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在婚后能不能和异性有社交呢?在林冬梅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不过就是需要将社交维持在一个合理的范畴内。事实上,即便在婚前也是需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而在男女互送礼物这个环节上,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大家默认的潜规则就是如果不是亲密关系就不能送过于亲密的礼物。女孩子送男孩子腕表,那多就代表心中对这个男孩子是有好感的。腕表的价格越昂贵,就表示男孩子在女孩子的心中越重要。

林冬梅不是傻瓜,当然能看出来这个叫黄薇的女孩对自己的丈夫别有心思。如果只是少女慕艾,林冬梅也不会去戳破这个女孩的可怜幻想。可现在这个女孩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将这种情感表达出来,这就是对自己的的一种挑衅了。

而林冬梅也饶有兴致地等黄薇的进一步举动,她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无廉耻地到说出诸如“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庭而是来加入这个家庭”之类的话语。

好在黄薇目前还没有修炼成资深茶艺大师,那种茶香四溢的话还是说不出口。但是看到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种让男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林冬梅在心底忍不住还是吐槽起来。不管多少年过去了,绿茶们博取男人同情的最佳手段还是装弱小啊。

可惜周晓不知道被林冬梅念叨过多少绿茶的手段,所以黄薇这种让别的男人觉得可怜可爱的模样在周晓眼里就有点恶心。

周晓务必嫌弃地将腕表盒塞回到黄薇的手里,“黄薇同志,你和我只不过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所以不要做出这种让大家误会的举动。我有我的爱人,我们一起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此后余生,我必定对她不离不弃。古人尚且可以做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自然可以。”

黄薇眼眶的泪珠越发明亮起来,一颗颗泪珠仿佛珍珠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她摇着头,头发在风中飞舞。看到黄薇这般卑微的模样,好几个未婚的男青年只觉得内心仿佛刀绞一般地疼。他们恨不得化身周晓,拉起黄薇的手,狠狠地亲吻这个美好的女孩。所以在他们眼里,此时的周晓和林冬梅就仿佛地狱的恶魔一般让人可恶,为什么要破坏美好的爱情呢?

黄薇拿着腕表盒,低眼垂眉道:“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我以为周同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男子,不在乎世俗的目光。但我没有想到,我这一腔热血竟然是错付了。周同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象过美好的爱情么?还有那让人可以抛弃一切的自由么?”

周晓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哪怕再后知后觉也能感觉出眼前这个装无辜的女人正在处心积虑地破坏自己的婚姻。更为重要的是,她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居然是如此可笑。

“黄薇同志,我尊重你的言论自由,但也希望你不要随意评价我。尤其是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并且我们认识还没有到那么熟悉的时候。”周晓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和我的爱人之间没有真正的爱情?你又是从什么地方觉得我和我爱人是不自由的呢?你不要用你的白日梦来揣度别人,这不仅很失礼,也会显得你很虚伪。”

此时有个女同事站了出来,想将黄薇拉到一边。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黄薇简直就是上门找麻烦的。这场温锅宴怕是要吃不下去了,现在大家就希望最后别太难看便好了。

可是黄薇显然不想就坡下驴,她反而认为这是大家对自己的害怕。

“难道你不是么?你觉得这个农村姑娘配得上你么?”黄薇扯着嗓门大喊起来,“这种农村的野丫头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她用了什么手段,你会娶她么?”

就在黄薇要将自己脑补了几万字的言情小说一吐为快的时候,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而大家也惊恐地看着林冬梅在一边揉着自己的手掌。

“这脸皮也太厚了,打得我手痛。”林冬梅平淡地说道。“黄薇同志,刚刚你不仅羞辱了我,还侮辱了我的父母,所以就别怪我找你麻烦了。还有,我不仅是周晓的爱人,同时还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的家不欢迎你!”

“不!我不走!”哪怕顶着已经肿成面包的右脸,黄薇还是在那歇斯底里地高叫着。“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就敢顶撞我?知道我是谁么?我祖上可是正宗的正黄旗!看到我头上的通天纹了么?按规矩,你得叫我‘格格’!”

听到黄薇如此聒噪,林冬梅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这下黄薇的两张脸都肿了起来,看上去也顺眼了许多。

“还‘格格’呢?你知不知道你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林冬梅讥讽道,“要不要我请居委会的同志过来‘鉴定’一下,看看你这位正黄旗格格该有什么礼遇呢?”

在一边的张颖已经腿都软了,黄薇的父亲现在还在接受审查。通常审查到这个时候肯定是有大问题的。现在黄薇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一旦这些话传到审查组那边,黄薇的父亲只怕还要罪加一等。张颖背后的张家也多少和黄家有点牵扯,只不过张家胆小而没有牵扯太深。可这也怕黄薇的父亲又被深挖一下,到时候张家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黄薇,你在瞎说什么啊?你想想你家里的人啊!”张颖拉住黄薇在她耳边说道。

黄薇的理智也在此时回来了,她自然晓得刚刚的话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但她还是不想在林冬梅眼前露怯,于是冷哼一句就转身走了。张颖作为黄薇最好的朋友,也只好尴尬地道了一声抱歉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