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布鲁日的尾声

对于夺冠这种事,土包子一样的整个绿黑军团显然没有任何经验,绿黑球员们像发礼物一样把身上除了内‘裤’以外的球鞋、护‘腿’板、球衣全部扔给了一千个狂喜的球‘迷’,然后在‘混’‘乱’中,球队管理员那里的第二套绿黑球衣也被球‘迷’们哄抢一空。

到最后要领奖杯时,绿黑战将们这才发现自己都是赤条条的,于是,尴尬地一幕出现,夺冠现场变成了球队找球‘迷’们索要十几件球衣的搞笑镜头。

比利时杯几十年最逗比的冠军也应运而生。

全比利时直播视频里,‘色’格拉布鲁日队,这支长年鱼腩的球队球员们全光着脚,每人球衣穿得惨不忍睹,有如残兵败将般不太风光地从‘乱’跳‘乱’叫的人群中挤出来,甚至这支球队的唯一球星中国人杜昔是穿着守‘门’员球衣走到的冠军领奖台。

但,他们今天是王者。

一千多人欢腾,举杯。

绿黑军团,‘色’格拉布鲁日笑到了这个赛季最后,让全比利时眼镜碎掉无数。

离谱的球队与离谱的冠军。

不到半年,杜昔举起了人生第二座冠军奖杯,以及又一座杯赛最佳球员。

“哈哈哈!”“绿黑蛇麻草杯”里,响彻着老头乔伊疯狂的笑声,乔伊,这个大半辈子都看守着奥利匹亚公园那破旧训练场的家伙赢了,这大概是秃顶老头这辈子最大的胜利,乔伊赢了牛‘逼’的肖恩。扬,赢了高贵的爵士先生。

乔伊把啤酒瓶“碰”、“碰”、“碰”放到苦笑的两人面前,笑得嘴里大牙都‘露’出来。乔伊用眼神嘲笑着对视、摇头的马尔洛爵士和肖恩。扬,忽然想,会不会以后奥林匹亚公园训练场‘门’口要多镶一颗五角星?以用来纪念绿黑这几十年来这首个全国冠军?

还有,今天这十几个球员会被谈论至少二十年吧?比如,那个杜昔长途远袭后,调戏‘门’将和后卫十分彻底的吊‘射’。

是的,乔伊是今天赢家,就像这场胜利,很多从来没有赢过的人,很多一直在“输”的人,都如乔伊,如绿黑的平民与贫民,都享受了一把“赢”的滋味。

感谢神奇的绿黑军团,感谢神奇的杜昔。

而以前一些一直在赢的人,比如----

肖恩。扬看着眼前啤酒,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胃,对于自己这个年龄来说,四瓶酒真是一场豪赌,而且万万想不到,乔伊这鸟蛋当了一把赢家!肖恩环视着这家早该倒闭,消失在历史中的“老古董”,愣住良久,终于还是笑起来,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

“为最后的蛇麻草干杯。”马尔洛爵士微笑着举起酒瓶,代肖恩说出台词,爵士绝不是赖账的人,虽然四瓶啤酒一点也不优雅,强干下去肚子会鼓得很难看,但马尔洛先生还是很有骑士‘精’神的认了输。

“为该死的‘色’格拉干杯,该死的烂队干杯,”肖恩举起酒杯,想了想,又纠正道:“为杜昔干杯。”

“杜昔?”马尔洛爵士一时不明白肖恩所指。

肖恩。扬干瘦脸上出现一道丑丑褶皱,当然,这是在笑,老怪物在最后来了这样一番话:“我想,如果没有DU—XI这个家伙,也许我会这辈子都在这里洗盘子,再赢乔伊这些白痴过日子,但是自从这厮出现……”

“两次假摔点球,好多个冷‘门’,0比5,5比1……终于让我下定决心旅行,呵呵,爵士先生,我想你也不得不承认,杜昔这样的人,哈哈,真他吗比我还有趣!”

“也许吧,”马尔洛爵士脸上也笑了起来,大叔左手也抄起一瓶啤酒,这样两手都是“美酒”在手,爵士双手同举:“那就让我们为杜昔干杯……”

“干杯!”无数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色’格拉俱乐部在夺冠后“豪”了一把,三辆大巴车在上百辆球‘迷’小车簇拥下,浩浩‘**’‘**’从布鲁塞尔往布鲁日开去,而在布鲁日,无数绿黑们都在广场等待着狂欢时刻。

当头的豪华大巴里,整个车内几乎全被香槟浇得湿漉漉,杜昔坐在窗前,用中文正在对电话那头的黄小婷诉苦:“没办法啊,我走不掉啊,看样子,明天都不见得能回来……”

“DU----XI!”一向务实且严肃的助理教练略伦特现在已经两只眼睛都喝直了,浑身酒气的略伦特一把拉起杜昔,“no,no,no!DU—XI!你怎么可以坐着!来,这一轮,for杜昔!”

“杜昔!”球员们齐声大叫起来,从坐上大巴开始,疯狂的酒局就一轮接着一轮,每个球员从头到脚都是美酒的味道。

职业足球,流血流汗整个赛季,到一年后的尾声时,胜利,丰收,大笔奖金,荣耀,球‘迷’们的爱戴,没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吧?

“谁?谁敢挑战我?”杜昔关掉手机,“唰”站了起来,狂欢这种事,惹老子?真是找错对象!杜昔高举右手,环顾四周,周围这些老外们虽然语言不通,但现在他们都是同伴,绿黑的小伙子们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现在,在这场决赛后,人人都对自己鼓着掌,用敬畏的眼光看着自己。

谁叫他杜昔是决赛兼这个杯赛的官方MVP呢?

人生有此刻,偶尔放纵也不是坏事吧?

“you,you,you,”杜昔手指扫过哈恩尼,鲁迪,马尔洛,“来,来,跟哥哥先划两拳!”

“噢!”绿黑的球员们早在杜昔中式游戏里吃过不少亏,一听杜昔又来这招,顿时起哄一声,四散奔逃。

杜昔哪里肯放过这些嫩头青?大胜后的男人放开自己,大吼一声,溶入到了酒‘精’,打闹,与恶作剧中……

头脑的沉重和眼皮的清爽形成鲜明对比,杜昔终于还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不知道何时,杜昔已经躺在干净温暖的家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杜昔身上是飘着清香的睡衣,上半身略略搭了一层薄薄被子。

那无数烛光挥舞的夜晚,小半个布鲁日节日般的欢庆,被抬着游行过条条街道……这些,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还是梦境?

赛季结束了,绿黑黑马了,一场又一场追逐胜利终于暂时停止,草皮与足球也不再永无休止的出现。

杜昔重新又闭上眼睛,回到家里,才真正知道自己有多累。

而疲劳之余,是新的空虚,还有对未来的那一丝忐忑,没睁眼,杜昔感受着这间布鲁日木屋的温度,不用看,所有家具,装饰,这个家的样子就能清晰在脑海里显现出来,但这个已经熟悉的“家”似乎在不久将变成一个“曾经”。

小桥流水,幽静安雅的布鲁日,还能呆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