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市首?”

林平安眉头微微皱起:“他来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要放了郭老!郭老罪恶滔天,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弥补所犯罪过!”

他眼神冰冷。

廖永军轻叹了一口气:“按理来说,我每一次行动都要跟刘市首打招呼的,可我怕他不同意,所以每次都是私自行动。”

“我想他一切都知道,不过不说而已,包括这次行动。”

“他指责我为何死了这么多人,这个责任我能担得起吗?”

“刘市首是刘小倩的父亲,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不好对付。”

林平安的眼神依旧冰冷:“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又如何?这里,他说了不算的,郭老已经被我杀了!”

他把郭老的事迹简单说了。

廖永军听了也是大惊失色:“这,这郭老!”

“樱花国安插在龙国的间谍,证据确凿被抓,他拒不承认还威胁安全署的人,被你当场击毙了!”

他说这话是给林平安想办法。

林平安却是摇摇头:“这个不妥!”

“是他教给我降头术,让我在他身上试验,结果他死了!”

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要会一会这个市首。

从廖永军的话里能听出来,刘市首是个喜欢和稀泥的人。

所谓的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郭老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一些,不过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能压下去还是尽量压下去,这就是刘市首的做事风格。

可正是这种风格,让章青山这个毒瘤,带着一大群杀手祸害了滨海多少人!

也正是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郭老这个凶徒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而且,刚郭老的供述中,有些葛大兵办不到的拆迁户,刘市首竟然还找了郭老帮忙。

这也太过分了!

虽然刘市首明确不要伤害这些人,可这些人被使用过降头术之后,心里的惊恐会萦绕一辈子。

有些身体不好,想不开的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能一味地为了追求经济,做一下伤天害理的事情。

降头术本来即使邪恶的法术,要不是针对穷凶极恶的人,林平安是绝对不会用的。

“唉!”

廖永军长叹了一口气,急忙跟了上来。

他知道林平安比他的脾气还要倔强,劝是劝不了的,只能尽量避免林平安和刘市首的冲突。

外面,雨还在下。

刘市首看着排成一排牺牲的武警,神色凝重,脸上露出哀伤之色。

刘小倩则是蹲在一旁哇哇大吐不止。

这里的血腥气太浓了,还有这些人的死相太吓人了,比恐怖片里看到的情景还要吓人。

她有些后悔跟着父亲来了。

可刚听说林平安没事,她彻底放下了心,以为自己派来的人起了作用。

吐了一阵子,把晚上吃的东西都给吐完了,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

忽然,她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刘小倩极力压制来自胃里的翻腾,起身缓缓走向了林平安。

她抓住了林平安的胳膊:“平安,你可吓死我了!”

“你竟然一个人面对雨夜和分尸,太危险了!”

刚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她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害怕里面有林平安的。

当时她心头涌起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后悔当时没有第一时间跟问父亲。

好在廖永军看出来了,说林平安没事。

林平安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你是不是派人来帮我了?非常感谢。”

尽管刘小倩派来的人没用反而被杀了,可人家的心思在这儿呢。

刘小倩注视着林平安的星眸,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对呀,我不帮你谁帮你呀。”

“我找个人起作用了吧,雨夜和屠夫可不是好惹的。”

“我这么帮助你,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了没?”

她嘟囔着小嘴调侃道。

林平安苦笑:“你找来的人半路就被雨夜和分尸杀了,雨夜和分尸是我一个人杀的。”

“啊?”刘小倩大吃一惊,“他,他们岂不是白死了,我还没给他们报酬呢。”

“雨夜和分尸真是你杀的?”

她知道林平安不会拿这种事情骗她的。

心里愧疚的同时,暗暗吃惊林平安的实力。

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没错,雨夜和分尸是他杀的,这些人都可以证明。”

刘明宇走了过来,上下打量林平安:“模样长得不错,也很能打,怪不得我家小倩会喜欢你。”

“你帮助我们警署杀了坏人,是这次行动最大的功臣。”

“不过,你可能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你不是体制内的人,你私自动手杀人是违法的,同样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声音很平淡,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问罪的语气最重。

刘小倩立刻不乐意了:“爸你胡说什么呢?”

“没有平安这次行动会失败,你要表扬平安才对,应该在正式场合宣布一下,大家都应该向林平安学习呢。”

“谁敢面对雨夜和屠夫,只有平安敢这样做!”

她很不赞同父亲的说法,绝对不能诋毁一个功臣。

“呵呵!”

林平安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出手杀了雨夜和屠夫,让他们杀光了这里所有人就对了,你希望这里的人都死了才对!”

他毫不客气:“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把章青山救出来,说不定你还会帮助他们重建青山安保基地,继续祸害那些无辜的人?”

“只要不祸害到你,只要不影响到你的利益,其他的人死光了都无所谓。”

“好一个市首,你真是滨海的好市首!”

林平安言语铿锵,掷地有声。

“你!”

饶是经历过无数场合,镇定自如的刘明宇也被林平安的话给噎住了。

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你的说法都是野路子,从法律的角度,你的行为就是违法的。”

“作为滨海的市首,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民众的疾苦。”

“可我做事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来。”

“我一直没有动章青山,是因为他背后还有章海洋,如果不将章海洋一起拿下,拿下章青山,中州岂不是就乱了?”

“那样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只能说你为了一己私利,从来不考虑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