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大宫主展开双翅,拖着司凤将将升到半空。

司凤突然低声说道:“师傅,等等……”

大宫主十分不满:“怎么,你又舍不下那个褚璇玑了?她刚才可是想要你的命,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是,”司凤摇头:“是柳大哥。”

大宫主低头,果然看见柳意欢站在一处山头上,冲着他们又跳又叫:“司凤,司凤不好了!”

又对着大宫主露出一个谗媚的笑:“大宫主,别来无恙啊。我和司凤说几句话,我保证,就几句。”

大宫主见司凤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没好气的把他放到山头,对着柳意欢瞪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柳意欢使劲点头:“那个,大宫主,我和司凤说的话很私密,您看您能不能……嘿嘿嘿,暂且避让?”

大宫主欲要发怒,但看了看司凤气息奄奄的样子,终究又忍了下来,挥挥袖子冷哼一声,走到半山腰去等着。

司凤抚着胸口,满脸冷汗,忍不住又溢出一口血,吃力的问:“柳大哥……何事……”

柳意欢骇了一跳:“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把撩起司凤的衣袖,果然看见他手臂上的青羽少了一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情人咒怎么又发作了?”

司凤苦笑:“无事。”

“褚璇玑又惹得你动了情伤,是不是?”柳意欢冷笑:“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无情的女人!算了,她这么对待你,你还管她的闲事做什么!”

司凤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要对璇玑不利?”

“你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她做甚!”柳意欢皱眉:“赶快叫大宫主带你回离泽宫,服下忘情丹,把这个绝情绝义的女人忘了吧。”

司凤垂下眼睛,苦涩一笑:“纵使她对我无情,我却做不到对她无义。柳大哥,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直到此时,司凤才悲哀的发现,无论过去几生几世,无论璇玑伤自己几次,杀自己几回,他都无法忘情于她,无法对她的事坐视不理。

柳意欢长长叹息一声:“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心软让璇玑找到你。是元朗要对璇玑那丫头不利。”

柳意欢细细描述他看到的情形:“我掉下来之后,就和你们失散了,便独自一人四处游逛。不久之前,我无意中撞见元朗带着他的手下独狼,鬼鬼祟祟跟在你们身后。密谋着说什么等璇玑服下魔域圣花以后,就能激发她的战神之力,然后摆下阵法,设下鼎炉,将璇玑的战神之力为他所用,他就可以一统三界了。对了,他们还提到什么魔煞星,钧天策海,离得有些远,我没大听清……”

不等柳意欢的话说完,司凤已经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满脸焦灼:“他们现在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刚才我看见他们绕到山洞的后侧去了……”

司凤转身,随着额心妖纹闪烁,一双金翅展开,朝着后山飞去!

山洞后侧,元朗踌躇满志,将一瓶瓶装满血液的琉璃瓶放在地上。

这些瓶子里,全部都是阳年阳月阳日午时那刻出生的女子血液。是他花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找齐全,养在天墟堂的密室之中,好吃好喝供养着,直到今天才取出的新鲜血液,共计一十九瓶。

摆好血祭之阵,再把鼎炉放在正中间。

魔域圣花被塞入璇玑口中的那一刻,鼎炉里陡然冒出一缕鲜红的火焰,妖妖娆娆在炉中轻盈跳跃,好像举止轻浮的美人,极尽所能勾引着它想要勾引的东西。

元朗狂喜到了极点,急忙跌趺在地,双手结印掐动口诀,手指都在不停的抖动:“成功了,就要成功了!等我吸收了战神之力,再放出魔煞星与我合二为一,我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我要一统三界!哈哈哈哈!!”

独狼立刻奉迎拍马:“恭祝堂主得偿所愿,一统三界,至享尊荣,万寿无疆……”

他的马屁还没有拍完,头顶上空便被一团黑影遮住。

司凤明朗愤怒的声音清晰传来:“想要伤害璇玑,你做梦!”

一点金光在司凤指尖迸出,随着他双臂轻扬舞动,金光一圈圈向外**漾开去。以司凤为中心,由大到小,将地上盛满血液的琉璃瓶全部笼罩起来,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在昏暗风沙中,只听“砰砰”声响不绝于耳。每一下脆响似乎都踩踏在人的心上,让人心惊胆寒。

待尘土散去,只见鼎炉翻倒,满地残渣碎片,鲜红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

元朗面如死灰,嘴角淌血,看着满目苍夷,几乎昏死过去:“我的阵法,我的鼎炉,我的战神之力……”

他怎么也想不到,璇玑伤害司凤至深,司凤竟然还会不顾性命,不惜冒着全身功力被散尽的风险,也要帮她!

元朗扑过去,一把把抓起混着碎片和泥土的血液,又哭又叫,陷入癫狂。

司凤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直直坠落下来,落入飞过来接住他的大宫主怀中。

璇玑,我最后再护你一次。往后余生,没有我在身旁,你千万珍重!

他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请容我爆一句粗口,卧槽,终于把最难写的剧情部分写完了。从明天开始,我要遍地撒糖,一直甜到你们的牙齿都嗑坏为止??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