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奶奶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奶奶人在特护病房,姜黎留在医院也没办法照顾她。
干脆和陆堰一起坐车回了别墅。
下车时候,陆堰先下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独自先走。
而是停在车门边上,等着姜黎下车。
在老宅兵荒马乱成一锅粥,姜黎的盲杖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姜黎摸索着走下车,站起身,垂放在身边的手被一只大掌牵住。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陆堰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高大的身躯她并肩而行。
姜黎不适应的尝试抽回手,试了几下无果,开口道:“这里没有外人,陆先生就不必上演恩爱戏码了吧?”
“你晚上在医院,难道都是演戏?”
“也不全是,我是真的不喜欢白梦初这个人。她想借着输血的情谊,挑拨我和陆先生的关系,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顺着她,提出要求让你再次替演?”
“陆先生之前不就为她考虑过一次?再提一次也不稀奇不是吗?”
姜黎回来以后,便不再对陆堰抱有任何期待。
刚才他能配合她在白梦初跟前上演恩爱戏码,气白梦初一场,姜黎都有些意外他的配合。
想到他最近让人把家里所有熏紫色的衣物和铃兰香水全部。
想来是对白梦初这个情人玩腻了?
男人都这样,白月光和朱砂痣,得到了拥有的时间久了,就都变成墙壁上的蚊子血,不当回事了。
想必是对白梦初这个情人腻味了想甩掉,才突然转变,顺便帮她澄清了之前的案底吧?
之前的那次替演,确实是陆堰提出的没错。
这次陆堰并没有打算让姜黎替演的。
“白梦初替奶奶输血的人情,我可以追加一笔投资给她攒个团队拍电影电视剧再捧一把就好了。
没必要让陆太太自降身份一次次出席那种公开献艺的场合。”
“如果我说不想让你再帮白梦初呢?”
陆堰的手臂挽上小女人纤细的腰身,拉近贴在自己胸膛,“陆太太这是吃醋了吗?”
“只要陆先生高兴,也可以这么理解。那你的答案呢?”
姜黎答应替演,帮白梦初打动古老演奏会当场宣布收她当学生。
那是把白梦初捧得高,等着她日后摔得惨。
但若是陆堰一次次帮白梦初,那白梦初便永远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们的婚姻里。
他们的婚姻只是交易,未来陆堰身边可能会出现数不清的小三也好,小四小五小十都罢了。
但姜黎不允许有白梦初这样,一次次故意坑害她的心机婊,反复横跳膈应她。
她不是没有壳子的软面包子,任人欺负。
相反,天之骄子的姜景珩教出来的妹妹,是只武装到牙齿的母老虎。
过去她沉浸在爸爸和哥哥出事的惊慌和失明的无措里。
才会无助地抓着陆堰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摇尾乞怜。
现如今,爸爸和哥哥的事情都有了好的进展。
姜黎的勇气也重新回来了……
这是姜黎第一次对他提示要求,让他和白梦初保持距离。
这是姜黎回到他身边以后,第一次明确提出要让他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比起之前出差主动帮他带十几盒TT的陆太太,简直可爱多了。
但陆堰却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医生说奶奶年纪大了,经过这次的事故,怕是很难恢复像以前,以后每个月都需要输一次血,在我找到新的自愿捐献供血者之前,白梦初答应每月都会为奶奶输一次血……”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姜黎一把将身前的男人推开。
陆堰猝不及防,被她毫不留情地推搡倒退几步。
“我答应她每输一次血,替她投资一次商务工作,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
“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陆先生没有向我解释的义务。”
姜黎转身态度冷淡地独自朝屋子里走。
陆堰拉住她手腕,漆沉的狭眸半明半晦地盯着她的脸,试图看清她说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可惜她的细聊只有冷淡疏离,一双无神的大眼美丽却没有任何感情情绪,让人分辨不清。
“陆先生你抓到我手臂的旧伤了。”
姜黎低头,提醒他大掌握住的位置。
陆堰看到她右小手臂与白梦初近乎相似的疤痕,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什么,快得他捕捉不住,脱口问道:“从没问过你,你这伤是哪来的?姜家出事之前,没有见过你这里有疤痕。”
“姜家刚出事的时候,我和哥哥一起遭遇了一场连环车祸,那场事故里死了不少人,哥哥为了护着我,双腿重伤落下终身残疾,我这伤疤实在太轻了。
姜黎宁愿当初重伤残疾的人是她。
哥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大概就不会意志消沉,更不会莫名失踪了。
说不定照顾她的同时,还能早早帮爸爸洗脱罪名出狱。
毕竟姜景珩的能力手腕,比她这个没用的妹妹强太多太多了。
可惜没有如果。
姜黎不想让自己陷入过去的自怨自艾里无限懊悔。
回味过来问陆堰,“陆先生怎么知道我从前手臂上有没有疤痕?”
在婚前,她只远远见过他几次。
有限的交集里,他们似乎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那时候的姜黎不敢承认自己仅凭惊鸿一瞥的几次偶遇,就暗恋上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
自然现在也不会当着陆堰的面说出来。
陆堰捏了捏一脸迷糊的小女人脸颊,“陆太太实在健忘,有空好好想想。”
“那你给我一点提示,你从前见过我吗?”
“没见过的话,我为什么会拍下你,钱多的头大?”
陆堰的提示实在吝啬,却让姜黎身子停顿在了原地。
他难道不是因为她和白梦初三分相似的长相,还有二人右小手臂巧合的同款伤疤才拍下她的吗?
总不会是因为他那颗石头心,从前暗恋过她吧?
姜黎越想,越觉得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如果陆堰过去但凡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真心,也不会在过去一年多的婚姻里,对她的盛情视而不见。
她早就去看清这段婚姻的本质,也好好收拢了自己对陆堰不该有痴心妄想。
何必去追究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去幻想呢。
但陆堰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
晚上洗完澡,姜黎擦完身体乳换好新买的睡衣钻进被窝里。
身边的大床陷下去,陆堰洗完澡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钻进她被窝。
自背后搂着她腰身,翻身将她整个人放趴在他上面。
埋在她细颈间亲昵遐语,“陆太太想起来了吗?还没想起来是要接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