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野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后面“咚”的一声,他本能地回头,就看见温珞倒在了地上。

他立即走了过去,将温珞扶了起来。

温珞缓缓地睁开眼睛,又闭上了。

陆森野拿出手机要拨打120,结果温珞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没事,老毛病了,我有点儿低血糖,你帮我冲一杯糖水吧。”

陆森野将温珞扶到了沙发上,自己去厨房里找了红糖,冲了一杯红糖水给温珞。

温珞捧着杯子,倚靠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糖水。

“你打电话叫你助理过来吧。”

他不想在这里多待。

“估计小朵都睡了,她离这边也不近,就不打扰她了。”

陆森野有点儿为难,如果没人来,他可能就要守着温珞了。

“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陆森野看了看时间,“那好,我先回去了。”

温珞愣愣地看着陆森野,她不过是客气一下,没想到陆森野真的要走!

他是真的对自己毫不在意吗?

陆森野起身,“身体不舒服,还是叫你助理过来。”

说完陆森野真的出了门,而且脚步匆匆,似乎非常着急。

温珞握着糖水的杯子,猛地将杯子摔了出去!

为什么?

为什么三年他会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那个三年前在自己楼下足足守了一个多月的男人,他变心怎么会这么快!

温珞不甘心。

三年来的每一天,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足可以配得上他。

可如今她走到了那一步,却发现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男人了。

不行,她一定要陆森野,一定要!

陆森野开车回家,到达蓝水湾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夏小鸥原本这个时间早睡了,但是黄俊生交给她两个学生,她临时给两个学生编排剧目,弄到了十一点。

她刚洗完澡,陆森野就回来了。

她还以为他今天不回来了。

陆森野带着一身的冷气回来,虽然入了春,可外面还是冷的,暖气也停了。

他下意识地朝着床头看了一眼,没有那两只小恐龙。

“怎么还没有从干洗店拿回来?”

夏小鸥决定不再隐瞒了,“那个,干洗店的人说丢了。”

陆森野猜到了她会这么说,“夏小鸥,我最后问你一次,那两只玩偶去哪儿了?”

夏小鸥觉得陆森野的话莫名其妙。

“我不是都说了吗?干洗店的人跟我说被别的顾客拿走了,他们答应我会再帮忙找找的。”

陆森野死死地盯着夏小鸥。

夏小鸥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毛。

“怎么了?”

“你卖了,对吧?”

“我没有!”夏小鸥急忙否认,“干洗店的人赔了我一万块,如果找到的话,我再把钱还回去。”

“编得可真好。”陆森野冷嗤一声。

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夏小鸥喜欢钱,爱撒谎。

没想到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这样!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去问干洗店啊!”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卖!你缺钱可以找我!”

那是他特意给她定制的,没想到在她眼里,那东西可以随意卖掉!

“我没卖!”夏小鸥大声反驳。

她自己还觉得委屈呢,她那么喜欢那对玩偶,她一个从来舍不得去洗衣店的人,拿着两只玩偶花钱去干洗,她真的很珍惜那对玩偶。

丢了,她也很急。

“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百次也是一样!我没卖!”

丢了玩偶的委屈,加上知道陆森野和温珞故事的难过,再加上陆森野此刻的咄咄逼人。

夏小鸥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双手推了陆森野一把。

陆森野也有点儿急了,他都看见那对玩偶出现在了温珞那里,她竟然还不承认!

竟然还敢跟他发脾气。

陆森野一把揪住夏小鸥的衣领,“我最近是把你惯坏了吧?”

“你松开!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陆森野伸手就去解夏小鸥的衣服,夏小鸥反抗。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陆森野情急之下吼了一声。

夏小鸥不反抗了。

她没资格反抗。

陆森野的动作有点儿粗暴,让夏小鸥十分反感。

“你压住我的头发了!”夏小鸥疼得龇牙咧嘴。

陆森野又急又燥,夏小鸥因为被压住头发疼得直推他。

其实他并不想做,就是生气!

这样一闹,陆森野更没了兴致,“烦死了!把头发剪掉!”

他起身就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夏小鸥惊恐地看着陆森野,“你干什么?”

“把头发剪掉!”

“不要!”

夏小鸥拼命护住她自己的头发,陆森野扯过一缕头发,夏小鸥用手去护。

陆森野其实也只是吓唬吓唬她,怎么可能真的把她的头发剪掉。

他是没有想到夏小鸥竟然用手来护!

“啊——”夏小鸥叫了一声。

陆森野已经做了最快的速度收回剪刀,可还是划伤了夏小鸥的手。

夏小鸥用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伤口。

陆森野急忙将剪刀丢掉,“你疯了你!”

“不许剪我的头发!”

舞蹈生是不可以剪短发的!

“我看看。”

夏小鸥狠狠地瞪着陆森野,“不给你看!”

陆森野也还在气头上,“你活该!夏小鸥!”

吼完他起身便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夏小鸥的眼泪顺着眼角终于流了下来。

原本这两天她都在想陆森野的事。

直到今天陆森野再一次说出“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她彻底醒悟了。

于陆森野而言,自己不过就是他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他花钱,她陪他睡觉。

他们之间,仅此而言。

再无其他。

只是夏小鸥从一开始就认定了的关系,再一次确认的时候,她却那么难过。

难过到想哭。

夏小鸥抽了抽鼻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去拿了医药箱过来,自己处理了一下。

手是她的第二张脸,是不可以留下疤痕的。

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要结束了。

季后赛马上开赛,陆森野又要忙了。

因为心情郁闷,加上有点医疗上的合作,他去找了一趟白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