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含笙一惊,但依然强迫自己波澜不惊的和卢湛对视。

烟霞山赏花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萧炎和卢湛的政敌,窦含笙就是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这也算是收一点利息,上辈子,他明明药已经解了,依然缠着她要,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

当然,如果他依然选择冷眼旁观,那么自己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呵呵,贱人,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勾引男人,元若哥哥可不会被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贱皮子迷惑。”萧薇一脸鄙夷不屑,窦含笙鸟都不鸟她,当她放屁。

这里的动静很快吸引了一大群赏花的人。

“元若!”萧炎的口气带着一丝警告。

“林江,你去查查看,看看它们似乎中毒了。”众目睽睽之下,卢湛不得不做做样子,他沉吟了一下,招来下属。

“元若。本王记得你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萧炎逼视着卢湛。

“镇北王,如果此女的确下毒的话,本侯替你亲自了结了她。”卢湛语气平静。

“最好如此。”

萧薇更加兴奋了,她就喜欢看别人倒霉。

“小姐。”秀桔紧张得瑟瑟发抖。

窦含笙安抚的拍了拍她,示意她安心,因为这种毒无色无味,是师傅的独家秘方,杀人于无形,谁也查不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林江摇摇头,“回王爷,侯爷,几条狗并没有中毒。”

“不可能,林江,你个狗奴才,别是被这个贱人迷住了吧,我的黑珍珠最乖了,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就是亲热窦含笙的时候突然暴毙。裴琪,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快说啊。”萧薇急了。

“郡主,属下只是实话实说。”林江一脸严肃,隐隐带点羞愤。

“是,小女也看到了,窦小姐水袖一甩,几条乖狗狗就倒地身亡了。王爷,侯爷,不如让人搜搜她,铁证如山,看她如何抵赖。”第一眼,裴琪就不喜欢这个窦含笙。

“你们太过分了,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你们欺人太甚。”秀桔怕的全身发抖,依然挺身而出。

“去个人,搜搜,去个女子。”卢湛吩咐。

“我来吧。”杨孟姜自告奋勇走了出来。

“不准搜。”秀桔急了,小姐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让人随意折辱。

“让她搜,不过有一样,如果搜不出来,萧郡主必须道歉。”窦含笙去过现代,早已不是前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你也配,我呸。”因为愤怒,萧薇脸上的横肉一阵阵毫无章法的**蠕动着。

“我配不配不需要萧郡主操心,只不过不想平白无故被人泼脏水。”窦含笙神色自若。

“大哥。”浔阳郡主急了。

“够了,窦小姐须懂的适可而止。”镇北王警告。

“镇北王,萧郡主对我咄咄逼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适可而止?”窦含笙面目冷静。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本王叫板,余茂,卸去她一条胳膊。”萧炎残忍一笑。

“是,王爷。”余茂拔出佩剑。

窦含笙连忙凝神戒备。

“子衡,算了,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子。”卢湛看了一眼窦含笙。

“卢湛,你今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本王唱反调意欲何为?”萧炎阴鸷的目光锁住卢湛。

“王爷,下官可是为你着想。”卢湛不卑不亢。他环顾四周,意有所指。

看了周围一眼各怀心事的人,萧炎想了想,也就妥协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卢湛。

卢湛但笑不语。

“窦小姐,别犟。”有人低声说道。

“是啊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窦含笙握紧拳头,摁下满腹恨意。

最终,杨孟姜啥也没搜出来。

当然,萧薇也不可能道歉。

不过,窦含笙的胳臂也保住了。

“小姐,你别难过。都是奴婢没用。”回去的路上,秀桔一脸沮丧。

“不,秀桔,我们打赢了第一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窦含笙虽然愤怒,但并不灰心丧气。

回到寺里,不出意外,厨房里早没了吃食。窦含笙就着冷茶啃了几口早上剩的冷馍馍。她找出一张发黄的纸,写了一封信。

秀桔不识字。

看小姐写了洋洋洒洒大半张,然后用火漆封好。

“小姐,你这是做啥。”

窦含笙神秘一笑。“晚上就知道了,快把半个馍馍吃了,小姐晚上让你吃好东西。”

听说有好东西吃,秀桔咽了一口口水。她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天黑透的时候,寺里已经安静下来。

窦含笙没有点灯。主仆二人静坐着,又过了一个时辰。窦含笙换上深色衣服。看衣服有些长,她三两下扯成短打。然后叮嘱秀桔锁好门。从窗户一跃而下,须臾之间消失不见。

秀桔捂着嘴,心里却是涌起一阵惊涛骇浪,她家小姐居然是神仙,来无影去无踪?

窦含笙运起轻身术,两盏茶功夫就进入了南都城,她熟门熟路的拐到窦府院墙根,终身一跃就跳了进去。

她七弯八拐来到主院,这里是窦夫人的卧房。今晚,窦老爷宿在小妾处。主院冷冷清清的。就两盏气死风灯在春风中有气无力的摇摆。

她随手一拂,守夜的婢女顿时昏迷过去,她附耳听了一下,里面有轻微的鼾声。她走了进去,卧房里点着宫灯,莹润的光晕下,窦夫人睡得像头死猪。她素手一弹,窦夫人头一歪也昏了过去。

她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想到自己前世所有的苦都是拜她所赐,忍不住连扇了她七八耳光。

又踹了她几脚,窦含笙记得,当时,窦夫人一脸慈爱的端着一碗银耳汤说,“我儿在寺里辛苦了,娘亲自下厨给你熬的,快喝下去。”窦含笙不疑有他,喝完银耳汤,顿时,人事不知。

她可以杀了窦夫人,但这么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窦含笙把梳妆盒里的珠宝首饰扫**一空,顺便揣走一大叠银票。临走之前,又把窦夫人寝衣敞开,把她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想了想,她犹觉得不解气,又把窦夫人又把窦夫人剃了一个阴阳头才算完。

再然后,她去了窦夫人的小厨房,拿走一只蹄髈和烧鸡。又在婢女的身契里找出秀桔的,随手一捏,身契化为齑粉。出了窦府,又去了一趟裴府送信。

信里说了窦夫人把她偷走的事。

拂晓时分,窦含笙才匆匆回到青山寺。

秀桔已经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直到被窦含笙摇醒,看着**的厚被褥,以及一些布料柔软的换洗衣物还有桌子上的吃的喝的,秀桔的瞌睡虫才无影无踪,小姐是神仙,她跟着享福了。

“秀桔,你先吃东西。我去去就来。”

“嗯,小姐,你去哪里?”

“去个地方。”

南都城有个地下交易行,无论什么东西都敢收,她得把这些珠宝首饰变现。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窦府。清晨。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窦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