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了裴府。
方墨循就随便走到了一家酒馆,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荷包。
看着上面的鸳鸯图案,方墨循竟红了眼眶。
捏着荷包的手指都有些泛白,骨节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可尽管如此,他都舍不得扔下这个荷包。
从里面掏出了一些碎银扔到了桌子上。
荷包细心的系在了腰间上。
嗓音沙哑的喊道:“小二,上酒!”
小二询问了一番,便搬过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小声的叮嘱道:“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小的!”
方墨循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扯开坛子上蒙着的酒布,倒了一大碗的酒,竟然一饮而尽。
那小二见状,便摇了摇头叹口气,又是一个心伤之人啊!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方墨循已经喝的脸色通红,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可是仍旧能看出来,那双眼睛猩红一片,眼底尽是悲伤。
直到酒馆中只剩下方墨循一人了。
那小二才走到了方墨循的身边,轻声道:“公子,别喝了,这酒啊喝多了伤身!”
“伤身?”方墨循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小二都有些重影了,可仍旧醉醺醺的指着自己的胸口,自嘲的笑着吐槽道:“可我的心更疼!”
他想着喝醉了,是不是就会把今日之事忘掉。
可是,他喝的越多,那副画面越是清楚!
他那日思夜想的皎皎,竟委身于裴玄的身下,他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皎皎,裴玄竟然任意为之!
“能让公子如此之事,无外乎情之一字。”小二苦口婆心的劝导道:“可这情之一字,世间本就无解,无外乎是你们二人是否心意相通,若真的心意相通,有什么困难两个人都能跨过去的!”
方墨循眼睛一红,一滴泪水落入了酒碗中。
他仰着头一饮而尽,许是喝的急了,竟咳嗽了起来,眼泪也随之咳嗽了出来,泪流不止。
“可是她不喜欢我!”
皎皎,不喜欢他了!
他不懂,既然皎皎不喜欢他了,为何还要骗他?
这时候,那小二便笑着打趣道:“公子可亲自询问了?”
方墨循摇了摇头。
紧接着,那小二又开口说道:“那公子心爱之人可亲口承认不喜欢公子了?”
方墨循又是摇了摇头。
随后眸光也越来越清醒,似乎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有了头绪。
小二见状,便伸手搀扶起来了方墨循,笑呵呵的打趣道:“公子,自古以来,大家总喜欢借酒消愁,可却不知愁更愁!我倒是觉得公子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世间的女子定是喜欢的,不如公子有了答案,在忧愁不迟!”
说着。
方墨循也随着小二走了出去。
是啊,皎皎明明是很愿意和他离开的,而且还亲口说过,一定要离开京都,决计不会留在京都!
原本,他以为皎皎只是不喜欢京都这片伤心之地。
现在看来,这京都于她而言,分明就是一座囚笼!
或许,皎皎是被裴玄强迫的!
有了这一点点的猜想,这脑中便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心中对皎皎,竟只有心疼。
随后,方墨循也向那小二行了一礼,感激道:“小哥一番言论让本公子豁然开朗,日后定会前来道谢。”
“道谢不必了,小的要关门了,公子请早些回家吧!”
说着,那小二便收拾收拾,准备关门了。
方墨循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一抹亮光,甚至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往裴府的后门走去了。
待明日一早,他便亲口询问皎皎。
若皎皎是被迫的,是想离开裴府的,那他便是费劲千辛万苦,也定然会带皎皎离开!
与此同时。
月光爬上了窗棂,顺着窗户打在了屋内。
自门口的地上到**,衣衫遍地,甚至有些衣物都已经撕碎了。
而何皎皎满身红痕的躺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睛哭的红肿,甚至连嗓子都干哑的说不出话了。
裴玄**着精壮的上身,后背上有几道长长的指甲挠痕,单手拿着茶杯从桌边走到了床边。
单手扶起何皎皎靠在怀中。
另一只手捏着茶杯抵在她的嘴边,哑声道:“哭喊了一夜,喝点水缓一缓。”
何皎皎乖巧的喝了口水,哑声道:“若是表哥消了火气,那便让人送皎皎回去吧。”
裴玄攥紧了手中的茶杯,双唇紧抿。
“我确实很生气,所以如何会放你回去?!”
若是往日,何皎皎定然会找百般借口拒绝,又或者柔声撒娇低语祈求。
可今日。
何皎皎一改往日的性子,冷笑了一声。
哑声道:“既然表哥还没有消气,那今日皎皎便不回去了,便是把命留在这里又何妨?”
“总归,无人在乎!”
说罢,何皎皎扯开了腿上盖着的被子露出了那两条布满红痕的白皙**,意思十分的明显。
这一动作,裴玄看在眼中,皆是怒气。
大手抓住了被子,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眸子通红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何皎皎!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心疼吗?!”
何皎皎勾唇一笑。
两条如藕般纤长白皙的胳膊搭在了裴玄的脖子上。
轻声道:“表哥怎么会心疼呢?这不是皎皎应该做的吗?”
说着,便仰着头装作要亲吻他的模样。
这是除了一年前何皎皎那次主动外,唯一一次主动亲近他。
裴玄低头噙住了她的嘴角,掠夺着口中的空气,以为此般便会平息心中的怒火。
然而。
裴玄却只觉得心中的怒气更加难消。
当即抬起头从她的嘴边移开,右手嘭的拍在了**,掌风激的何皎皎鬓边的头发轻拂过脸颊。
可何皎皎的眼睛也只是轻颤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裴玄,并无半分的恐惧和害怕,甚至连往日的乖巧,也**然无存。
除了倔强,就是倔强!
裴玄伸手掐住了何皎皎的脖子,冷声道:“何皎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无论如何,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