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只见茱莉娅从办公室门外走进来。

一看到茱莉娅,顾微微宛如点燃的炮筒,瞬间就炸了。

“茱莉娅,谁准许你胡言乱语?你这个无耻的抄袭狗!”顾微微气急败坏,抬起手就要赶她走。

茱莉娅沉着脸,冷声讽刺,“究竟是谁抄袭谁,真相早就公之于众了,你今天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顾微微脸色一变,心中懊恼刚刚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气势满满的回了一句,“听不懂就算了。”

未免茱莉娅拿抄袭来说事儿,她极其不耐的转移话题,“今天是裴家人处理私事,你个无关紧要者,赶紧离开!”

顾微微说着,抬手就要赶走茱莉娅,然,裴菱却突然叫住了对方。

“你给我住手!”

裴菱冲过来,一把将顾微微给推开,大步走到茱莉娅跟前,焦急的问:“你刚刚讲这个女人说谎,你是不是什么证据?”

“没错,我就是有证据!”茱莉娅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一听道证据,顾微微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这个计划滴水不漏,而且她刻意交代过那个人,一定要避开监控。

这个女人一定在诈她,想道这里,她秀眉一挑:“茱莉娅,你少信口开河,谁不知道我俩是对头?怎么?想陷害我?”

“闭嘴!”裴菱喝道,随后双眼恳切的看向茱莉娅。

茱莉娅掏出手机:“这是我在现场拍到的证据。”

说着话,茱莉娅按下手机的播放键,将在峰会现场拍模特时,不小心拍到的画面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视频里清楚的拍摄到盛夏是从一个侍应生手中拿的饮料,直到她去老爷子门口,遇到顾微微,这一过程中,盛夏根本就没碰过饮料。

播完第一段,茱莉娅又倒回去,将视频定格在侍应生递给盛夏饮料的瞬间,看向裴菱。

“今晚的事,我听陈言说了。听说你们查过监控,也问过侍应生,都没有查到这个人是吗?”

茱莉娅看着视频,眼神出现松动。

真的有这个侍应生?!盛夏没有说谎?!可这个侍应生又是谁?!

接着茱莉娅又点开另一个视频。

那个视频中,顾微微正和一个侍应生交谈着什么。

虽然两段视频都没拍到侍应生的脸,但那侍应生手上的纹身,还有那发型跟身形,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裴菱一怔,随即冷眸看向顾微微:“顾微微,你现在有什么话说?”

顾微微心虚的咬了咬嘴唇,早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气势,弱弱的说:“没错……我当时的确是被一个侍应生不小心蹭了一下胳膊。当时我只是让他手脚小心点,并没怎么交流,我更不认识他。”

“是吗?!”一直沉默的盛夏淡淡开口,语气却透着冷凝,“刚才我提到手上有纹身的侍应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他们说没有这个侍应生的时候,你为什么又不说?”

“我……我只是没太注意,他手里的纹身,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人是他!”顾微微脸色微变却依旧狡辩。

盛夏走向前,从茱莉娅的手里接过手机,将第二段视频定格在顾微微和侍应生交谈的画面上。

两人虽然只出现在视频的一角,但放大一看很明显,顾微微说话的时候头低着,目光正落在那人的手上。

盛夏拿起手机,将画面对着顾微微说道:“视频里很清楚,你还要坚持说你没看到那个纹身吗?”

顾微微被问的噎住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我……我不记得了而已。你……你什么意思?!”

顾微微有些颤抖的语气,让裴菱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裴菱愤怒的转向顾微微:“简直前言不搭后语!不是你做的你心虚什么?嗯?!”

顾微微纤瘦的身板狠狠的一抖,一副委屈的样子。

“裴小姐你相信我,裴老师是我的恩师,我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害他啊。再说了,就算有视频证明我跟个侍应生打过照面,可也不能证明是我动得手脚啊。”

说完,她扭头转向茱莉娅,颤抖着手指着她,“还有,这个女人……她一向跟我不对付,她是盛夏的朋友,当然帮她了,搞不好就是她俩商量好,故意拿假视频来陷害我。”

现在的顾微微也顾不上顾琤在不在场了,既然盛夏将矛头指向自己,她也不需要再客气。

茱莉娅是真没想到顾微微这么能狡辩,看向裴菱,平静的说道,“视频就在这,信与不信全在裴小姐你。”

这话,瞬间让顾微微提高了警惕。

她一把握住裴菱的手,言辞恳切的道,“裴小姐,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可能这一切都是茱莉娅蓄意安排,她造假证诬陷我!”

茱莉娅看向顾微微,眼神冷漠,“你觉得视频作假,大可拿去做鉴定。你觉得是我设计,你也可以派人去调查!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视频我会转给陈言。明天我还有事,就不跟着你们熬了。”

说完茱莉娅将视频传给陈言,又朝着盛夏的方向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茱莉娅一走,裴菱不再犹豫,一把将顾微微扯到跟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很快,顾微微脸颊就起了五根红色手指印。

她捂着脸,可怜兮兮,眼泪滚滚而下。

“哭?你把我爷爷害成那副样子,你还有脸哭?”

裴菱怒气腾腾,抬起手又准备甩她一巴掌。

顾微微这次反应很快,直接窜到顾琤的旁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哥,救救我。”

一声哥,让顾琤蹙眉,小时候的顾微微就喜欢跟在顾琤的身后,哥长哥短的。

长大后,特别是后来有了婚约,她再也没有叫过他哥。

顾微微察觉到顾琤神情中的阴郁,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就赌顾琤不会完全不管她,毕竟从小到大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她死死的拽着顾琤的手臂,发誓表态:“哥,我发誓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要是盛夏是被诬陷的,那我就更是被诬陷的了!罪魁祸首是那个侍应生!你信我!”

盛夏看向顾琤,从顾微微开始说话起,他就一直深锁眉头,缄默不语。

一双深眸漆黑的比夜色还要浓稠。

盛夏脸色一沉,顾琤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这种人最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