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寂静的夜

接下来的时间,军团似乎进入了一个顺利发展时期。

菲利普斯上校不必再向总部报告史蒂夫.罗杰斯在行动中阵亡的悲惨消息,美国队长也终于摆脱了以往的浮华虚名,带着被俘士兵们荣耀归来,从此得到了上校和中下层军人的认可。行动中惟一的瑕疵是被俘的九头蛇首脑约翰.施密特利用看管者大意逃掉了,在得知施密特回到九头蛇组织中,把所有军事设备都运往一个神秘的基地,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消息后,上校特意授权美国队长指挥一支精锐部队,史蒂夫决定把救回来的士兵组成一支优秀的特攻队,与施密特奋战到底。

“恭喜你,史蒂夫。”在酒馆里,埃瑞克和朋友碰了一杯。“终于是队长,而不仅仅是上尉了。”

在英语里,captain是一个使用频率非常高且容易被弄混的词,既有陆军上尉的意思,也有队长、船长和海军上校的意思。埃瑞克曾经调侃过史蒂夫,如果换个军种的话立刻就可以上升三级。当这个称呼是用来指在役陆军上尉的时候,它仅仅代表军衔,而队长则代表另一种含义,更多的偏向首领与指挥者一面。

这样既有权力上的变化,也是象征着成为精神层面和团队组织上的核心,它要比上尉这个词更能体现出队长的作用。

也许厄斯金博士也希望史蒂夫变成这样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奋战在前的战士,更重要的是成为心灵上的榜样,身体力行的影响被战争和仇恨迷惑眼睛的人。

“谢谢,埃瑞克。”史蒂夫举起杯子,他也明白自己跨出了重要的一步,所以他更希望能独.立的指挥这支部队,而不是继续呆在温室里被朋友保护。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埃瑞克留在营地,和霍华德一起为军团提供更多更好的武器装备努力。

对于史蒂夫的提议,上校自然不会反对,事实上他求之不得。

埃瑞克能力突出,但是来历不明,虽然立下大功但盟军对于如何使用他在高层一直存有疑虑,从他的军衔提升问题一直没能解决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他留下来不接触具体军事事务,既可以保证军团战斗力提升,又不会产生不利影响。这样菲利普斯上校觉得非常满意。

于是这段时间埃瑞克参与了科学战略军团的所有研究工作,包括霍华德对九头蛇独有能源的研究、振金盾牌的制造,以及其它装备的改进工程。他的研究卓有成效,本身也有巨大收获,无论是在宇宙魔方的认识上,还是对特殊金属的了解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展。如果还是在过去的金属细胞时代,或许他可以吸取振金的特性给自己制造一个可以从冲击中吸收能量、并且坚不可摧的身体。

不过现在就算了,虽然强度远远下降,但是他再也不用像蝙蝠一样用波动代替感知察觉外部变化。那样实在太难受。

失去过才知道可贵,力量并不能代表一切,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关爱的人,不必再不顾一切的提升实力。保持良好的心态,立足长远才是持久之道。

拥有自己的身体,就是极大的幸福。

在这种心情下,他和佩姬.卡特的关系也进入了新的阶段。两个人保持默契谁也不提以后的事,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当下的生活中。

埃瑞克尽力把一些领先潮流但不太超前的东西发明出来,虽然多数东西他连实物都没有见过。不过凭借磁力天赋他本能的拥有超越常人的认识,有了这种认识为指导,前方几乎一片坦途,从提出创意立项开始,一步步进展下来没有任何阻碍,最后甚至连类似埃尼阿克的计算机也被发明出来。

这种计算机并不是传说中的第一台计算机,在它之前德国、英国和美国都有了相似的计算设备,原型机的创意来自阿塔纳索夫-贝瑞计算机,发明者之一的莫科里在阿坦纳索夫家借住时盗取了研究成果及想法,之后制造并申请了专利,后经过美国法院判决,推翻并吊销了莫科里的专利。此时被埃瑞克顺手发明出来,把1946年2月14日提前到1943年,接收方也不再是美国陆军军械兵团而是科学战略军团。

相信这些东西可以给卡特带来不斐的收入,无论她是否接受,埃瑞克都希望为她的未来生活尽些心力。

平淡的美好生活似乎没有尽头,史蒂夫领导的咆哮突击队在这段时间战功累累,名气越来越大,好像可以一直打到柏林结束战争,直到有一天噩耗传来,在攻击九头蛇科学家佐拉博士的时候,行动中发生了意外,虽然目标佐拉被抓住,突击队的任务成功了,但史蒂夫的死党巴基却因为意外掉下了悬崖。

此时,军团驻地已经转移到伦敦,归队之后,埃瑞克陪史蒂夫出去散心始终没有回来,卡特找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正在附近的废墟中喝酒。

“厄斯金博士说过,血清不只会影响我的肌肉,也会影响我的细胞,形成再生和愈合的保护系统,这意味着……我再也喝不醉了。”史蒂夫带着淡淡的自嘲说道。

“他说过你的新陈代谢比普通人快四倍,那是副作用之一。”站在自己的男人旁边,卡特怜悯的说道。“你不要太自责,你已经尽力了,尊重你朋友的选择,他肯定觉得为你牺牲是值得的。”

“我要去找施密特,直到把九头蛇全部杀死或俘虏,这次不会让他再逃掉。”史蒂夫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他一直以为上次埃瑞克把红骷髅抓到后,是由于其它人不小心才让施密特逃跑了。

这次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埃瑞克,我希望你来帮我,我知道你很强大,我再也不希望巴基的经历重复出现。”

面对史蒂夫的请求,埃瑞克点了点头。

夜深了,卡特依偎在埃瑞克的胸前,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雪白的肌肤里透出粉红,整个人都陷入沉沉的酣睡。

埃瑞克静静的看了她一会,轻轻的拂去鬓角的发丝,然后仰面凝视着上方。

湛蓝色的力场从虚空中缓缓浮现,无形的通道在他面前缓缓拉开,不远处就是玫瑰色的壮丽星空。

透过这片星河,埃瑞克隐隐感觉到失落在另一个时代的力量在向他发出呼唤。

自从得到宇宙魔方之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即使运用从魔方中感悟到的体会,创造了一个独有的空间把它存放进去,埃瑞克也难以把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切断。

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切断,在另一个时代,有更多的人在等待着他。

他的爱人,他的学生,他的追随者……千千万万的人在期盼他的回归,只有在那里,前轮回者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这个时代虽好,但他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属于他的印记早已深深的烙进另一个时代。

有时埃瑞克也会思索,他在这里的一切作为算是什么?

不再是平行空间,不再是两个世界,在这里时间成了一条连绵不断的河,以一种连续或是不连续、但环环相扣的型态流动。他的作为传导到未来,在他来的时代发挥了作用,而这种作用并不为后代人所知,琴必须透过同样可以超越时空的力量根源与他连接,才会知道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变化,而另一种原本存在的可能,却无声无息的消息在时间长河中。

那么,时间是以同一种方式流逝的吗,是否只能由前向后顺势流动,而不能像在空间中一样前进和后退,如果不能,自己又是如何来到了七十年前的时间中,和本来已经死去的人打交道,影响未来的世界发展?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环,在本世界的自我保护机制与主神的共同作用下,时间就像一根皮筋,被两种力量产生的合力扭曲,最后被拉长变形成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立体存在。埃瑞克现在正在试图把自己变成一条不会被溺死在时间长河中的鱼,通过借助工具的力量返回最初出发的那个点。

有了这种认识,魔方就不再重要,埃瑞克不需要外来的力量,他本身就代表了进化的高端。

无论是主神,还是这个世界本身,接受外界赐予变得强大很容易,想要借助别人的力量走出自己的路却没有可能,接触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埃瑞克不知何时萌发了一种野心或者狂想,他想要与这些伟大的存在并肩,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

蓝光一闪,立方体回到了它原来应该存在的地方,落回它的临时主人手中。

然后四只装满蓝色**的小瓶从虚空中被取出来。

“下次再见面,就是七十年后。”埃瑞克低声说着,抚摸着沉睡中的女特工,轻轻按上了她的脑后。

“别怪我太自私,佩姬。”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悄悄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