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仅纵容臣属为祸百姓,还在燕王殿下发现南江异样后,密派杀手暗杀燕王及南江百姓。

文武百官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看向太子的眼神,也逐渐失了往日敬重。

此时礼部侍郎史清也高声控诉这些年太子如何威逼利诱,逼迫他给乐家子弟高分,令其入仕。

史清说着想起那些才华横溢却被偷梁换柱、只能继续埋头苦读的学子,一时间更是老泪纵横,令朝中文官为之动容。

“父皇!儿臣知错,求父皇饶了儿臣……”太子知事情已经败露,不断求饶。

佚武帝知道此时若不处置太子,恐令朝野寒心,终于下旨剥去太子监国理政之权,责其闭门思过三年,以思悔改。

——

燕王府。

烈云护送夜无冥下朝回府,一路上斗志昂扬,情绪高亢。

“止玥,算你有本事!竟连太子也斗不过你!”烈云一进府,便搭住谢止玥的肩膀,喋喋不休,把谢止玥一袭如瀑白发都压乱了。

谢止玥忍着肩膀上的重压,含笑道:“烈云你谬赞了,一切有赖王爷苦心筹谋。”

谢止玥知道,若无王爷在背后鼎力支持,若无王爷提前安插人手打探消息,他谢止玥即便能力通天,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明乐氏罪行,更无法将乐氏与太子绳之以法。

“既然太子败了,止玥,陪我们兄弟俩到酒楼一醉方休吧!”烈云看着温文尔雅的谢止玥,眼角眉梢都是顽皮的笑意。

“上次你们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赢了也要喝酒?”谢止玥一听到酒,一张俊逸无双的脸瞬间露出难色。

“赢了开心,更需要饮酒庆贺!”烈云说得理直气壮。

烈天见他把耍无赖说得有理有据,也不禁笑了起来。

“王爷!你也管管烈云!”谢止玥苦着脸向夜无冥哭诉。

夜无冥看着胡闹的烈云,眼中波动着隐若隐现的笑意。

“主子!有密报!”忽有侍卫来报,声音低沉而紧张。

烈天接过密信,呈给夜无冥。

夜无冥拆开用蜡封好的密信,只见信中写着:“北凉南下”!

——

萧婉在系统的操作指导,熟练地为谢安然配药、制丹。

安然在燕王府遇袭后,因受了惊吓心神不宁,夜里多做噩梦,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熬黑了。

萧婉心疼安然,调用系统配了许多丹药给她。

然后做噩梦并不是安然近日最头疼的事,而是无论何时何地都紧跟身后的两名顶级护卫。

“你们去门外守着,别偷听我和念卿说话。”安然嘟着嘴说。

两名贴身护卫却恍若未闻,杵在三步之外一动不动。

其实萧婉在府中遇袭晕倒后,夜无冥便不动声色加派了许多人手守着这座小院。

安然此时即便没有两名护卫,安全也是无忧的。

但两户护卫被永安王下了死命令,怎敢离开?

谢安然看着杵在跟前的两根木头柱子,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萧婉看着气鼓鼓的安然,只觉又是可爱又是好笑,彩月也是抿嘴偷笑。

萧婉劝道:“这也是永安王爷的好心,安然你别怪他们了。”

安然“哼”了一声,注意到萧婉手中的白釉瓷瓶,好奇道:“念卿你又制药啦?”

安然说着拔出瓶塞,凑近一闻。

只觉瓶中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甚是好闻,一时来了兴致:“念卿,好香啊,我可以吃吗?”

萧婉见状展眉一笑:“专门为你调制的,你一天服用一颗,夜里便不用噩梦缠身了。”

萧婉知道安然这个小吃货喜欢淡淡的甜味,费了许多心思,终于找到一味可以入药的草药。

安然高兴地倒出一颗药丸,吃进嘴里大嚼起来,早已忘了再生护卫的气。

两名护卫突然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烈公子?”萧婉见烈天立在门外,挺拔的身影如青松一般,赶紧起身迎了出来。

“烈公子来此,可是王爷有吩咐?”

“萧姑娘,王爷有请。”

——

“北凉暗中增兵南下,你可愿随我到北疆一探究竟?”

燕王书房中,夜无冥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转头看向萧婉时,墨玉般的双眸浮现着点滴辰光。

男子风华无双的身影就这么撞入眼帘,有那么一瞬间,萧婉内心隐隐跳动着。

北疆,真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那是父亲誓死捍卫的疆域,那是铭刻着哥哥铁血沙场、少年得意的地方。

可惜如今北疆的黄土之上,再没有镇守一方、运筹帷幄的父亲,亦再无大败戎狄的少年天才。

有的只是锥心刺骨的恨、不共戴天的仇。

萧婉紧紧握着双手,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此行无论是否开战,医者都至关重要。”夜无冥察觉了她的隐忍与哀痛,解释着,“你医术高明,随军而行,也是北疆守边将士之福。”

萧婉知道这是夜无冥对她的器重,福了福身子:“念卿愿听从王爷调遣。”

夜无冥见她语言客气疏离,只觉呼吸一滞。为何对我如此防备?

萧婉虽然不愿去到北疆,揭开旧日伤疤,但若想查清父兄之冤,还家人清白,跟随燕王北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夜无冥承诺过助她复仇,此次安排他难道另有深意?

夜无冥虽不清楚萧婉与安瑶、太子之间的仇怨,但太子当年对兵部尚书萧炎的处置牵连甚广。

他猜测:她便是其中的受害者。正因如此,才萌生出让她随军北上的想法。

只有接近事发之地,才有查清真相的可能。

但没想到,她进了书房后,眉眼间一直挂着淡淡的悲苦。

夜无冥看着那与萧婉九分相似的神情,佳人之殇又一次肆虐心中,折磨着他。

“念卿,此行危险重重,若你不愿去,本王亦不会勉强于你。”夜无冥言语淡淡。

他让她随军北上,原是为她行事方便,但见了她眉目间清冷的忧伤,一时又舍不得让她受北疆之苦。

话未落地,萧婉已抬首正视着他:“王爷,念卿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