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招后,霍老四一个躲闪不及,已被高瘦男子打中。
那男子拳头上使了十成十的力道,只一拳,就把霍老四揍得鼻青脸肿。
见霍老四被揍得这么惨,烈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帮上一把。
他正犹豫着,夜无冥的声音正好传来:“阿云,不必帮忙。”
“好的,主子。”烈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应下了。
霍老四被揍了一拳后,跌跌撞撞,暴露出无数破绽。
那男子正在气头上,挥舞着拳头,又揍了霍老四几拳。
打完架后,那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又回到客栈。
掌柜已被他们二人吓得不轻,见他又回来了,赶紧让小二堵在门口。
“客、客官……”小二挡在门口,害怕地说着,“小店客满了,您到别处歇息吧。”
“砸坏的椅子,我来赔。”那男子黑着一张脸说着。
掌柜的听到他是来赔偿的,终于放心了些,赶紧说道:“客官砸摔了一把椅子,一共是四文钱。”
“掌柜的,我还要一间房。”那男子掏出有些碎银,交到掌柜手中。
此言一出,掌柜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客官,小店的房……都住满客人了……”掌柜的担心此人住进来,又要打架,于是出言婉拒。
男子一听,双瞳微缩,看着掌柜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霍老四的惨叫声还在一阵一阵传来,掌柜连手都颤抖起来。
“掌柜的,这位公子损坏的东西,全部由我赔偿,你腾一间上房给这个公子。”在二人僵持不下时,二楼突然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众人闻言,很是震惊,一齐转头看向二楼。
但见一名身着竹纹白衣的公子,从楼上徐徐走下,容貌英俊,气质冷冽如高山之雪,正是夜无冥。
他走到那名男子身边,说道:“在下想和阁下交个朋友,阁下可愿赏脸?”
那男子一时有些惊讶,但片刻后,便给出了回复:“在下石罕,多谢公子相助。”
“石公子客气了。”夜无冥说完,便和石罕一同上楼闲谈,甚至连烈天、烈云也不让跟着。
这下连烈天、烈云两兄弟都搞不清楚状况。
“萧姑娘,你说主子怎么不让我们跟着?”烈云满脸疑惑地找上萧婉。
她一时也猜不出夜无冥的目的,只拜托烈云先把霍老四扶到客栈养伤。
“烈云先生,你多陪他聊聊,兴许能套出些消息来。”萧婉压低了声音说着。
“好!”烈云也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因此言语轻快地回答着。
一身伤痕、鼻青脸肿的霍老四,很快被扶了进来。
掌柜一开始不让他进,直到烈云一再保证,他砸坏的东西,一律都烈云赔偿,掌柜这才同意。
“霍老四,你好歹是一杀手,怎么混得如此狼狈?”烈云说着,递给他一瓶金疮药。
然而,霍老四对这上好金疮药似乎没什么兴趣,懒懒接过后,又颓然地坐着。
“你这是……”不过数日未见,霍老四竟变了个样,惊得烈云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公子,不必管我。”霍老四说完,又懒懒地瘫在椅子上,哼起了西羟的小曲。
这时,萧婉快速在脑海中,将霍老四的经历过了一遍,终于想出办法来。
“霍老四,你没办法替三位兄长报仇,便自甘堕落?”萧婉神色清冷地说着。
此言一出,霍老四的身体瞬间一僵。
“关你何事?”过了一会儿,霍老四硬邦邦地回答着。
这话无异于证实了萧婉的猜测。
烈天也知晓了情况,冷冷说道:“霍老四,秋元若害死了你的兄长,是个男子汉就该干嘛干嘛,该报仇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装无赖。”
这他们这样戳破心事,霍老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带上金疮药,面无表情地离开客栈。
“阿天,他是遭遇了什么?”烈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他多次行刺秋元若都没有成功,这才如此萎靡不振。”烈天知道的消息多一些。
送走霍老四后,夜无冥终于从石罕房中走出来。
“主子!”烈云立刻快步走过去。
“夜公子,相谈甚欢,后会有期!”石罕走到门口,送别夜无冥。
“后会有期!”夜无冥说完,和烈云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
“主子,您为什么要主动找他说话?”回到房间,烈云终于可以将满腹疑惑问出来了。
“阿云,把门关上。”夜无冥低声吩咐着。
关上门后,屋里只有他们四人。夜无冥终于开口了:“他是大悦人。”
话音刚落,烈云眼中的震惊,已经溢出眼眶。他赶紧追问着:“主子,您怎么认出来的?”
“他腰间悬着九颗兽牙,本王记得徐姑姑年轻时,腰间也常常悬着一颗兽牙。”夜无冥喝了一口茶,淡淡说着。
“那主子您和他聊了这么久,可有收获?”烈云性子比烈天急一些,立刻追问着。
“此人武功不差,在大悦族中,地位不低。”夜无冥神色如常,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讲述着。
“主子,那他一人出现东佚、西羟两国的边境上,有些奇怪。”烈云嘴里一直说个不停。
夜无冥微微颔首,说道:“或许是大悦有求于东佚。”
“那不如,这几天就住在这里,接触接触,兴许便探出些消息来?”萧婉提议道。
夜无冥点头同意了萧婉的提议,随即吩咐烈天、烈云:“阿天、阿云,你们到西羟的都城西羿探探消息,三天后,我们在此汇合。”
“好的,主子!”他们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
第二天,烈天和烈云简单收拾了些干粮,往西羿城去了。
同样住在客栈里的石罕,却不见踪影。
在萧婉以为他已经离开时,他却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一个相貌儒雅清秀的年轻公子。
在廊下擦肩而过时,那年轻公子含笑看着她,点头问好。
萧婉带着浅笑点点头,回应他的善意。
“此人究竟是谁?”萧婉心中暗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