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寒风如刀,天空中还飘洒这些许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此时的碉堡上,一道昏黄的火光从墙体中的缝隙中折射出来,成为这片寂静寒冷的荒野高地中,唯一的光明。

在碉堡顶层,两名乌坎尔士兵抖索着来回走动,一边探查周围的动静,同时也是为了借此活动身子,避免被冻僵。

他们时不时的望向下面火光通明的温暖之地,恨不得立即下楼烤火。只是时间还未到,他们只能强忍着寒意,默默的催促着时间快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宛如一个冬天那样漫长。

于此同时,在距离碉堡只有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响起微弱的声音,窸窸窣窣的移动着,中间还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喘气。

借着昏黑的夜色,只能模糊的看到几个黑色的人影,正趴在地上,一步步的向碉堡爬去。

时间缓缓的过去了,当这几个黑影距离碉堡只有二十米之时,便停下了动作,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地上有人的影子,更何况是距离此地二十米处的碉堡。

一个时辰过去后,碉堡中传来说话的声音,不过地上的人没有一个听得懂。

此时负责值守的两名乌坎尔士兵在估算了下时间后,很快便意识到换岗的时间到了,当即对着下面的人喊话,让他们赶紧上来接班。

可似乎是温暖的营房让人舍不得离开,尽管上面的两名士兵喊了一会,下面也没有动静。

两股无名之火,顿时在这两名士兵肚子里汹汹燃烧。经过商议之后,一名哨兵主动下去叫人。留守的士兵也无心值守,抱着长矛,瑟瑟发抖的来回走动着。

突然,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起,一道黑色的流光划破朦胧的夜色,直直的朝这名守兵射去。

“噗!”的一声,这名守军疑惑的望着自己胸前的箭矢,这,这是?有敌人。

不待他喊出,一股无力感顿时蔓延至全身,脚下一软,便跌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不住抽搐,根本无法喊出声来。

这时,底下的人影迅速行动起来,三条铁钩抛上岗楼,待稳定好后,三个黑影立即攀上绳索,迅速向岗楼爬上去。

这时,顶楼的声响立即惊动了方才下去的士兵,连忙向上面询问怎么回事?可这时,上面却没有了一点声响。这名士兵顿感不妙,立即冲到众人身前,喊着敌袭,将他们摇醒。

众人被这急促的叫声惊醒,纷纷拿起武器,四下张望。待这名士兵向众人解释之时,便听顶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不由大惊,立即手持武器向上走。

两名士兵刚刚爬上楼梯,便听三声厉啸,三把弩箭狠狠的钉在最前面的两名士兵身上。

众人大惊,连忙退下,躲在角落里。这时,顶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不多时,便见一个黑溜溜的圆铁球咕噜噜的滚下来,上面还冒着白烟。

剩余的五人疑惑的望着这颗铁球,不知对方在搞什么鬼。突然,一阵剧烈的白烟从中涌出,瞬间弥漫整个营房。

“咳咳,咳咳!”五人被这白烟刺激着眼鼻,不由涕泪直流,咳嗽不止。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五人立即来到石门边上,将其打开,也顾不得外面的情况,全部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当他们冲出门外,刚喘了一口气,便见门外站着十几人,手持弩箭瞄向他们。

“不。。。”不待他们求饶,弩箭飞射,齐齐射入他们的身上。

是夜,横山军拿下了这座碉堡。大军趁着夜色快速通过这片高地,向着下一座碉堡赶去。

一夜之间,大军行进五十余里,拔除三座碉堡。待到天明,大军隐匿于山谷低地,静待良机。

第二天夜里,大军再次故技重施,连续拔除了两座碉堡。当他们赶到第六座碉堡后,这数百里克米尔高地便算是快要走完了。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第六座碉堡竟然察觉到了突袭者的行踪,便立即点起了烽火。

冲天的大火在岗楼上熊熊燃烧,白色烟柱冲天而去,在这片昏暗的夜色中,依稀可见。

陈锐见状,不由暗骂一声,当即下令大军马上出发,赶往乌达克城。

此时,大军距离乌达克城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路程,盖因此城依山而建,极为靠近克米尔高地。不过,距离虽然很近,但此城却是易守难攻之地。此时打草惊蛇,让对方有了准备,想要迅速夺取该城,便困难多了。

两万骑兵轰隆隆的从碉堡下面冲过,看得岗楼上的守兵目瞪口呆。这时,几名骑兵从队伍中冲出,掏出数颗手雷,点燃之后,便向顶上扔去。

不一会,便听轰隆数声巨响,碉堡之上一片哀嚎之声。

大军急速向山下涌去,待到天明之时,终于赶到乌达克城外,切断了其与外界的联系。

为了防止有人向外泄露军情,陈锐命永恒军立即赶往北方,将沿途所有人全部控制住,不可放走一人。

而横山军则围住乌达克城,就地赶制攻城器械,准备攻城。

此时的乌达克城中,只有一万人马,皆是步兵。面对城外的一万骑兵,他们除了坚守外,别无他法。

然而,此时的城主府中,伊比里城主已经慌做一团,这位城主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是靠着家族势力,才能被调派至此担任边远地区的城主。他本以为在此收刮几年后,再向上面打点一下,便能调到内省担任城主,从而捞取更多的财富,可从来没想过战争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他在任几年,这里的兵备渐渐变得松弛。这才致使高地上的碉堡被一个个轻松拿掉,让陈锐惊讶得差点笑出声来。

”城主大人,如今我们只能坚守城池,等待信使求援。“一旁的佐政官说道,”我想凭借一万人马,应该足以坚守到大军赶来之时,城主勿忧。“

”真的吗?“伊比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张的看着他。

佐政官微微一叹,他哪里知道可不可以,但他知道,自己的城主大人,需要一个希望。“是的,城主大人,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下去的。”

伊比里似乎还不够确信,连忙又望向一旁的佐军官,“你觉得呢?”

佐军官微微望向佐政官,得其示意,当即强笑道:“当,当然可以了,城主大人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那就好。”伊比里终于放下心来,“这守城的重任便交由两位布置,只要能守住乌达克城,本城主不仅重重有赏,还会向上为你们表功。”

佐政官与佐军官齐齐对视一眼,无奈的拜谢道:“多谢城主大人,我等一定守好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