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夜宴
答应苏木今天不吃烤‘肉’之后,又听说可以将以前的肌‘肉’长回来,正德皇帝心情大好,同苏木说了半天话之后,突然道:“‘肉’可以不吃,但酒却不能不喝。”
苏木吓了一跳:开玩笑,你脑子里的血管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还敢喝酒,这不是找死吗?
忙摇头:“陛下不可!”
正德大为不乐:“怎么就不可了?”
苏木正‘色’道:“回陛下的话,陛下可忘记了民间有酒膘一说?”
所谓酒膘,就是长期饮酒之人,身体里面会很容易地就堆积出脂肪来,而人体之中的脂肪最容易在小肚子上得到体现。比如后世的秦始皇兵马俑中,很多秦军士兵的肚子都大。那是因为,秦军在作战之前和获胜之后,都会让士卒畅饮一番。如此,秦军的肚子和个头都会被东方六国的士兵大上一些,在战场上,士兵个人的体力也比他们要强上一些。
听到苏木这话说得有理,正德郁郁不乐:“今日是朕设宴宴请诸王,若不饮酒,于礼不合。况且,在过上几日,就是正月十五献祭太庙大典,还得饮酒。”
苏木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了想,心中又是一动,问:“陛下,宫中可藏有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这个却是可以喝的。喝了之后,也不会发胖,反对身子有好处。”
据后人研究,葡萄酒对软化心脑血管有一定功效。如果正德皇帝执意要喝酒,也只能喝这个了。
正德大为惊喜:“原来葡萄酒可以喝啊,你早说呀,有有有,宫中藏有不少呢!”
他心中还有点遗憾:不能喝蒸馏白酒,可惜了。不过,大不了朕多饮些葡萄酒就是了,一样能够过瘾。
这是秋狩,乃是皇家的一个礼制,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一般都由礼部官员主持。
到了晚间,正德皇帝就在行宫设宴,招待进京的各地藩王。
这还是苏木第一次将朱家的王爷们人全了,上次还是在多年之前,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物,和这些天潢贵胄们无疑是天渊之别。
今天却和他们同坐一席,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同时也仔细地观察地诸王。
说句实在话,自从明成祖开了个坏头之后,明朝的王爷们中也不乏有野心勃勃之辈。这其中,自然以宁王为首。
不过,淮王之‘乱’之后,宁王反相暴‘露’,受到朝廷的极大监视,想来真实历史上的寰壕之‘乱’也不会再发生。
对于宁王,苏木也不放在心上,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宁王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不畅快,同八年前比起来,人好象也憔悴了许多,鬓角已经有些斑白,倒像是一个疲惫的中年人,而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自从进了大殿之后,这家伙就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人坐在那里饮酒进食。
看了半天,苏木对这个失败者也没有了任何兴趣,又转头去观察其他家王爷。
明朝的藩王实在太多,到现在好象有好几十个了,将一座大殿挤他水泄不通。据苏木所知,河南一地,就目前而言,好象就有十几个王爷,什么周王、颖川王什么的。河南一地的良田大多被王爷们吞并了,百姓的日子甚是困苦。
王爷多了,对国家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些人可是要领工资的。除了王爷,现在朝廷需要供养的朱姓王族成员已经达到惊人的十万,这可是比清朝八旗子弟还沉重的财政负担啊!
是不是向皇帝提议一下,削减皇族的俸禄呢?
想了想,苏木觉得这么干怕是不太妥当,至少不应该由他来做。
我苏木堂堂翰林学士,前途光明,可不想做明朝晁错。
正想着心思,野味如流水一样送上来,满殿都是美酒的香味。不觉中,宴会已经达到最高‘潮’。
苏木却不知道,葡萄酒也是酒,正德一个不小心,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皇帝咳嗽一声,殿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正德:“诸王,朕今日诏你们进京,是为朕刚亲征鞑靼,获得了一场空前大捷,就连那鞑靼小王子,也被我大明朝砍了脑袋……长期以来困绕我大明的北方边患已经解除了……”
他喝得实在太多,舌头也有些大了。
不过,还是唠唠叨叨地将整个应州大战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众王自然是同时大声恭维,举杯贺喜。
苏木发现,那宁王也不甘心地端起了杯子,只在嘴‘唇’上碰了一下敷衍了事。
宁王一直躲在角落里,显得很低调。正德虽然已经醉了,不过,他的目光何等锐利,如何看不出宁王心中对自己不服。
又想起弘治皇帝驾崩那一夜,这个可恶的宁王居然还想浑水‘摸’鱼。只可惜朕当年刚登基,不想将事情闹大,这才放他一马。
却不想,这小子竟然对朕的文治武功不以为然,好,朕今天就给你点厉害瞧瞧。
想到这里,心中的仇恨涌起来,正德突然扔掉手中杯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是如此的响亮,殿中众王同时安静下来,然后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觑。
正德笑毕,故意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指着众人王道:“朕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对朕不服气,说朕是个荒唐国君,整日只知道练武。可你们别忘记了,太祖、成祖可都是马上得的天下,咱们朱家人都应该是马背上的勇士……呃!”
打了一个酒嗝之后,正德又道:“还有人心中觉得朕这次亲征,其实也就是躲在后面指挥,根本就没上战场,是个胆小鬼。朕可是亲手杀了一个鞑靼人的……可就这样,你们还笑话朕……”
看到皇帝发飙,众王都是心中骇然。
“宁王,你站起来!”正德说完话,突然大喝一声。
宁王没想到皇帝找到自己头上来,神‘色’一变,起身一施礼:“臣见过陛下。”
正德:“最近到处都在传朕手刃一名敌人的事情,好好一件大功劳,却被人当成笑话,据说还被人写进书里面了……这书叫什么呢,朕想想,好象叫什么《正德‘艳’传》,在江南一地卖得甚好……对了,宁王的封地就在江南,手下不是养了许多文士吗,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宁王脸腾一下红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气:“臣不敢。”
“不敢?”正德冷笑:“你这人朕清楚得很,胆子大着呢?怎么,怀疑朕没有上阵杀敌,怀疑朕是大言欺人,来来来,咱们过上几招!”
说着,手一伸,就将宁王从座位上拉了出来。
这下,众人皆是一片大哗,就连苏木也惊得汗水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