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烈天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赶紧拉住愤怒的烈云。
萧婉和夜无冥走得近,京畿府尹背后若无人撑腰,绝对不敢如此嚣张!
“大人,萧姑娘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也是通过合法的手段,买下这座宅子,强夺民宅一言,从何谈起?”烈天上前几步,问着。
萧婉和长晏对视一眼,长晏肯定地点点头。
见她点头,萧婉放心地笑了笑,说了一声“没事”。
长晏卖了药后,萧婉将买宅子一事,也交给长晏去办了。
方才长晏肯定地点头,便是在告诉萧婉:她没有强夺民宅,房子是干干净净买回来的。
京畿府尹答不上来,只好说道:“这座宅子原本的主人,已经告到府衙了,此事无论如何,萧念卿都需要到府衙走一趟!”
“真相未明,自然需要查清!但是大人,念卿还盼你弄清楚,现在案件尚未查清,我萧念卿并非犯人,更非强夺民宅的恶人!”萧婉突然走上前去,正义凛然地说着。
“我可以到府衙走一趟,但只是配合大人查清真相,而非被羁押的犯人!”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百姓也纷纷过来围观。
见萧婉态度坚定,毫不畏惧,不由得暗暗为之喝彩。
被萧婉这么一说,京畿府尹一时也无法反驳,只冷着脸说道:“那就请你到府衙一趟!”
“念卿愿助大人查清真相。”萧婉露出一个端庄贵重的笑容,和长晏走上马车。
烈天和烈云原本想跟着一起去,不过被萧婉婉拒了:“放心吧,此事我能解决,你们不用卷进来。”
她话刚说完,马车已经往府衙方向飞奔而去。
被萧婉这么一折腾,京畿府尹不像来抓犯人的,反倒像是亲自来请贵人相助。
京畿府尹看着萧婉绝尘而去的马车,越看越窝火,只好向下属发泄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府衙!”
“是!大人!”捕快们赶紧躬身说着,护送府尹回去。
府尹就这样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百姓看着吃了瘪的府尹,心中暗暗发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烈云原本还十分担心,想跟着一起去,却被烈天拉住了:“萧姑娘聪慧,这点小事,她可以解决好。”
“再说了,有长晏在她身边,不会有人伤害她。”
“那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烈云眉头深锁。
“我们回府告诉主子。”烈天低声说着。
烈云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把此事告知夜无冥后,有他在背后帮衬着,萧婉无论怎样,都出不了危险。
——
京畿府衙中,一对孤儿寡母,跪在堂前,哭得惊天动地。
长晏在萧婉耳边低声道:“姑娘,我便是在她手中,买下那处宅子。”
“她说丈夫病重,需要重金医治,因为想把大宅子卖了,给丈夫治病。”
长晏说着,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当时我还觉得这女的,情深义重,多塞给了她几片金叶子。”
那些金叶子是长晏以前做杀手时,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任务攒下了。
一想到这女子,昨天还演着夫妻恩爱、情深义重的戏码,今天就反咬一口,将萧婉告上府衙,长晏更觉恶心了。
“赵氏,说一说,你是如何失去你的宅子的?”府尹一拍惊堂木,大声问着。
“大人!求大人做主啊!”那赵氏妇人,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萧婉皱着眉看着她,只觉得又可怜又可恨。
不少百姓认得萧婉,纷纷围在府衙外面观看。
要说刚刚替泉州百姓讨回公道的萧婉,会强抢民宅,百姓们是不相信的。
但见赵氏哭得涕泪纵横,他们瞬间又迷惑了。
“赵氏,别哭,好生说话!”府尹被她哭得头疼,出言制止。
赵氏这才小声啜泣着,开始控告萧婉:“大人,萧念卿贪图奴家的房子,她们在亡夫刚刚去世时,便上门强买强卖,逼迫奴家将房子卖给她!”
听到这句话,长晏简直气笑了。
明明是她为了给丈夫治病,才急着把房子卖了换钱。
然而尽管如此,萧婉和长晏也是用市面上公道的价格卖下的,何来强买强卖一说?
萧婉听到赵氏的话,笑着摇摇头,追问道:“夫人,敢问贵夫是何时去世?”
见萧婉问得这么详细,赵氏明显一惊,随即又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样,才说道:“昨日申时三刻。”
“长晏,你是何时买下房子的?”萧婉说着,看向长晏。
“姑娘,昨日申时五刻。”长晏正色回答着。
见时间对上了,府尹眼中划过一抹得意神色。
“姑娘!我去买的时候,他丈夫明明还在世的!”长晏有些紧张地说着。
萧婉温和而坚定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担心。
紧接着,萧婉看向府尹,说道:“府尹大人,我怀疑赵先生去世的时间有假,请大人允许我亲自检验!”
此言一出,外面的百姓一片哗然。
正所谓死者为大,人家都死了,你还要检验?
因此萧婉话音刚落,便引起一阵**。
“大人,我是医者,不会对赵先生遗体做出不敬的事,只是求一个查明真相的机会。”萧婉解释着。
这才让百姓的情绪平复下来。
“诸位父老乡亲,此事关乎念卿的清白,念卿有必要查明真相。”萧婉转身看向府衙之外的百姓,朗声说着。
“念卿保证,不会对赵先生有分毫不敬,更不会伤害赵先生遗体。”
泉州一事后,百姓对萧婉便多了几分敬爱之情。
此时见萧婉态度诚恳,反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府尹说道:“你想查可以,但死者为大,不得动用仵作。”
府尹虽然知道萧婉是医者,但人都死了,不借助仵作,他不信萧婉还能查得出来。
“多谢大人!”萧婉说着,又向外面的百姓福了一福。
赵氏丈夫的遗体,很快被抬上公堂。
因为他已经离世一段时间了,遗体隐约散发出古怪难闻的味道。
“姑娘!”长晏不放心地叫了一声,用衣袖捂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