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没等来傅锦墨的消息,却是等来了江芙的电话。

江芙劈头盖脸地问,“你为了帮赵景然上位,曝光了赵景初胡搞的事?沈知梨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说了跟赵景然没关系不会嫁给他,你还处处帮他算计,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啊!”

她情绪激动,尤其是说到赵景然,恨不得跳起来扇醒沈知梨。

沈知梨在她这里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等她噼里啪啦说完,才说:“事情不是我干的,有人陷害我。”

江芙激动之下,并不信她的话,“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你昨晚在现场,都知道你和赵景然的关系,不会有人相信不是你干的!”

沈知梨无奈,“你们不是我也没办法啊!确实不是我干的。”

她一再否认,江芙骂骂咧咧,“沈知梨,我警告你,婚姻大事上不许犯浑,你不听我的话,是要吃亏的,以后吃苦头,别对我哭。”

沈知梨不说话,任由她说。

她现在情绪激动,管东管西,早些年干嘛去了呢?

她嫁给程青山,有了儿子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分给她。

现在儿子大了些,终于有时间来操心她的事,但真的是为她好吗?

不是为了让她高嫁,帮她稳固她在程家的地位,帮程青山事业更上一层楼。

江芙终于说完,沈知梨敷衍应付两句,挂了电话,轻轻叹口气。

“阿姨也是担心你,别跟她置气,”许意欢握着沈知梨的手,安慰她。

“我不跟她生气,”沈知梨冲她笑笑,江芙要说什么,其实是在意料之中。

“这事儿找人查查,看看到底是谁干的,”许意欢原本想的是蒋寒州,但两人闹成这样,肯定不能找他。

只是除了蒋寒州之外,许意欢没别的更好的人选,“找傅锦墨吧!”

倘若真的是林南音干的,那当然得傅锦墨出面解决。

“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他可能在忙,没时间看,”沈知梨不含糊,该让傅锦墨知道的事就得让他知道。

男人嘛,不用白不用。

……

此时此刻,傅锦墨在赵家。

赵华安赵夫人,事件当事人的赵景初,都在。

江书铭跪在客厅中间,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一直低着头。

赵华安以长辈姿态,温和地问,“锦墨,你突然上门,又带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啊?”

傅锦墨微笑着说:“突然上门,确实很唐突,但也是为了昨晚赵公子的事。”

他看一眼赵景初,赵景初心虚,在看见江书铭时,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倘若昨晚江书铭得逞,江书铭应该和沈知梨在一起,可他们没在一起,说明没成功。

赵华安惭愧,“昨晚的事,还得感谢你帮忙处理。”

“不用客气,”傅锦墨指指江书铭身边的人,“赵董应该很想知道是谁拍了视频发到网上,我把人带来了。”

赵华安猛然看过去,“是你!”

男人缩缩脖子,明显地害怕,连声恳求,“赵董,你饶了我吧,我就是财迷心窍,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赵华安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信息,“财迷心窍?有人花钱收买你,让你发到网上的?”

男人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惊恐地埋下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赵华安几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领,“什么人让你干的?”

他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自然不会发现赵夫人的异常。

她眼中闪过寒意,但又很快冷静,想着林南音办事,不会这么不靠谱。

男人断断续续地坦白,“是个年轻男人,我没看清楚他的长相,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录下视频,再发到网上。”

赵华安以为是沈知梨,现在却得到的答案是个男人,蹙眉,“男人?确定吗?”

男人点头,再抬头时,看见了赵景初,震惊得瞳孔放大。

赵华安敏锐,转头顺着方向去看,见他盯的人居然是赵景初。

“你乱看什么?”赵景初气急败坏,恶狠狠地问,“你该不会胡乱攀咬是我做的吧?我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败坏自己的名声。”

男人被吓着,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赵华安敏感多疑,恐惧之下的第一反应,最是真实,他是真的认识赵景初。

“景初!”赵夫人呵斥,“你吓唬人干什么,不是你做的,任凭他怎么污蔑你都没用。”

“赵夫人说得对,清者自清,赵公子没必要着急,不如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吧!”傅锦墨扬声。

另一件事,便是带江书铭来的目的。

“什么事?”赵华安因着男人的话,扰乱了心绪,阴沉着脸。

“江少自己说吧!”傅锦墨深眸盯着江书铭,让他自己说明。

赵景初一阵紧张,死死盯着江书铭。

江书铭没看他,胸口断了的肋骨隐隐作痛,慢慢开口,“赵景初给了我一包药,让我下在了给沈知梨的酒里。”

赵华安和赵夫人都知道沈知梨,也知道江书铭这言简意赅的话里的意思。

“江书铭,你别胡说,是你自己觊觎沈知梨想睡她,”赵景初暴躁地指责江书铭。

事到如今,赵景初当然要咬死不认。

赵夫人帮腔,“之前我就听说你想逼迫沈知梨,沈知梨不从,跳湖逃跑,你可不能自己做错事,咬我儿子啊!”

江书铭有理有据,“我没有购药渠道,赵公子有,药确实是他买的,他还告诉我用法用量,不信的话,一查便知。”

有人喜欢用药助兴,自然有购买渠道,江书铭也爱玩,但不喜欢借助药物,显得自己多没能力似的。

赵华安面色铁青,风雨欲来,毕竟有外人在,揭开这种隐秘的事,太没面子。

赵夫人同样生气,她看向傅锦墨,“傅总,这事儿既然是沈知梨的事,你不应该插手吧!”

她自然是转移话题,傅锦墨淡然自若,“沈小姐好歹给我当了三年的助理,兢兢业业,我很欣赏也很信任她,事关她的名誉,我又恰好知道,也刚好有点儿能力,自然就给处理了!”

他刻意停顿,勾唇轻笑,“赵夫人,原本沈小姐是打算报警的,被我拦下来,你说这事儿要是报警,闹大了怎么办?”

赵夫人咬紧牙根,维持着端庄,费力挤出一抹笑,“如此说来,还应该感谢傅总。”

傅锦墨温和有礼,“赵夫人不必客气,好好处理家事吧!”

人一走,赵华安就甩了赵景然一巴掌,赵夫人想拦没拦住。

“你打他干什么?”赵夫人心疼儿子,又气傅锦墨出来搅局。

“他本事大了,在外面瞎玩瞎搞,我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在被闹得人尽皆知,我脸都被丢尽了!”

赵华安怒道,“你居然还联合外人,给沈知梨下药,得亏人家没报警,要是报警,你还得加上一条强奸的罪名。”

赵景初不敢说话,赵夫人看他在气头上,亦不敢劝,怕越发地激怒他。

“三个月都不许出门,”赵华安气得不轻。

亏得他昨晚还以为这事儿是赵景然和沈知梨干的,不想是他儿子自导自演,还意图谋害沈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