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宁久微和西陆四目相对,一方带着质问,一方坦然处之。
宁久微没有想到西陆会派人盯着她,而且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是她太信任他了吗?
“看来是我太信任你了!在你眼里难道信任是可以随便践踏的吗?”
宁久微咬牙切齿说着话,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我都说了这与你无关,这样的小动作只是针对战长歌,无关乎你对我的信任!”
西陆丝毫不让,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
两人之间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僵持着,西陆绝不肯对她低头,宁久微也揪着这件事不放。
无形之间,两人的分歧已经越来越大,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鸿沟正在形成。
“你的行为让人感到不齿,算了,就当是我欠你的,等我们两清了,我就解脱了!”
宁久微咬牙喘着粗气,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脱口说出这番话。说完,少女没有给西陆解释的机会,转身夺路而逃。
望着宁久微慌不择路的离去,西陆的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半晌,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当西陆将肺中残留的浊气全部吐尽后,才抿紧嘴唇,仿佛再也不愿开口多说一句话。因为少女给了他致命一击,她不会愿意再听他多余的解释。
对越是在乎的人伤的越深,这仿佛就是在说西陆的所作所为,他的多心最终将会变成一把双刃剑,伤己又伤人。
“宁小臣,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西陆心中无声的呐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会不择手段来维护这样的局面。
西陆内心的想法,奔跑中的宁久微当然不会知道,她此刻很生气,尽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照理说不管西陆做出什么阴损的事都是正常的,可当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感觉自己受伤了。
只有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害,才会有痛心的感觉,刚刚少女夺路而逃的时候,她的心正隐隐作痛。
“我怎么会为他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我已经不讨厌他了?”
宁久微想到这里便停下脚步,她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空地,席地而坐,然后默默的发呆。
她的心中闪过无数的可能,唯独排除了她喜欢上他的想法。宁久微自诩自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既然忘不掉容玺,那么其他种种再无可能。
“一定是被他下作的手段给气糊涂了!一定是这样的!”
宁久微想了半天才把责任又全部加在西陆的身上,她恨恨的想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并且不断的向前挥舞,好像前面那团空气就是西陆阴险的笑脸。
就这么扑腾了半天,宁久微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倒在草地上,静静地闭上眼睛。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拂过她的身体,感觉那样轻柔,那样舒畅。
此时此刻,容玺那张面带微笑的脸庞陡然间出现在她心中,她又想他了!
宁久微在想容玺,可容玺正在为了某些事情烦神不已。
父亲的压迫,心灵的煎熬,在容漾阴谋诡计的催化下,容玺的情绪正在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