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很大,大到足够两人在里面杀的天昏地暗。两人交手之间,金座银杯玉枕全部在旦夕之间损毁,整个大帐内一片狼藉。
一大队端着菜肴佳酿的士兵楞楞的望着帐内两人,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动手。交手不过片刻,两人却胜负已分。容玺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反观容漾的衣衫却有些凌乱,嘴角也带着些许血迹,显然是刚刚交手的时候吃了大亏。
见到士兵进来,容漾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喝道,“没见到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吗?还不赶紧去把备用的用具都取来!”
一众士兵唯唯诺诺的点头遵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大帐。
等到众人走后,容漾才笑道,“兄长身手的确不凡,小弟真是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没扒你的皮已经给你留面子了,记住教训吧!”
容玺淡淡回了一句,说完,他就迈步往帐外走去。
“兄长这是要去哪里?”容漾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回京!”容玺背对着他答道。
“不用过饭再走吗?”
“不用,我不想和你一起吃。”
容玺步子一步不顿,说话间人已经走出帅帐。
容玺前脚刚走,容漾就瘫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才两人交手的时候,容玺出手伤了他的肺经,让他呼吸不畅,真气不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他已经无法提兵上阵了。
“我的兄长,你真是好算计啊!看似以势压人,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打伤我,好为宁久微争取时间吧。就算她不是你喜欢的女人,你还这样护着她吗!”
容漾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强迫自己吐出一口血,吐血之后,他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等到容漾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出去的士兵才端着一应生活用具陆续走了进来。
“将军,世子走了。”一名亲卫打扮的士兵上前禀告。
容漾听后只是挥了挥手,命令众人留在帐内清理打扫,自己却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容漾就着满天星辰席地而坐,呆呆的望着大营出口方向,霎时间幼时的记忆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
从儿时起,容玺就是容漾不可触碰的存在。因为他是嫡子、是世子,所以平西侯容宗权将所有最好的资源都投向了他。那么多兄弟之中,只有他受到的待遇是与众不同的。众多庶出的兄弟不服气,经常合起伙来欺负他,他也不敢还手。
每每看到那一幕,容漾都会万分羡慕,凭什么一个软弱的嫡子还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凭什么自己不可以。
要不是宁久微出现,他容玺依然是那个软弱的少年,不会有现在的张力。所以要打倒容玺,首先要打倒宁久微。
想到这里,容漾不由得苦涩一笑,虽然他成功的离间了他们的关系,但是对于容玺似乎没有多大的打击,又或者说,正是这份打击,让现在的容玺更加疯狂,更加具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