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一把扣住女孩摇晃在眼前的手腕，“眼睛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身上的香水没闻错应该是特意掺了东西的魅惑系列，这个味道圈子里的大小姐和贵妇不会用，只有那些陪酒女才会特意喷了出来招摇，也是你们这个圈子里俗成的暗语。”
就像一些高校门前会停着豪车，车顶摆放不同的饮料，表示不同的价位。
如果女孩过去拿下车顶的饮料，就默认了对应的价位。
上流圈子不乏这样的捞女，她们穿梭往返于不同的交流宴会，喷着掺了东西的魅惑系列的香水，钓凯子或者找金主，满脸写着待价可估四个字。
姜黎没觉得她和陆堰交易来的婚姻有多高贵，起码她不会主动挑衅为难谁。
女孩险些没想到姜黎一个瞎子轻易猜出她的身份。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和光点集团王总一起来的。”
“那你腕上这块表应该也是所谓的王总送的？这是劳力士的限量款男表，全球一共发售了三枚，你这块表盘摸起来嵌钻深浅度不一，不出意外是高档A货，价值大一两万吧。”
年轻女孩带一两万的表不算便宜了，但如果是高仿的劳力士，又是这种公开的宴会场合，被人发现那无疑会被彻底排挤。
“怎么可能，这可是五百强集团的副总从手腕上摘下来给我的！你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少在这里信口胡诌。”
“谁告诉你有钱人不会用假货的，信不信由你。”
姜黎认识这些，还要归功于过去一年多为陆堰整理搭配。
陆堰平日里格外挑剔，姜黎眼睛看不见，就格外下工夫。
至于三块限量版劳力士，姜黎摸一下就能看出女孩手腕上的是假的，因为陆堰衣柜里，将三块同时收藏了。
所以除了陆堰那三块，外面流通的自然都是假的。
女孩带假表的事情，被身后的同伴听到，捂着嘴咯咯笑。
女孩本来就是为了讨好别人，得了授意才过来为难姜黎。
现在其他女孩站着不动，光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接受羞辱，被嘲笑的当下恼羞成怒，“说好了一起，你们干站着做什么？”
“哎呀，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小姐姐眼睛看不见啊，欺负盲人若是群体，还挺不合适的。”
另外一个女孩说着，手里端着香槟走到姜黎身边。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脚下高跟鞋一歪，手里的香槟尽数倒在了姜黎的胸口处。
“抱歉哦小姐姐，我不小心把就洒到你身上了诶。”
姜黎听她的语气，这下哪还会不明白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跟这些女孩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没理由成为她们针对的目标。
想起方才女孩说其他人是说好一起过来的，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人是受谁示意……
姜黎猜测着，手捂着胸前被弄湿的礼服裙，四下张望，想要找到陆堰的身影。
可她看不见，宴会厅人声嘈杂，她分辨不清陆堰的位置，更不确定他能够及时看到她。
“小姐姐你衣服都湿透了，应该不想留在这里被别的男人免费观赏吧，我们带了备用衣服，带你去换一下。”
“不用。”
姜黎说着摆脱面前想要拉扯她的女孩，但几个女孩围着她连拉带拽，宴会场上人多，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
陆堰被一群人围着敬酒。
平时不敢跟他轻易过来攀关系的几个公司老板，借着宴会主人和陆堰的人情，过来攀交情。
今晚主办宴会的陈家，正是前不久去老宅探望陆奶奶的陈奶奶儿子。
两家老人关系走得还算近，陆堰即便看不上陈奶奶这个儿子，也得给老人家一点面子。
几杯酒下去，他独有的身高优势，眼角余光一直锁定着刻意从他身边退离到宴会角落的姜黎。
看到她被几个年轻女孩围着，他眉头微皱。
陆太太平时招男人喜欢也就算了，怎么还吸引女人？
今天工作室的女老板就是个男女通吃，如果不是陆堰眼神勒令她适可而止，怕是女老板看姜黎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就把人给吃掉。
原本在他身边敬酒讨好的一干人等，一见陆堰这尊瘟神拧起眉头，瞬间吓得不敢再往前凑。
陆堰瞥见姜黎突然手捂着胸口后退，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当下剥开人群往那边走去。
不成想半路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
“陆总，好久不见。”
是海城白家大少爷，也是白梦初继承家业从商的大哥。
作为各自城市的首富，陆白两家有个颇深的生意往来。
尤其自己小妹一心爱慕着眼前男人，所以即便白修瑾在生意场上有着不输于陆堰的能力，也总不想得罪了这个男人，免得小妹有一日嫁过去受委屈。
白修瑾身形与陆堰不相上下，杵在那里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错开身子想找姜黎，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陆总在找梦初吗？她刚才还在这里，一晃眼不知道跑哪去了，往次这种场合她见到你第一眼就挪不动步子，我们两家也算合作日久，不如再加深一步更紧密的合作……”
白修瑾为了自家妹子，可以说是连利诱这招都用上了。
毕竟妹妹回国也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和陆堰的绯闻满天飞。
家里父亲和三个哥哥问了她好几次，她都委屈巴巴说得等陆堰的态度。
他们白家宠惯的小公主，绝对不能在别的男人手里受委屈。
所以这次打听到陆堰也来参加这次宴会，白家大哥是带了父亲和两个兄弟的嘱托，过来帮妹妹搞定陆堰的。
陆堰看不见姜黎，一想到她眼睛不方便，就有些心烦气躁，一把推开白修瑾就想要过去找人。
白修瑾将面前的酒杯递给陆堰，“陆总今天是怎么了，总不能连一杯酒的光也不赏在下吧？”
对方完全放下了身价，自降一头地递过来酒杯。
陆堰若是不接，怕是以后两家的合作都难以进行下去。
放在平时，白修瑾平白无故至此，陆堰会多存一份疑心，反而不会喝他递过来的酒。
但现在心里惦记着那个看不见的小女人，他拿过酒杯和白修瑾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后一仰而尽。
“陆某有重要的事情失陪一下，回头见面再和白总赔罪。”
生意场上的合作方该给的客气还是要给到。
陆堰说完错身疾步朝姜黎方才坐着的位置走去，路过侍应生，将空酒杯放在托盘上，问了一下刚才在这里的几个女孩去了哪里，尤其提了眼睛看不见的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