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澄强烈坚持下, 他们还是先去了医院。
急诊室人挺多的,徐澄陪着周南荀挂号排队,等进去看医生处理伤口时, 周南荀怕徐澄见了伤口害怕, 没让她进去。
徐澄拗不过,只好在外面等,人一出来她就问:“怎么样?”
“已经包扎上,不碍事。”周南荀轻描淡写地说。
徐澄不放心, 走出急诊大厅,假借去卫生间, 独自返回诊室问医生,这才知道周南荀伤得不轻,缝了有十针。
急诊出来,和周南荀碰了面,他没事人似的说:“你发消息时, 我们已经走到市场门口,怕事情暴露没敢回。”
“刚才给你打麻药没?疼不疼?”徐澄听不进去别的话,满心伤口的事情, 文哥拿枪出来时,她快吓死, 见枪没打出子弹才松口气, 结果文哥又拿出刀, 眨眼瞬间, 刀尖就对向乔语, 十分凶险, 如果周南荀没及时推开乔语,后果不敢想象。
孙游那次, 惊吓和绝望掺杂一起,徐澄大脑是麻木混沌的。
这次作为旁观者,感受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是为他们捏一把汗。
“偷回去问医生了?”周南荀浅笑,“这么关心我?”
徐澄:“......”
“打了麻药,真不疼。”周南荀如常地开着车,悄悄转移话题,“孙奶奶那聊得怎么样?”
徐澄还停在市场里的惊险一幕,思绪没被他带偏,“你们经常这样?”
“没有。”周南荀神态自若地说,“这几年风絮挺平静的,文哥外地逃窜过来的,才来这没多久。”
徐澄放下心:“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周南荀开着车,没正行地逗她,“怎么谢?再喊声老公听听?”
徐澄扭头不理他,“无赖。”
周南荀:“后悔了?”
徐澄:“非常、极度后悔和你结婚。”
车停下等红灯,周南荀在她头上轻弹一下,“后悔也晚了,只要我不签字,你永远无法离婚。”
徐澄:“可以起诉。”
“那我就拖你个一年半载。”周南荀带着坏意一笑,“让你找到男朋友也结不了婚。”
“你敢!”狠话从徐澄口里说出来,效果截然相反,她软绵绵的,毫无威力。
候鸟就该南归,周南荀收了玩笑的语气,“逗你的,想离就说一声。”
“看来真是伤得太轻。”徐澄哼了声,“再划几刀,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开玩笑。”
周南荀:“所以这点小伤,当真不碍事,不用担忧愧疚。”
徐澄不安的心,在他三言两语中踏实了,她心血**,犒劳下周南荀,“晚上我做饭吧。”
“得!”周南荀果断拒绝,“请公主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命。”
徐澄:“……”
“夸张。”她不满地说。
“煮泡面都能把厨房点着的人,我已经说得很委婉。”
徐澄:“……”
周南荀看她一眼,笑道:“为报答公主这份心意,带你去市里吃。”
“别喊我公主、大小姐的。”
“那喊什么?老婆?”
徐澄:“……”
饭后回家,徐澄换好拖鞋,抬眸一瞬,瞧见周南荀左耳那颗银亮的耳钉,伸手指了指,“又是乔语准备的?”
“队里就她一个女孩,装扮方面只能靠她。”周南荀拿下耳钉,抬手扔进垃圾篓。
“扔掉干嘛?”徐澄想去阻拦,动作慢了几秒,没拦住,“你戴着挺好看的。”
“一大男人戴它干嘛?”周南荀疑惑。
“好看呗。”
“我要好看做什么?”
徐澄感觉和周南荀聊这话题,聊不到一个点上,没好气地说:“赏心悦目。”
周南荀没懂,徐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见她变了脸色,立刻改说:“等我冲遍澡,我们去孙瑶家。”
“你的手臂刚缝过针不能洗澡。”徐澄提醒。
“身上在市场沾了泥土,不洗没办法睡觉,我用一只手来洗。”
徐澄:“一只手洗也容易沾到水。”
周南荀轻笑:“那你帮我?”
从秦禹走后,这人特爱逗她,徐澄决定要扳回一局,直视他眼睛,说:“好呀。”
周南荀没声了。
徐澄推开卫生间门,“来吧,周队。”
周南荀:“......”
他知道的徐澄是纸老虎,只嘴上功夫厉害,实际胆子很小,断定徐澄不敢真洗,他大步埋进浴室,靠着洗手池,满不在乎道:“我要脱衣服了。”
徐澄心怦怦跳着,面上却镇定如常,她淡然地走过去,食指勾住周南荀衣角,轻轻撩起,“好呀,我帮周队脱。”
即将露出腰线的一瞬,周南荀猛地按住衣角。
徐澄没退缩,指尖勾住他裤带边缘,轻轻往外扯,仰头勾唇,“先脱裤子也行。”
周南荀猛地按住徐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再按着肩膀将人转身推出浴室,关门前说:“我自己就行。”
徐澄站门边看他,“别呀,还是我帮你洗。”
周南荀:“......”
门关上的一瞬,徐澄瞧见周南荀泛红的耳朵,低头笑了,也是只纸老虎。
**
徐澄连续半个月不断往孙家跑,与孙瑶和孙奶奶都变成朋友,孙瑶同意录制《倾听》但要求不露长相,全程面部马赛克。
嘉宾找到了,但投资商、导演、摄影等其他工作人员一个没有,她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摒弃之前的计划,只招摄影师、剪辑师,跟着她记录孙瑶发病、治疗以及后续全部情况,不要脚本,不要导演,不要室内访谈,一切以最真实的状态呈现,后期做好之后,不卖给平台,就在短视频APP播放,用漫天橙色的账号引流。
这样无需投资介入,徐澄自己的钱可以支撑一阵。
想好办法,她打电话和梁京州商讨,之前因《倾听》做不成,梁京州将心思全转移到电影上,时间和徐澄这边冲突了,他帮忙找了关系不错的摄影师来风絮帮忙。
摄影师档期排不开,要等待一段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天气回暖,徐澄又没衣服穿,正当她对着衣柜发愁时,钟晴发来一段语音,以及走秀视频和照片。
点开语音,钟晴的声蹦出来,“橙宝,我走得怎么样?”
徐澄放大图片,认真瞧了瞧站在钟晴身边的设计师,兴奋地嗷一嗓子叫出声,陈星睿是她最喜欢的新锐设计师,很早前她和钟晴便约好一起去看陈星睿的秀。
现在钟晴不仅去看了,还当上特约模特,徐澄羡慕得发狂,打过去视频问:“你给陈星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同意用你去做模特的?”
钟晴笑得肩膀直颤,卖关子,“你猜?”
徐澄:“和他睡了?”
“庸俗。”钟晴悠然自得地说,“我哥是陈星睿这次秀的赞助商,他不同意我上台,我哥就撤资。”
徐澄:“这......更俗。”
钟晴:“管他呢,反正本小姐过足瘾了。”
“万恶的资本。”徐澄唉声叹气,“你倒是爽了,我怎么办?”
钟晴:“过几天在北川还有一场秀,你来看。”
徐澄眼前一亮,继而又暗下去,“最近跟着我爸那个小明星会不会去?”她担心假怀孕的事暴露。
对于徐正清的八卦,钟晴憋一肚子话,“橙子,那小明星在网上的年纪比你小一岁,实际和咱们同龄,找个年纪女儿一样的小情,徐叔真下得去手。”
徐澄不想说徐正清那些烂事,只道:“你查查那个小明星会不会去,我怕她认出我,偷偷告诉我爸。”
“以她的咖位来不了,放心去吧,正好我们借此见一面。”钟晴说。
徐澄想去,但结婚这事闹得顾虑太多,“秦禹能不能去?我不想再见他。”
像秦禹这类公子哥的行踪很难定,钟晴没把握,“要不你带上周南荀?这样遇上秦禹也不怕。”
“他没时间。”
“五一假期,全国都放假。”
徐澄搂着抱枕叹气,“全世界放假,他也不会休息。”
“想办法让他休息呀,拿出你对我撒娇的本事搞定他,再不行就睡服他。”
徐澄脸热,“你又来,上次还告诉我别对他动真。”
钟晴:“我说的别动真是指心里,其他的及时行乐。”
徐澄:“......”
钟晴:“这事就这么定了。”
有周南荀在,即便遇见徐正清,徐澄也有理由说,可说服周南荀陪她去看秀,恐怕比登天还难,徐澄踌躇不定,末了,决定试试。
她化上精致的妆容,穿上性感的裙子,想到徐正清总喜欢找年轻的姑娘,又脱下性感长裙和高跟鞋,换了套减龄短裙,收拾好打车去刑侦大队门口。
下班时间,院里的人陆续走光,也没看见周南荀,天色渐黑,徐澄有点急,在路边来回踱步,遇见石子踢一脚,石子骨碌碌停到对面走来的人脚下。
赵虎顺着石子的方向看过去,吃惊地喊了声“嫂子?”
乔语和老陈也一起看过去。
他们三个一起从院里走出,谁都没认出路边站的人是徐澄,她身穿短裙,纯的像个高中生。
总算等到熟人,徐澄露出笑。
这一笑,更纯了。
乔语一个女孩都看傻眼,呢喃道:“嫂子真是纯欲天花板。”
赵虎:“咱风絮还有没有像嫂子这种唇语美女?”
乔语瞪他,“纯、欲。”
徐澄跑过来与他们打招呼,“你们下班好晚。”
“我们加了一会儿班,老大还在办公室,我给他打电话。”老陈给周南荀打电话,乔语拉着徐澄聊天,“嫂子专门来接老大下班?”
徐澄不好意思说自己别有用心,拐弯抹角说:“我路过。”
又聊几句,周南荀双手抄兜,阔步向徐澄走来,乔语他们三个自觉地走了。
天没完全黑透,半明不明的,小姑娘裙摆下的长腿白得晃眼,周南荀收了目光,问:“有事?”
直接提去北川的事,周南荀准是一口拒绝,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徐澄不知要怎么答,暗自纠结半晌,心一横,对周南荀露出笑,“没事,就想你了。”
周南荀:“......”
他没答话,转身往前面停车的位置走去。
见周南荀脚步慌乱,徐澄信心大增,追过去喊:“老公,等等我嘛。”
温声细语,听得周南荀全身血液沸腾,他没回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始作俑者在后面,笑了又笑,还上瘾了,又娇滴滴地喊:“老公!”
周南荀步伐更快,到车边停住点烟,瞧见徐澄得意难掩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她故意的,他收了没点的烟,一把拉住徐澄按在车门上,以牙还牙地逗她,“真想我?”
“不想能来接你?”
小姑娘脸颊发红,演得还挺像。
虽不知徐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周南荀决定陪她玩一玩。
他凑近徐澄耳边,压低声说:“嘴说没信服力,用行动表示。”
平时这样,徐澄早吓得推打他,今天人没动,思忖一瞬,细细的手腕抬起勾住他脖子,“我表示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周南荀大致摸透徐澄今晚反常的原因,不动声色说:“看你表现。”
婚已经结了,就算日后离婚,也没人信他们什么都没做,亲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澄做好心里建设,跷脚往他脸颊贴。
周南荀灵活地躲开,揶揄道:“逗小孩呢?”
徐澄生气,瞪他,“你——”
周南荀心里举起胜利的喜悦大旗,面上却冷着,掰开她缠在脖子上的手,“没胆量,就别来这套。”
这话激怒徐澄,落下到身体两侧的手臂再次抬起,用力勾住周南荀脖子,迫使他弯腰,看准方向,唇送过去,即将触碰的一瞬,身后连续响起多下刺耳的鸣笛声。
周南荀面朝马路的方向,抬眸瞧见顾局的车停在他们面前,顾长礼边按喇叭,边看他们,周南荀猛然清醒,放开徐澄喊了声,“师父。”
顾长礼停下按喇叭的动作,严声厉色道:“马路边,注意点影响。”
周南荀:“......”
徐澄:“............”
顾长礼训话,周南荀一一应着,徐澄则躲在周南荀胸口,羞得头都不敢抬一下,等顾长礼的车开走,她马上推开周南荀钻进车里。
回家路上,徐澄偏头看车窗外,一句话也不讲,刚见面时的气势全没了。
周南荀说:“在警队附近确实影响不好,没想到这点是我的错,师父是过来人都懂的,只是提醒一句,不会笑我们的。”
徐澄拿手遮住脸颊和眼睛,拒绝沟通。
周南荀哼笑一声,“有贼心没贼胆。”
蒙在徐澄脸上的手拿下来,清灵的眼瞪他,“贼心也没有,是你一肚子坏水,故意激我,狗东西。”
“好好好,我狗东西,不是人,诱.拐大小姐犯错,该打去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周南荀轻车熟路地认错。
徐澄笑了声,“认错态度不错,本小姐宽容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见她终于神色如常,周南荀换了称呼,“公主殿下晚膳想吃点什么?狗奴才带你去。”
徐澄再次笑出声,“我要把你这段话录下来,发给乔语、老陈他们,让他们瞧瞧周队在家有多混蛋。”
“发呗。”周南荀开着车,没所谓地说,“谁哄老婆能和工作时一样?”
“谁你老婆?”徐澄恼羞成怒骂他,“不要脸。”
周南荀已经被徐澄咬文嚼字的功力,磨得一点脾气没有,反应极快地说:“假老婆。”
话落,小姑娘嘴角的笑,顷刻间消失,看着比刚才更不开心。
不知哪个字进踩徐澄的雷区,周南荀带着一头雾水,挽救说:“假老婆也是老婆。”
没用,徐澄依然不高兴。
假的他都尽职责尽,照顾起居,负责安全,哄她开心。
以后娶真妻子,依照这人的十足责任感,必然比现在要好十倍百倍。
那吃了柠檬的酸涩感涌出,徐澄高兴不起来。
别别扭扭吃完饭,钟晴发消息问她,【周南荀去吗?】
橙子:【没问】
晴天:【我认真想了想,单枪匹马不符合你的恋爱脑人设,万一遇见熟人,告诉徐叔怕是会生疑】
徐澄不想再去找周南荀,【算啦,我不去了】
晴天:【姐妹走秀,你也不想看?】
橙子:【资源咖有什么可看的?】
晴天:心碎.jpg
【来嘛,陈星睿今年就南川和北川这两场秀】
【周南荀不来,你就睡服他,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橙子:【他不是秦禹那种精.虫上脑的家伙,很难搞的,我现在脱.光.了,他都不会睡】
晴天:【不信,除非他有病,你去试试?】
这天没发聊了。
徐澄锁掉手机没回,鼓足勇气,敲响周南荀房门。
门打开,还是那句熟悉的“有事?”
徐澄不敢造次,乖乖点头,“五一假期能不能陪我去趟北川?”
“去干嘛?”
“看秀。”
听到这个原因,周南荀果断拒绝,“我要值班,找别人陪你去吧。”
徐澄知道会这样,心里不痛快,有求于人又不能耍脾气,和他解释:“带别人去,怕遇见我家人或者秦禹。”
对周南荀来说,跑那么远只为看一场秀,实属浪费时间,他再次拒绝。
“那我——”徐澄往前迈步,伸手要勾周南荀脖子。
周南荀反应极快地后退一大步,和她拉开距离,本想警告别再用下班那套,却意外起了逗她的卑劣心思,他拿出混不吝的劲,“亲一下,肯定不行。”
徐澄垂眸看地面,嘴和大脑仿佛跑向两条轨道,各走各的,脱口问:“你想......怎么样?”
周南荀喉结滚了滚,偏头往后一靠倚在门边,手臂不慎按到开关,房间霎时陷入黑暗,他们一起陷进挣脱不出的寂静,耳畔都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忽深、忽浅。
鼓动着土下的种子疯狂生长,就要破土而出。
周南荀快速按开灯,光亮压制住了那些想靠近的,想要的。
徐澄好像从一场梦里醒来,退到门外问他,“那你陪我去吗?”
周南荀点头,不再做任何反抗,像打败仗的士兵,甘愿臣服。
主次两扇门各自关上,两个房间里的人一起失眠。
徐澄后感荒唐。
请周南荀帮忙有很多可选的方法,她却选了最不适合他们的一种。
而在他不小心关了灯的一瞬,她竟心生期待。
都在想些什么?
徐澄拍了拍两颊。
这件事敲定后,钟晴开始筹划见面的行程,“梁京州他哥在南街那投资了个酒吧,梁京州说那地方挨着大学,里面好多小帅哥,等你们到了,把周南荀送去酒店休息,然后咱俩去酒吧嗨到天亮,第二天看秀,之后去盛明买包......”
满满的行程安排,听得徐澄无比激动,对这次北川行充满期待。
未曾想假期前夕,钟晴和一个混血男模特看对眼了,吃饭、去酒吧都带着那个男模,将重色轻友的闺蜜情体现得淋漓尽致。
徐澄大冤种似的当一晚上电灯泡,好算熬到回酒店,想着和闺蜜彻夜长聊,钟晴又把男模带来酒店。
原计划是徐澄和钟晴睡一间,周南荀自己睡一间,徐澄小声问:“他来了,我睡哪?”
钟晴:“你睡你老公房间呀。”
徐澄:“......”
友尽吧!
她挣扎一下,“之前说好我们俩一个房间的。”
“计划没有变化快嘛。”钟晴偷偷指了指混血男模说,“他马上要回英国。”
“要走还和他睡?你疯了吧?”徐澄激动,讲话声音有点大。
钟晴赶忙捂她嘴止声,“就是要走才睡。”
两人在酒店走廊推搡着窃窃私语,混血男模回头看她们,钟晴马上露出笑,告诉男模先回房间等着。
人走了,钟晴解释说:“走了互不相欠没麻烦。”
徐正清为了自家名声,自小对徐澄这方面管得很严,导致她后来在国外没有彻底被西化。
之前的钟晴也不这样,不知短短数月钟晴变化巨大,徐澄眸里震惊难掩。
“你都难逃联姻命运,我又能好到哪里去?我爸正在给我安排和——”钟晴趴在徐澄耳边说了个名字,徐澄惊得说不出话,钟家想要的比徐正清还多,“等他儿子年底回国,我们会见面接触,顺利的话明年就结婚。”钟晴苦笑,“既然逃不掉这发腐发烂的人生,索性烂到底。”
“要不你像我一样逃走?”徐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其实徐叔已经挺宠你,选的秦家和你家实力相当,毁了婚约最多损失几个项目,我爸堵上一切才敲定这门婚事,如果我家提毁婚,会赔得一无所有。” 钟晴摸摸徐澄头,“别为我发愁,我和你不一样,我愿意嫁过去,只是想在嫁人前,过一段随意任性没有负担的生活。”
徐澄对钟晴重色轻友的怨念散了,说:“那你快去吧,别让人等急。”
“及时行乐,你也别太乖了。”钟晴边说边按下徐澄身后那扇房门的门铃,门打开,钟晴一把将徐澄推进周南荀怀里,“还你老婆。”顺手拔走电卡。
徐澄事先说了,晚上和钟晴一间房,周南荀早早拉上窗帘看电影,电影演完已是深夜,他进去冲完澡,洗完不等吹头发门铃响了,担心徐澄喝酒,他急急忙忙裹上浴巾去开门。
门打开,就被徐澄撞个满怀。
周南荀接住徐澄,连退两步,倚到墙上没让两人摔倒。
徐澄因为惯性,严丝合缝地扑到周南荀身上,沐浴液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她头微仰着,唇不偏不倚地贴到他侧颈的月牙疤上,大脑还处在短暂的空白中。
动作停止,房间安静。
周南荀才感觉到脖颈的柔软,轻浅的气息落到疤痕周围,一下下痒到心里去了,他克制着血液里的沸腾,扯唇强笑:“大小姐,想霸王硬上弓?”
徐澄大脑终于恢复运转,想手撑着墙壁站稳脚,和周南荀拉开距离。
酒店是遮光窗帘,房间一片漆黑,慌乱中,她朝着墙面摸索过去,坚硬带点微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感觉有点奇怪,她又往旁边摸了摸。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别**腰呀。”
徐澄换乱地收手,指甲不慎刮到布料,心急一扯,就感觉有东西从周南荀腰间滑落下去,不等周南荀开口,徐澄先叫了声。
周南荀上前轻捂住她嘴,“被吃豆腐的是我,你喊什么?”
徐澄静了,慢慢从周南荀手心挣脱出来,捂住眼睛,“你穿内.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