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向红这不知道内涵的夸奖,林冬梅的心头顿时一紧,全身的感知都打开了。但嘴上却是平淡地说道:“这都是组织和群众对我的信任,我惟有努力工作不辜负罢了。”
赵向红似乎对林冬梅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道:“没想到林冬梅同志的思想觉悟这么高,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要知道我刚刚被任命为桃江站副站长的时候,可就听过不说有关冬梅同志的风言风语。不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经过这么初次和冬梅同志的接触,我发现那些传言大多数都是不实的。冬梅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和我聊聊你的事情?既然我负责思想工作,那这算是我的职责之一了吧。”
林冬梅当然知道赵向红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暗示自己不能推辞,所以她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赵同志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不能谈的呢?”
还好此时方丽源端着两杯白开水走了进来,这才让林冬梅在赵向红的压迫气势里喘了口气。也趁着这个时候,林冬梅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然后心境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等方丽源离开办公室后,赵向红忽然说道:“在所有关于冬梅同志的消息里,说冬梅同志作风奢侈、生活浪费的最多。不过就我和冬梅同志的接触来说,我只感觉到冬梅同志对生活的标准要求较高,但并没有达到奢侈浪费的地步,更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腐化堕落。但是我很有兴趣的是,冬梅同志对这个说法有什么解释的么?”
林冬梅在心底对传自己这个问题的人诅咒了无数遍,这个年代的作风问题是可大可小。小则或许只是大家嬉笑一番就过去了,但大起来弄得你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问题。而且最让林冬梅觉得可怕的地方,那就是这个问题的大小标准从来就不是固定的,而是完全存在于那个针对你的人心中。他觉得问题很大,那就大得可以让你求生不能。
“我和我爱人同志的所有开销都源自我们的合法收入,而且我们所购买的所有物品都是来自合法的渠道。”
林冬梅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法律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但是最起码不能让赵向红觉得自己和周晓有“违法”的可能。否则赵向红就直接可以出门呼叫保卫科,然后名正言顺地送他们俩去坐牢。
“至于说我们的生活标准较高,那只是因为我身体一度比较削弱而导致受孕比较困难。我爱人和我们的长辈为此给我淘换来许多营养品,而后面怀孕、生产、坐月子,少不得我爱人和长辈又心疼我。”
赵向红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但对林冬梅的解释却不置可否。在冷场了好几分钟后,赵向红才淡淡地说道:“冬梅同志曾经协助公安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由此可以看出冬梅同志还是一名好同志。虽然可能有些意志不坚定,但是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人人都有怯弱的时候,只要我们加强学习就行了。冬梅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主办的思想学习班?你放心,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我们只是每周一、三、五晚上8点到9点开班。”
林冬梅虽然心底在吐槽,但是嘴上却笑着说道:“那这可真的是太好了!”
赵向红站起身,“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共同进步!”
送走赵向红后,林冬梅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虽然林冬梅猜到赵向红可能是想借这个学习班来拉拢她的人手,可是自己一个招待所的所长有什么好拉拢的?因为暂时没有猜出赵向红的目的,所以林冬梅这天上班都有些迷迷糊糊,精神完全无法集中。
回到家里,林冬梅跟周晓说起了这件事,而周晓则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
“她没有来我们这里,我听说她去的是什么宣传科、医务室等地方。”周晓说道。
林冬梅略微思考了下,说道:“这些都不是火车站的核心业务部门,所以她想干嘛?”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周晓说道,“既然她特意来邀请你,想来还是暂时对你没有什么敌意。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放下心。”
“也是。”林冬梅苦笑道,“难怪我这段时间肝火旺盛,这天天紧张度日的!”
周晓搂住林冬梅,安慰道:“没事的,你还有我呢!回到家就放下心。”
“嗯。”林冬梅点点头,“我会努力调适好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