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长大的富家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偏偏不能狠狠报复,还要谈条件讲和,委屈往肚子里咽。

她委屈喊疼,楚楚可怜之态,当真是惹人怜惜。

傅锦墨抬手落在她的脑袋上,低声安慰,“等待时机,我帮你报仇。”

“真的?”林南音眼睛微微发亮,有期待,有感动,谁不喜欢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

傅锦墨应一声,“需要时间筹谋,毕竟他这个职位的人,难对付。”

夜里,傅锦墨依旧在医院陪护,第二天出院,收拾东西回南城。

林南音受伤的事想瞒住家里,但傅锦墨亲自送她回林家,坦白了这件事。

林家长辈自是震怒,问责傅锦墨,但没跟他动手。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林父爱女心切,对傅锦墨讲和的做法很是不满。

“爷爷退下来的时间长,二叔职位处在上升期,动梁家,怕是要影响仕途,”傅锦墨理智分析,“您放心,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放话做了保证,林父脸色缓和了些,“你说得对,你二叔能步步高升,才能护着傅家,眼下的确不是报仇的好时机。”

“南音这些天就在家里休养,就别去公司了,至于她受伤的事,会保密,”傅锦墨有条不紊地说。

林父私心里是很欣赏傅锦墨的,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更是看在眼里,对于他谨慎而无后顾之忧的做法亦是赞同。

“你考虑周到,我相信你,”林父语重心长,“南音受伤,心里也不舒服,你有时间多关心她。”

傅锦墨同他聊完,又去见了林南音,待了小半个小时,离开林家,去公司。

离开几天,不少事要处理,等到处理完,傅锦墨直接去了沈知梨的住处。

沈知梨今天没出门,难得清闲,刷剧看电影,不亦乐乎。

开门见到傅锦墨,又震惊又意外,“傅总,您这是从桐城回来了啊?”

傅锦墨堂而皇之地进门,跟沈知梨要了拖鞋换上,进客厅。

“你这是过上了猪的生活?”傅锦墨不客气地嗤了声。

小茶几上摆满了饮料和各种零食。

“闲着也是闲着,”沈知梨理直气壮,没敢坐他身边,拉了张椅子。

“偷偷跑回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傅锦墨要笑不笑地看她,大有秋后算账的架势。

“公事办完,不好久待,免得让人误会用公费旅游,”沈知梨慢条斯理地回。

“是吗?不是躲着我?”傅锦墨言语犀利,直白地揭穿她。

沈知梨否认,“怎么可能?工作和家都在南城,能躲到哪里去?”

“呵,脑子倒是清楚!”傅锦墨往后靠,姿态放松。

沈知梨看他面有倦色,犹豫着问,“傅总,林小姐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的?”傅锦墨双眸一凛,骤然凌厉。

沈知梨实话实说:“周露发消息给我,说了林小姐的事。”

“她给你当眼线?”傅锦墨表情玩味,“你倒是会收买人心。”

沈知梨,“……”

她收买周露监视他和林南音?

“我没这么大本事,”沈知梨慌忙解释,“您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要周露帮忙监视您和林小姐。”

她着重强调,不能让傅锦墨误会。

“解释就是掩饰,”傅锦墨似笑非笑,“我早说过,你心眼多。”

沈知梨深觉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真没有,您和林小姐如何,我压根不想知道。”

“为什么不想知道?”傅锦墨反问,又自顾自地回,“怕受刺激?”

沈知梨,“……”

所以她是该关注,还是不该关注?

关注就显得她别有用心,紧张在意傅锦墨,念念不忘。

不关注就表示她见不得傅锦墨和林小姐在一起,会难过。

正反都显得她对傅锦墨有情。

沈知梨幽怨,委委屈屈,“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本来就洗不清,”傅锦墨露出点笑,这两天阴郁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沈知梨破罐子破摔,论心机,她不是傅锦墨的对手。

“林小姐受伤,你不去陪着她吗?”沈知梨赶人。

“你也受伤了,不需要人陪?”傅锦墨看她。

“我不一样,我是扭伤,她是差点儿被人侵犯,性质不同,”沈知梨慢声说,“她更需要你的陪伴。”

“我该夸你吗?”傅锦墨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语调。

他好似不值钱似的,被她往别的女人那里推,半点儿不珍惜。

“夸就不用了,我只是比较感同身受,”沈知梨体贴地笑,“她是你的未婚妻,又是脆弱的时候,你应该守护着她。”

“你在暗示我之前的事?”傅锦墨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知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忙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她怎么能怨他,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他指不定要以为她在抱怨。

“张全徳说得没错,报复他,收购他的公司,让他一无所有,的确是为了你!”傅锦墨一字一句道。

沈知梨傻眼,“什么?”

他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头脑发热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有违常理的事。

“当然,拿下张全徳公司控制权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吃亏,”傅锦墨扯唇轻笑。

沈知梨安慰自己,傅锦墨更在意公司,不是在意她。

可她心跳得挺快,她克制道:“您告诉我这些,是不想让我误会你没有帮我教训欺负我的人?”

“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不识好歹,”傅锦墨轻哼。

“要不然您还是正常一点儿吧!”沈知梨好心提醒,他不正常,她倒霉。

傅锦墨目光深深,“沈知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用装,我是真糊涂,”沈知梨反驳,在他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我饿了,”傅锦墨突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你请我吃饭。”

沈知梨不想请他吃饭,但看男人这个架势,不请不行。

“您想吃什么?”沈知梨客气询问。

傅锦墨带她出门去吃饭,价格昂贵的餐厅,一顿饭钱抵得上沈知梨一个月的工资。

沈知梨又气又恼,“资本家的生活,能不能别在我这等打工人面前展现?”

傅锦墨吃饱喝足,心情不错,“你一个女孩子,存那么多钱干什么?”

沈知梨气笑了,“女孩子才要存钱,为了后半生的生活保障。”

傅锦墨看不起她,“靠你那点儿钱,能过什么生活?你不如想点儿别的办法!”

他那傲娇的表情,像是在暗示她,不如靠他。

沈知梨以前幻想过,可太不现实,她早已经放弃。

她不接茬,而是说:“傅总,饭也吃了,回去吧!”

傅锦墨冷了脸,“这么不想看见我?”

沈知梨否认,“不是。”

她哪敢啊!

这人现在是正话反听,什么话到了他那里都是他所理解的意思。

他想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霸道,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