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祁作品 乱臣逆宠 乱臣逆宠 第一卷 大燕囚宠 011 不可近

燕王快步走入大殿,纯金打造的龙椅高高伫立在五阶玉石座上,傲然俯视大殿,一派庄严肃穆。

此时殿中只有一人独跪,那人双膝见地,腰板挺直,见燕王驾到立即双手抱拳,扬声说道:“王上,大事不好,微臣方才捉拿的一名云双国探子,得知云双国要与南方赵国联合对付我国。王上,南北夹击,我国该如何是好啊!”

“什么?!”燕滕华听罢,眉头深深蹙起。

燕国时常受到西北云双小国的滋扰,本没有放在心上,且近来燕国与赵交往,关系甚密,赵国怎会想到与这等小国联手,企图对他泱泱燕国动手。他们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云双国之北便是十国中最强国——秦国,如果没有秦国在背后撑腰,那云双国哪敢犯境。

“不管消息来源是否可靠,赵国要防。速调西城兵马加紧南方防御,本王会先与秦国通信,一探秦王用意。”

“王上,若调兵南下,恐怕粮草不足,不知可否……”

“本王知道,庆林将军速回前线,粮草一事不必担心。”

“是!”

眼看那身戎装行礼而去,燕滕华眉目微动,露出一股凛然而深沉之色。

粮草问题不是小事,虽说燕国地处中原中心,地势姣好,但他一名刚刚从兄长手中得到王位的王,又怎可能一下子便从控制国家财政的许浍那里得到支持,那只老狐狸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倒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想起某个被遗忘许久的人:“替本王接宁香公子来。”

“王上,要接到哪里去?”贴身服侍的侍女小声提醒道。

燕滕华脸色微变,严肃而烦倦的脸上露出一丝润红:“啊不,不必去接了,你们随本王去安宁阁吧。”

若不是边境战事告急,去安宁阁之前他真的很想回寝宫看看,不知道某人伤势好些了么,若是好了,继续没做完的事怎样?这么一想,步伐中的犹豫便就越多,无法掩饰的喜悦出现在嘴角上。

与此同时。正盯着那张秀美灵动,白皙如瓷的脸庞看的人,此时泛起了难色。

“柳丞相,丞相?”子配坐在床边,轻推柳於阵柔软娇嫩的身子。

**的人双眸紧锁,如妖孽般妩媚秀气的脸上,冷汗止不住地往外渗。柳於阵两手死死地拽住子配的衣袖,力道之大,几乎能将他的衣袖撕碎。他却沉睡不醒,嘴里梦呓般念道:“不要,不要杀我的兄弟,快撤退,快!”

“丞相!”肖子配见他情况颇不对劲,连忙一巴掌扇往他的脸上扇。

“啪”,那不是掌掴的声响,却清脆地在柳於阵面前响起。

拍开子配大手的瞬间,一招擒手,扣喉,即便在深度睡眠中也对攻击十分敏感的柳於阵,竟然在半梦半醒之间,狠狠地将子配摔在**,左手两指锁喉,只消稍一用力,就能立即夺走肖子配的性命!

肖子配大惊失色,拥有如此身手的人留在燕王身边,定是不怀好意。正欲发问,他喉间微动的刹那,便引起了柳於阵极大的反应,不但扣死他喉咙的手加足了气力,那双黑得深邃的眼睛猛然睁开,直盯着他,发出骇人的杀意。

柳於阵盯了他片刻,意识踩慢慢回到现在,而脑海中久久萦绕的兄弟惨死的画面,也终于消散去了。

柳於阵只觉精神恍惚,低头见肖子配脸都憋紫了,连忙松开了手:“怎么是你?”

子配干咳着,从**退了下去,不知是畏惧他,还是畏惧玷污了燕王的金丝大床,下了床,他才飞快地抽出佩剑指对柳於阵:“你究竟是何人?柳丞相不会武功,你绝不可能是他!”

於阵正被脑海中偶尔闪过的情景滋扰,心中正迷茫,没有心思搭理他:“小配别闹。我要再休息一会,你出去。”

“你这是……”

於阵底线被触,凤眸一抬间,美得如花般秀气柔软之人,此时竟然霸气外露,杀气凛凛:“服从命令!”

肖子配是大燕禁军总长,自然不会被一句喝斥就镇住,但他还是收了剑:“您伤势尚未痊愈,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他话音未落,月兰便端着铜盆进来,准备给於阵梳洗。子配让月兰放下铜盆先行退下,要不是燕王提醒“如果此人闹起来,不必理会”,他必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於阵双眼一闭,对两人不理不睬,倒头就睡。

倒不是他得了燕王的好招待就摆起丞相架子来,而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画面又一次侵袭了他的大脑,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一切是多么残酷,多么可笑,a2203小队150人,他死了,恰好得到了重生的肉体,但这绝不代表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好运气。

战友们死了,他又在一个被男人玩弄的身躯中生活,命运究竟想捉弄他到什么时候。人的忍耐力毕竟是有限的。

他感觉身体很累,很疲乏,这一睡,不知又要过多久才能醒过来,只希望不要有人烦扰他,好好休息休息。

总算得到清静的柳於阵翻身朝向墙壁,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雪白的帐子,脸上没有表情,并不代表他的心里也一样宁静。如刀在心头剜割,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在漫漫地府估计漂泊了好一段时间,才得到了重生的机会,但每每入梦便记起当时的情景,不免心疼难受。

就在他好不容易得到安宁,总算好受些的时候,忽然门外再次响起聒噪的叫喊声:“王上,您多日不见宁香,宁香不想再等了,您今日不让宁香见你,宁香死也不回去!”

“宁香公子莫要喧哗,此乃王上寝宫,公子怎可如此无礼。”

“本公子不管!本公子就是要见王上!”

吵死了,他妈的吵死了……

外面响声噪耳使得於阵心头怒火再次被撩起,一时怒目圆睁坐起身子,毫不理会**疼痛,快步就往门外走去。

他还没来得及开门,便有一人冲进来,双手死死抱住他不放。

他可不觉得肖子配会有这种胆子敢抱自己,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只要自己还有力气,任何来抱他的人全部都要——摔飞!

“咚”的一声巨响,给怀里的人被狠狠来了个过肩摔,整个人头朝下被扔到了屋子一角,而柳於阵本人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地离开房间。“烦人……”

柳於阵看见月兰正躲在一旁哑然无语地偷看,便慵懒地唤道:“月兰,我饿了,弄点吃的来。”

月兰忙冲上来,瞄了屋里一眼,偷着乐道:“是,月兰这就去准备。”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每当这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脑海的时候,那些残酷画面总被一扫而空。他眼睛眯得细细的,很有奸诈的意味:“月兰,那个混球呢?”

“您说的是燕王吗?燕王有事,正在大殿议会。”

“把他给我找来。”

“啊?您还要见他?”

何止要见他,柳於阵双拳捏得“咔咔”作响,他现在很想杀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