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父子、爷孙
“父皇怎么还亲自来了,等太子好些了,让他去给父皇请罪才是。”
“来看看,就当是活动活动身子骨了。”明晰帝说着,在臂弯处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不满皱纹的眼角微微一眯,浑浊的双眸之中尽是眼前这活泼跳脱的女子。
只听她又冲着内室叫道:“李彻,父皇来了!”
万福安一旁笑眯眯的说道:“太子妃娘娘和殿下感情真好,这日常相处,真就如寻常百姓家的小夫妻一般。”
刘玉瑶听后一怔,赶紧将挽着明晰帝的手松开,敛裾告罪,神色慌张无措与方才的随意大相径庭。
“儿臣,儿臣越矩了……是儿臣的不是,焦嬷嬷也每每都多多提点儿臣要言辞稳妥,规行矩步,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亦不要降罪于焦嬷嬷和东宫众人……”
说着一颗脑袋就低低垂了下来,小心翼翼似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万福安听后脸色霎时苍白,正呆愣的空当,明晰帝已经冲他呵斥了过来:“你这狗奴才!没你管不到的!主子做什么还得让你一个阉人品头论足?!”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种时候所有的辩解都是多余的,只会火上浇油,认罪该死才是最该做的。
“哼!”那一国之君平日里看似精明,却被刘玉瑶一句话就挑的怎么看这阉人都不顺眼,冷哼一声弓腰过了门口的帘子走进内室。
太子妃走在后头,笑着冲万福安吐吐舌头道:“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啊!”
万福安真是有苦难言,明晰帝被他蒙蔽,但他自己却知道这女人耍他呢,自己刚才那句话不过就是句玩笑话,照着别人的性子,指不定也就哈哈一笑带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话锋一转,让听到的人以为自己讥讽她不守规矩呢。
而明晰帝又素来喜爱这个‘不守规矩’的儿媳妇,虽然对儿子不喜,但对儿媳妇溺爱着呢,肯定会对自己发火。
不过他仍然兀自腆着一张脸笑道:“主子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刘玉瑶冷哼一声,对他这一副奴颜婢骨的样子厌恶极了,快步进了内室。
“谁训你没规矩啊?你尽管随心而活就行了,谁敢训你啊?”明晰帝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呢。
刘玉瑶嘟着嘴巴道:“训我也就算了,我最怕他们训我宫里的人,焦嬷嬷和寻芳她们之前可挨了板子,吃了大苦头!”
明晰帝不说话了,在这东宫胆敢对太子妃和她的人出手的,也就只有那位中宫皇后了,想到那个女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还是觉得眼前这张率真的笑脸最是可疼。
“儿臣参见父皇!”李彻由弄影搀扶着玉瑶下榻,明晰帝先一步说道:“你行了,别起来了!”
“又不是坐月子,还不能下床了?”李彻自己先笑了自己一句,站起身来的时候,腰后臀股之间的骨头又痛的他直抽冷气。
“父皇让你坐着你就坐着,逞能不成,反成现眼!”
“哈哈哈哈!”那一国之君爽朗而笑,虽然年事已高病魇缠身胸腔之中发出的笑声夹杂着浑浊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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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仍然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曾经年轻时候的英姿勃发。那时候的他应该就如现在的四皇子一般,笑声爽朗,器宇轩昂吧?
李彻也是多年未见他笑了,此番听了,只觉得恍如隔世,又不知为何鼻头微酸,再去看他形容潦倒,瘦骨嶙峋,竟然有了几分不忍。
“你怎么了?”他这一闪而过的悲悯到底还是被那位一国之君捕捉到:“怎么好像受伤的人是朕呢?”
李彻连忙答道:“儿臣只是许久不曾听到父皇的笑声了,近年来朝廷内外,社稷操劳,父皇也已经青丝斑白,健不如前。儿臣又不曾尽孝,倍感羞愧,纵然朝政所累,还望父皇万万保重龙体,也是吾等为人子女之福。”
“听听,”明晰帝指着太子对刘玉瑶说道:“听他这舌灿莲花,哎呀,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比的上他能溜须拍马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
知他是用调侃的语气来说,李彻也并未辩解,自己只管拍出马屁就是,那马也不会全不受用。
然而刘玉瑶却又插了一句嘴道:“满朝文武自然比不上李彻的,连我都比不上呢,李彻是父皇的亲儿子,我是父皇的亲儿媳妇!他们说的话哪有走心的啊,也难怪父皇觉得不中听了,也就您的儿子能说的比唱的好听,让您心里受用着呢!”
“哈哈哈!”又是爽声一笑,明晰帝在刘玉瑶的手背上拍了拍,由他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挥手让太子和太子妃也坐。
这边太子依旧是坐在软榻上,刘玉瑶跑过去将软软的锦褥垫在了他背后,还一遍遍的问硬不硬,累不累,疼不疼,这小夫妻俩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让人艳羡。
明晰帝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有过两个皇后,三个贵妃,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到头来会羡慕最简单朴实的夫妻生活。
所谓夫妻生活,左不过是你写字画画有红袖添香,同桌共食,举案齐眉。等到垂垂老矣,油尽灯枯之时,那人能牵着你的手,陪你走过人生的最后时刻。
“你这伤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样了?”
李彻忙道:“有劳父皇挂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休养两日便能上朝了。”
“两日?”刘玉瑶站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大胡子说五天呢。”
“好好,五天,五天。”
“可你说两日。”
“就那么个说法,这个两日可以是两天也可以是几天。”
“你又哄我?”
“没有!”
这一来二去的,弄的明晰帝坐在那里又显尴尬起来,只得再干咳一声道:“行,既然没什么大碍就行,不过,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这……”心虚的将眼睛乱瞟,只听刘玉瑶道:“你跟父皇说吧。”
明晰帝又道:“朕怎么听说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你没事爬屋顶上做什么?”
太子妃亦重重叹了口气:“父皇您大概不知道,李彻整天跟小孩似的,爬屋爬树那还算轻的!”
话音一落,屋里头伺候的人都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您看看,大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易.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