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鸥听见这个名字,迅速转过头去。

钟雪琦朝着她眨了下眼睛,然后也走上前来。

夏小鸥领了工作牌就回到了队伍里。

钟雪琦在另外一排,所以她没看到她。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钟雪琦能来舞剧院实习的。

桃花杯的时候,她没有见到钟雪琦,所以钟雪琦应该是学校选送过来的。

钟雪琦回过头来,朝着夏小鸥抿嘴笑了笑。

第一天过来仅仅是报道,所以讲完了纪律,给每个人发了工作牌,另外贴出了训练课的课程表,就散了。

和夏小鸥一起进入舞剧院实习的,还有郝佳和江滢。

郝佳和她们都不讲话,如今也不敢招惹夏小鸥,她是个人精,刚一来,忙着巴结老师,也顾不上夏小鸥了。

江滢来舞剧院实习,无非就是个体验过程,她已经把重心放在了自媒体上。

江滢朝着夏小鸥打了个招呼便匆忙走了。

钟雪琦见夏小鸥落了单,急忙跑了过来,一下子挽住了她的手臂。

这种亲密让夏小鸥很不适。

夏小鸥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钟雪琦,你是怎么进舞剧院的?”

“我是被津大选送过来的呀!”钟雪琦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小鸥,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对吧?”

夏小鸥没言语。

“所以之前的事……”

“之前咱们认识吗?”

钟雪琦先是一愣,顿时会意,然后伸出手来,“你好,夏小鸥,我叫钟雪琦,来自津大。”

夏小鸥也伸出手来跟她握了握手,“夏小鸥,京大。”

“那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钟雪琦的背影,夏小鸥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

但愿她想多了吧。

也许钟雪琦真的想重新开始呢。

进入舞剧院之后,夏小鸥变得更忙了。

少年宫的课程,研二的课程,再加上实习,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她和钟雪琦在舞剧院碰上过几次,没怎么说话,一直相安无事,她也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陆森野基本上每天就是接送。

他没空的时候,就派人过来。

追夏小鸥的这段时间,他可是低眉顺眼,说话都不敢大声点。

夏小鸥还挺爱看他憋屈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笑。

这天颜娇玲将夏小鸥叫进了办公室里。

“进舞剧院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颜娇玲忍不住嗤笑一声,夏小鸥有点儿不明白颜娇玲这声嗤笑是什么意思。

“我们京城舞剧院的首席方楚楚准备怀孕生子了,这事你知道吗?”

夏小鸥摇了摇头。

颜娇玲叹了口气,“你来了好几天,这事都不知道?”

夏小鸥面带歉意地摇了摇头,“确实不知道。”

“她要退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夏小鸥仍旧是摇摇头。

颜娇玲抱着胳膊审视着夏小鸥,这孩子是真的心性纯良,除了跳舞,别的都不知道。

“她退了,意味着院里要出一个新的首席了。你很幸运。”

“颜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争?可是我刚进来,我……”

颜娇玲打断了夏小鸥的话,“我不是要你争,是要你一定要争上。”

夏小鸥顿时压力山大。

“你有这个实力,多听多看多学习,这个首席只能是你。”

夏小鸥用力点点头。

“你要知道不单单是你们实习生,院里多少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呢。好好想想,回去吧。”

“哦,对了,颜老师,上次表演的演出服的钱,我还没有给你。”

颜娇玲一愣,挠了挠头,“哦,你转我二百就行。”

夏小鸥对这个数字惊到了。

她从小到大也参加了不少的演出和比赛了。

几乎所有的演出服都是老师给订的,有一些良心的老师,会权衡学生的家庭情况和演出的效果,找相熟的演出服供应商,拿到合适的价格。

而一些老师,演出服都要捞上一笔油水。

夏小鸥自己也会判断演出服的好坏,那件演出服绝不可能二百块的!

“颜老师,真的是二百?”

“我骗你干嘛?”

“哦。”

夏小鸥只好将钱转给了颜娇玲,尽管十分怀疑这件演出服的价格。

从舞剧院出来,夏小鸥远远地就看见陆森野站在车旁,打了个哈欠。

他大概是有偶像包袱,打哈欠之前,还四处瞄两眼,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车悄悄地张开嘴打哈欠。

夏小鸥只觉得好笑。

看见夏小鸥出来,陆森野迎了上去。

因为夏小鸥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每次都让他把车停远一点。

“你不用每天来接我的,你忙你的去。”

“什么时候你成了女朋友,我就不接了。”

“嗯?”

“你把鱼钓上来,还给鱼喂食?”陆森野斜了夏小鸥一眼。

最近他们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让陆森野有点儿颓废。

“你把我当鱼!”

陆森野突然转过脸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敢。”

夏小鸥瞥他一眼,“开车。”

“去哪儿啊?”

“回家。”

陆森野叹了口气,“去我那吧。”

“不去。”

“一块吃个饭也行。”

他甚至连一顿饭都没跟夏小鸥吃过。

“好吧。”夏小鸥勉强答应了。

陆森野心花怒放,结果夏小鸥就选了拌饭,五分钟拌饭就做好了,十几分钟饭就吃完了。

她说的吃饭,真的仅仅是吃饭啊。

“你快点吃,我还着急回家呢。”

陆森野没脾气,快速扒拉了几口饭,“吃多了,散散步?”

“不要,我得回家,小狗还没吃饭呢。”

陆森野突然有点儿恍惚,给她弄来一只狗,究竟是对还是错。

陆森野只好把夏小鸥送了回去。

他磨磨蹭蹭,只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小鸥,我现在多少分了?”

“七分。”

“七分?!”陆森野一口气憋在胸口,“我这几天白忙活了,才七分!”

“你接送我加一分。”

“可我接送好几天了!”

“那不就是一件事吗?一件事当然加一分。”

“……”

陆森野的面像是焊了一个痛苦面具。

夏小鸥拍了拍陆森野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姜南禹多少分?”

“他……十分。”

“他凭什么比我多?”

陆森野不服。

“不跟你说了,我回家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走到了夏小鸥家门口。

陆森野突然将夏小鸥抵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