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阅还想说点什么,一旁的叶长俞瞪他一眼,他有点委屈地闭上嘴巴安静开车。
待顾辰州和祁沐商谈时,他们俩就站在外头。叶长俞忍不住骂人,“你脑袋有坑吗?明知道大人刚得了夫人的消息,正是心情复杂的时候,你还说那种话,不是平白叫他担心吗?”
陆阅也很委屈,“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叶长俞踮起脚尖往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缺你那两句大实话吗?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缺心眼?水落星什么情况大人会不比你清楚?不该聪明的时候上赶着瞎聪明,我看你……”
“别骂了别骂了,老婆,好凶哦…”陆阅委屈巴巴地搂住叶长俞,道,“还不是大少爷总是把我们分开去做任务,我就想好好跟你在一起嘛……”
叶长俞额角青筋直跳,忍不住给这肉麻的死男人一招肘击,“操,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长俞嫌弃地搓了搓手臂,陆阅一脸受伤,“老婆总是这样嫌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下,叶长俞撇开脸,道,“我本来就……唔!”
陆阅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住了他的下巴,把他剩下的话都给捂了回去,他盯着叶长俞,眼神不再是刚才那种大狗狗式的委屈,他忍着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冲,“好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老婆,不管怎么样,我咬了你,你就是属于我的!”
叶长俞也不是好惹的,他把陆阅的手掌直接咬出血,等陆阅皱着眉终于松开他,他‘呸’地一口吐掉嘴里的血,冷冷道,“我想你一定是忘了,我只是一个beta,无法被标记,你咬我那一口跟狗咬我似的没有任何作用!”
陆阅气急败坏道,“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知道我犯了错,但你也要给我机会弥补不是?我是真的爱你,我们俩这么多年了,你不可能还看不清楚,长俞,我跟你道歉行吗?你还想要我怎么做,你说出来,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算我求你了,行吗,啊?”
说到最后,陆阅已经卑微到用上了乞求的语气,他低头乞求地看着眼前这个肤白貌美的beta……他原本应该跟自己一样,是个优秀的alpha的。
然而叶长俞只是皱了皱眉,人狠心更狠,“别再提这些年了,这些年我们没有两厢情愿,都是你一直缠着我。”
陆阅眼眶红了,在叶长俞面前,落下一行泪,随后又猛地被他擦掉,陆阅按捺下撕破血肉的心痛,努力平复语气,“…是,是我缠着你,我一厢情愿,反正你只要是我的人就行了,我缠着你,不管是谁都别想惦记。”
从祁沐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后,顾辰州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了。
他到家时已经是深夜,推开顾子安的房间门,两个小家伙躺在一张大**已经熟睡,阮恬抱着娃娃侧着身子睡得很乖,顾子安则大大咧咧一条腿压在被子上,睡姿极其豪放,顾辰州盯着他睡衣兜不住的小肚腩,终于有了片刻反思……这小子是不是太胖了点?平时有给他吃那么多吗?
好歹是亲生的,顾辰州忍着嫌弃擦掉顾小朋友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把他的小肥腿拿下去,盖好被子,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要当面道别的打算,只是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道,“父亲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会很久,我要去找你另一个爸爸,你就…等着我们回来。”
顾辰州轻轻关上房门离开,屋子里开着暖气,又过了许久,顾子安翻了个身,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不知心里是难过是委屈,还是期待,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盯着身边的阮恬看了好久,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最后凑过去把小阮恬抱住,慢慢合上眼睛。
天空飘着雪,窗外是浓郁的夜。屋里没有开灯,裴寒还以为人已经睡下,但他才走到客厅,所有的灯瞬间都开了。
裴寒在那一瞬间差点要掏枪,但看见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曹子莱时,他放下了一点警惕心,面无表情脱了外套,道,“大半夜不睡觉,待在这里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曹子莱愣了好一会,流露出来的难过终究还是遮掩不住,“我在等你回家啊,我给你打过电话的,是你自己答应了今晚要回来吃饭,你又忘了?”
裴寒顺着他的话看见了那边餐桌上一桌的丰盛菜肴,都已经凉透了,香味也淡,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皱了皱眉,“我也说过要是我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你自作多情地犯蠢,除了感动你自己没有一点别的用处。”
曹子莱觉得心里那道创口有寒风在吹,凉得让他浑身发寒,他不想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跟裴寒争执什么他曾经是怎样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对他,现在又是怎样地冷血冷心。
裴寒借着他父亲的势,在这个权贵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又慢慢成了新任主帅的左膀右臂,到现在,就连他父亲都要被这个男人压一头,也怪他自己太愚蠢,当初为了和裴寒在一起,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宁愿两O共侍一A,可是谁知道他那个原配忽然发的什么疯,外界传闻有人看到那个Omega跳了楼,但至今没找到尸体,一个人就这样失踪,生死未卜,裴寒也根本不信他的发妻死了,直到现在都没放弃寻找。
他心疼他心爱的男人刚失去陪伴多年的配偶,愿意等,可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了!他到现在还是没名没分地跟着裴寒,而他也逐渐看清了,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他名分!
曹子莱悔恨不已,可是没等他狠下决心离开这个男人,突然出现的变故又让他从绝望里生出一丝希望。
他想赌一把,赌他曾经看上的那个重情重义又有责任心的男人还在,只是藏在现在这个冷硬的外壳之内,等着他去唤醒。
裴寒对于曹子莱突然抱他的举动有些反感,没有犹豫一下就把人推开,“发什么疯”
曹子莱忍不住落泪,“我怀孕了,对我好一点可以吗?我怀孕了……”
裴寒忽然怔住,一瞬间竟连曹子莱再次来抱他也来不及推拒,艰难又怀疑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