系?”窦夫人顿时大惊失色。

“断的了吗?”那种**的滋味儿真是妙不可言。

“你既然爱他,又让他娶那小贱人?”

“她也配,不过是走个过场,到时候,自有人代替子衡入洞房。”

“秋儿,你们太大胆了。”窦夫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当初,你们拆散我和子衡,现在又来指手画脚。”

“秋儿,这都是你父亲的主意。”

“行了,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窦含笙接回来。”

“即便她怀孕生子,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你的身子骨熬得住吗?”

“娘,破罐子熬得过柏木筲,女儿一定会逢凶化吉”。窦皇后信心满满。

“行吧。你决定了就好。对了,秋儿,我们家昨夜进贼了。”

“谁这么狗胆包天,竟敢闯进皇后母家。”

“那个贼还迷晕了娘。”窦夫人一脸羞恼。

“什么?娘,你?”

“娘没事,秋儿。”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子并没有不适。估计是贼恶趣味。

“祖母父亲知道吗?”

“你祖母那个老虔婆一心要报官,我拗不过。”

“娘的意思是想我用皇后的名义施压?”

“娘害怕你受连累。”

“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窦皇后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楚,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个污名,她是背定了。

“秋儿,你也怪娘?”

“娘,我是担心你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就说,你下不下懿旨吧?”

“这样吧,我下一道口旨,让大理寺悄悄办理此案。”

“好,秋儿,还是你疼娘。”这个女儿没白养。

“儿啊,你安心养病,此事交给娘安排。”

“嗯。娘办事,我放心。”当年,能从戒备森严的大将军府偷出孩子,岂是一个寻常妇人办得到的。

解决了一桩心病,窦夫人心上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等窦夫人回到府里,刘嬷嬷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刘嬷嬷,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娘身子抱恙?”

“不是的,姑奶奶,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快说啊。”接二连三受刺激,窦夫人快要崩溃了。

“是二小姐的事情穿帮了。”刘嬷嬷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窦夫人顿觉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