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不陷害的,你说了可不算。反正那小抄是在你兄弟的笔杆里搜出来的,铁证如山,容不得狡辩。主考大人有令,取消苏岘的所有成绩,收押入监,等候发落!”

衙役们说完,押着苏岘便要离开。

苏岷急得要去拦人,被苏沁一把给拽住了,“大哥,你别冲动!当心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苏岷也知道不能冲动行事,拼命克制住自己,对着苏岘大喊:“小五,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别怕!”

苏岘很想回头,但那些衙役强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根本动弹不了。

苏岷不放心地跟在后面,被苏沁给拉住:“哥,跟去也没用,咱们还是想想要怎么把这阿岘给救出来吧。”

“怎么救?”

苏岷急得直抓脑袋:“咱们在这江州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找谁帮忙?”

苏沁想了想,道:“先找他们书院的夫子,让夫子出面去打听一下情况。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苏岷这会儿急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苏沁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好,咱们先去找夫子。”

说着,苏岷拉了苏沁就往人群外跑。

那些围在考场前的人,朝两人投去十分不屑的眼神。有人干脆讥诮道:“真以为考秀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没那本事就别考。现在好了,作弊被抓,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考场了。”

苏岷听了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直接朝那人吼道:“他没有作弊。”

那人也不怕事,冷笑一声:“没作弊怎么被抓了?满场那么多的考生,为啥不抓别人光抓他?刚才那些官差可是说了,人证确凿,铁证如山,你还狡辩什么呢?”

苏岷气得没了理智,想要冲过去揍人。

苏沁一把将他扯回来,拉着他出了人群。

苏岘就读于湖州县城的湖州书院,这次书院来参加院试的人一共有近二十人,都住在考场附近的一家客栈里。

天气严寒,前来负责考试事宜的夫子没有去考场那边受罪,而是选择在客栈里等着考生们考完自己回来。

苏沁和苏岷找到那位夫子,把苏岘的事情说了一遍,吓得那夫子直接跳了起来:“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苏岘怎么可能会作弊!他是这次这批学子里成绩最好的一个,院试而已,对他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他怎么可能会作弊!”

“他当然不会作弊。”苏沁说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他,夫子,我们在江州城中没有熟人,还请夫子帮忙奔走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夫子姓陈,神色焦急地道:“这自是应当的,你们也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人打听一下情况。”

陈夫子急匆匆地走了。

苏岷这会儿也冷静了一些,对苏沁道:“老九在江州城里倒是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我这会儿去找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活动一下。你……”

苏沁拦住了他:“哥,这件事情九哥那些朋友帮不上忙,可能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怀疑,这件事情跟我有关。”

苏岷一愣:“你的意思,这是那个连家的手笔?”

苏沁点点头:“能在考场里动手脚的,定不是普通人。我怀疑这是连家故意弄出来,逼着我去找他们求情。”

“那咱们要怎么办?等那徐家出手?”

苏岷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完全拿不定主意。

苏沁眼睛眯了眯,“先等等看,我猜徐家人应该也快来了。我先把衣服换回来,不然那些人怕是找不到我。”

苏岷赶紧带着她上楼。

他和苏岘在这客栈里也要了房间的,只是这两日他担心苏岘,所以没在客栈里住罢了。

苏沁进了房间把衣服换了,洗去伪装,从房间里走出来。

“哥,我先去外面走一圈,告诉那些人我已经来了江州城,你先在客栈里等着陈夫子。”

苏岷有些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他们暗中对你下手怎么办?”

苏沁挑唇冷笑一声,声音里毫无温度:“那就让他们死!”

这群王八蛋,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苏岷被她话里的实打实的杀气吓了一跳:“沁娘,你可不能乱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万不可冲动行事。”

苏沁心想,她真要杀人,办法多的是。“哥,放心吧,我有分寸。”

不再同他多说,苏沁转身出了客栈。

苏沁这具身体本身就长得不差,经过灵泉水的调养和灵气的洗礼,加上筑基时整个身体的重塑,有配上修士独有的气质,她现在的模样可以算得上极美了。虽是素颜,也绝对不会让人忽视。

这样一个仙子般的美人突然出现在这江州城的大街上,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正在热烈谈论考场抓到作弊学生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议论声,怔愣地看着着在街道上移动的那道俏影。

苏沁丝毫不受那些目光的影响,在江州城里走了一圈,然后回了客栈。

陈夫子已经回来了,正在跟苏岷说话。

“哥,夫子,情况如何了?”

苏沁的突然出场,让陈夫子猛地抬起头,然后愣住,“这位姑娘……你是?”

苏岷忙道:“夫子,这是舍妹。”

陈夫子回过神来,朝苏沁点点头,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托人问了一下,说是那小抄是从苏岘的笔杆里找出来的。”

苏沁眉头皱了皱:“阿岘考试用的笔墨,应该是我前些日子替他买的那套,东西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些人是怎么做到把小抄塞进他的笔杆里的?”

苏岷也道:“入考场前之前,每个考生所带的笔墨都是要被仔细检查的,我当时亲眼看着他带的那几支笔检查的,如果那小抄是在入考场前塞进去的,肯定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陈夫子说道:“那会不会有可能是在他休息时,被人把笔调包了?可是苏岘又没有得罪过谁,那些人这么陷害他做什么呢?”

苏沁抿了抿嘴,苏岘没得罪过人,她得罪过。这些人原来是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朝两个孩子下手,一边对苏岘下手。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逼着她主动找上连泓求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