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绾目光一凝,此时他们在这座狭窄的房屋内,一旦爆炸,两人都无法幸免。咬咬牙,他不退反进,全力施为。利刃一闪,全攻对方要害之处。

刑振似乎已经放弃防御,目光死死的盯着马绾,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他。即便身上连中数刀,也不肯松手。

马绾心中大急,利刃不住的在他胸口上搅动,试图让他失力松手。但刑振似乎已经铁了心要拉人陪葬,双手紧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眼看着火绳已经快要燃到尽头了,马绾突然感觉手上一片粘稠,顿时灵光一闪,立即在刑振胸口一抹,掏出一捧鲜血,往火绳之上浇去。

鲜血落在火绳之上,火星顿时湮灭。

刑振微微低头一看,脸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可惜,可恨!”

双手终于无力的松开,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瘫软在地,已是气绝。

杀死了刑振,马绾不由长吁了口气,方才真是危险至极,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浇灭了火药,只怕自己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时,房外的士兵终于踹开门板冲进来了。马绾望着气势汹汹的兵马,当即掏出一块令牌,有气无力的喊道:“本官乃是影卫马绾,贼人已经伏诛。”

为首的将领在确认过令牌后,当即恭敬道:“指挥使大人,我等送您回去休息?”

“不用,还请将军将段骁那些人叫过来。”马绾就坐在刑振的尸体旁,咧着嘴笑道,“老子要在他们面前嘚瑟一下。”

没过多久,段骁领着人,气急败坏的赶来,一眼便看到马绾和躺在他身旁的刑振。不由气哼哼的瞪着马绾,”马绾,马指挥使,你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炫耀吗?“

“哪里哪里,我也是碰巧遇到了,哈哈!”马绾难得一笑,“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随便走到哪都能碰到他。”

“嘿,你就嘚瑟吧。”段骁吃味的瞥了他一眼,“我在追击的时候,就纳闷了,那家伙余留下的踪迹也太明显了。后来才意识到,对方肯定往其他方向跑了。这往这边赶来,他却已经被你杀了。你这是一早就判断出他逃跑的方向了吧吗?故意不告诉我们的,你小子越来越阴险了啊。”

马绾微微一笑,一把撩开刑振的外衣,露出里面的炸药,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你们没有跟来,否则人多杂乱的情况下,兄弟们不知要伤亡多少。“

段骁吃惊的蹲下来查看,失声道,“火绳都燃这么短了?你是怎么将它杀死,并熄灭这火绳的?”

于是,马绾便将他之前的战斗,向众人描述了一遍。

”还好,还好。幸亏用血浇灭了,否则,我们都见不到你了。“段骁轻轻拍了拍马绾的肩膀,”好了,黑衣卫已经全诛,该是找那些士族麻烦的时候了。“

凌晨时分,东阳军疯狂的攻击终于停止,徐徐撤退。

守军们疲惫的躺倒在城墙上,不时发出酣睡之声。一夜没睡,他们实在是太困了。后勤老弱们消无声息的在他们身旁忙碌着,没过多久,便将早食送来,供他们填饱肚子。

太阳升起,红霞漫天。任平和刘京齐齐登上城墙,在他们身侧,是数百老弱妇孺,正挤在一起,哀嚎痛哭着。

众人不解的望着两位大人,在联想昨晚发生的事,心中隐隐有些明悟。

这时,身为州牧的刘京站出来,厉声喝道:“诸位,想必昨晚的事,你们也有耳闻了吧?在城墙上的这伙人,便是昨晚意图勾结异族,偷取城门,放东阳军杀进城池的奸贼家眷。万幸天佑我天华,佑我百姓。昨夜的叛乱已经尽数清剿,奸贼虽已伏诛,但乱世当用重典,其家眷或有无辜,但家族一体,岂能轻饶?经本官与将军商议,决定按照战时法令,对各反叛士族做出判决。“

随即,刘京朝旁边的任平微微点头,便退居一旁。

任平站出来,脸色阴沉的喝道:“昨夜叛乱,涉及士族一十八家,另有五家及时悔悟,未曾参与叛乱。今依照战事法令,株连叛乱之人三族,其父母妻子兄弟等直系亲属,尽皆斩首示众。其余各房远亲,凡在三族之内,尽皆贬为苦役,各自服刑期限不等。其余五家士族,及时反正,故不予惩处,以示嘉勉。“

那五家士族家眷闻言,有如天降甘霖,不由感激涕零,纷纷跪地拜谢,连忙离开叛乱家眷群中。

其余叛乱士族家眷,顿时哭声一片,哀嚎咒骂不绝于耳。其余各房远亲纷纷孤立叛乱亲眷,虽然自己因为家主的决定,而受到株连,至少还罪不至死。但因为无辜被连累,此时心中对他们这些家主亲眷,更是痛恨不已。

底下的百姓们更是气得纷纷叫嚷着,要将他们千刀万剐。自己的儿郎在城墙上拼了命的守护青阳城,可这些士族,竟然还向与敌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一旦城池陷落,他们一家老小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一时间群情汹涌,若不是有士兵拦着,只怕早就冲上去对他们拳打脚踢了。

此时,城内各大士族也被邀请前来观刑。当他们看到那么多人因为一场叛乱,而被诛杀牵连,不由后背冷汗直冒,暗中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到其中。

“行刑!”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涌上去,将那些被孤立的叛乱者亲眷抓起来,无论老少妇孺,全部推到城头边缘,一排排的跪在上面。

刽子手站在犯人背后,扬起大刀,毫不犹豫的砍下去。人头顿时飞落城墙之下,砸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若不是这段时间以来,百姓们见惯了战场杀戮,只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下一批!”

“下一批!”

人头就像下饺子一般,不断的抛落城底。即便是见惯了尸体的人们,也忍不住别过脸去,不敢直视。

各大士族此时已经看得脸色发白了,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他们从未见过天华军如此残暴过,即便当初攻下了青州,也没有如此残忍的对待与他们作对的人。此刻,天华军似乎在用这个举动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触及天华的底线,否则他们会死得很难看。而这个底线,除了叛乱,还有勾结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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