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禀王爷,是沈家的二小姐…”,侍卫忙收回手里的长枪,抱拳对马车里的人道。

“杀了。”冷冰冰的两字悠悠地从红木门板的马车里传来,震地人骨头也跟着咯吱动了一下,沈芊凤如雷劈般趴在地上,惊恐地瞪大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王爷从来是说一不二,更何况这新帝毋庸置疑是他,胆敢在大道上挡未来皇帝的路,确实是死罪!

周遭的百姓只是唏嘘不已,大家都把头低低地死死,生怕一不小心热闹了这位暴怒的王爷,而大家似乎也并不太同情这位跋扈的二小姐,毕竟她平日里就爱耀武扬威,好多百姓都被她伤过,这是罪有应得。

“啊,不要啊,民女知错了,民女…”,待侍卫上前去将坐在地上的人拉扯起来的时候,沈芊凤才猛然反应过来,挣扎着踢着腿,咆哮着。

两名侍卫的脸如同石头般没有表情,任由沈芊凤没有任何形象地大叫。

马车边的随侍太监冷瞥了眼不远的人,将耳朵凑到马车边然后点头,对着外面长长一声,“车驾起,让道!”

哐哐哐,又是一阵惊天悦耳的敲锣打鼓声。

“王爷,你不可以这样,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啊?我是沈相的二女儿,王爷,王爷…”。

沈相有二女儿?闻所未闻,众人都是议论纷纷,而站在人群里的沈千贺,终于是忍不住了,忽然一个腾身越过人群,在马车前站定,“末将见过王爷。”

沈千贺单膝跪下,再一次阻挡住马车的前行,原本大家都舒了一口气,不觉又跟着提心吊胆了起来,尤其是沈芊君,她只能微微抬头看着沈千贺的侧影,暗暗咬唇,表哥,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以身涉嫌!

“沈将军,王爷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若你要继续挡在这里,只会给大家都徒增麻烦。”这次站出来说话的无名,他是宸王的贴身暗卫,而对于宸王的脾气,他更是比谁都了解,他一直知道,王爷厌恶沈家二小姐,可这二小姐不但不知道避讳,还胆敢公然来拦马车,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王爷,无心之过理当饶恕,更何况,只因拦了您的马车就要人的命,岂不是太不仁?”沈千贺缓缓起身,眼里满是正义凌然。

沈芊凤停止了哭闹,眼巴巴地看着沈千贺的背影,稀稀疏疏抽泣,今日果真是霉运当道,都怪沈芊君,她们本来八字就不和,她回来不就是来触自己霉头的么?想到这,沈芊凤狠狠咬了咬牙。

“沈将军,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王爷了,来人啊,将他也带下!”

“是!”好几个侍卫一起上来,作势就要把人捆绑起来。

“慢着!”

忽然,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于宁静之中划破,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身后,款款走来一名女子,只不过,女子以方巾捂面,头上也带着孝,是以无从知晓她的容颜。

众人都噤若寒蝉,等待这这名女子接下来的动作。

沈芊君款步朝马车走来时,余光淡淡扫了眼地上满脸犹疑的沈芊凤,若不是表哥执意要出来救你,我倒真想看看你怎么收场。

她暗叹了一口气,在心里祈求不被阿允发现也可化险为夷。

捆绑沈千贺的侍卫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沈千贺也怔怔地看着来人,不禁后悔起来,他只顾着二妹有危险,却忘了若是他们都有危险,阿君一定会不顾性命来相救。

无名瞥视了眼沈芊君的打扮,方要说话,随行的太监却忽然又扬声道,“起驾,将一律闲杂人都绑起来,带回宸王府!”

沈芊君身子猛怔,可是她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车队又徐徐前行,她立在路边,怔怔地朝着紧闭的马车看去,直到一阵清风将马车的帘子拂开,她才猛然一颤。

仅仅是一眼,却足以让她窒息!

马车里,坐着一个魔衣锦袍的男人,虽然他只给了她一个侧脸,可是他的神色,比以前还要冷漠,那薄薄的唇深抿着,不带一丝表情,最为令人吃惊的是他的发,什么时候,阿允的发都白了?

那阵风来的轻柔,只是掀起车帘的一角,却正好让沈芊君看到,她不知道,当宸王知道她葬身在火海的时候,竟一夜白头!

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着车队回到宸王府的,老远门廊的阶梯上,便看见亚赛一袭华服锦带带着许多小厮丫鬟守在那,车驾方停,亚赛便迎了上来,接过丫鬟手里的披风,站在马车外守着。

车门终于打开了,一只脚迈了出来,亚赛立即便上前了一步,待那黑色朝靴站定,她已作势要将那披风奉上,可是却被宸王的大手一把推开,“将他们三人带去柴房,将此事通告丞相府,本王要丞相亲自来接人!”

“是。”身后侍卫立即领命便朝回路而去,而高允一眼也没瞧亚赛,便快步朝府里走去,他的银发落在他墨色的衣袍上,随风飞舞,如魔一般让人心惊。

阿允真的是白发,真的…

沈芊君垂眸着,面罩下的唇不断地哆嗦着,她不敢抬头,在与亚赛擦肩的时候,将头低地更下。

待几人被带了进去,只剩亚赛时,她才将手中的披风随手扔给了一边的丫鬟,抓着走在最后的小厮问道,“王爷抓了谁来?”

“听说是相府沈家的二小姐,还有学士府沈家的少爷,还有一个身份还不清楚。”

抓沈家的人?

亚赛低垂着眸子,有些不解,王爷不是爱沈芊君爱地要死么,怎么沈芊君刚死,王爷就和沈家对上了?

侍卫们毫不客气地钳制着人,把三人扔进了柴房,原本就堆满了柴火的小屋子,顿时变得更加拥挤了起来。

沈芊凤被扔到了最里面,‘啊呀’一声大叫着,跌坐在一捆柴火上。

沈千贺也被推了进去,不过他功力好,稳稳站着。

直到沈芊君被扔进去的时候,高允明显多看了她一眼。

待三人都在柴房里时,高允这才立在了门前,他的身影颀长,挡住了大片光线,只将身影落在屋内。

因为背光,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能够感觉到周身所散发出的寒意,他接下去会做什么?

“王爷,凤儿知错了,求求你,饶了凤儿吧?”沈芊凤见高允站定,立即拔腿朝门扑去,抱着高允的腿便哀嚎起来,她字字句句都是为自己求情,完全不顾为了救她也被关进来的两人。

高允的脸平静,垂眸微微看了眼抱着自己腿的双手,明显嫌恶,“来人啊,将这位二小姐的嘴堵上,本王不喜如此聒噪。”

“是。”高允旋即狠狠一抬腿,便将沈芊凤踢出了几米,他移开身子,立即便有一位侍卫进来,随手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成一团便堵上了沈芊凤的嘴。

“唔…唔…”,沈芊凤瞪大眼睛,呜呜呜咽着。

活该!

沈芊君暗看着,见沈千贺要开口,立即抢先了一步,“不知王爷把我们三人带到这里来是为何意?”

“恩?”高允冷冷站在外面,被迎面而来的一问给镇住了,若说沈芊凤的苦苦求饶是在他意料之中,这般理直气壮的质问,他到毫无准备。

“你说呢?你们挡了本王的车,本王很不开心。”高允斜看了眼沈芊君,上下打量着她一身雪白的孝服,视线旋即定格在她脸上的方巾上。

“王爷,只有二小姐挡了您的道,我家公子并没有,还望王爷明鉴。”沈芊君微微颔首,算是求情的姿态,可却是句句平静。

“呵,是你们自己想找死,与人无尤。”高允的眼神未离开过沈芊君的脸部,而后患冷魅出声,“来人啊,帮这位姑娘把方巾拿了!”

“慢着!”沈芊君立即后退了几步,脚冷不防被身后的柴火划伤,可是抬眸,却正好对上高允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咬着唇畔,忽然眼眸一暗,也只能赌一赌了!

就在侍卫要上面来摘她面上的方巾时,她立即出声打住,“王爷,今日是先帝大行守孝的最后一日,同时也是先皇后薨逝祭奠的最后一日,先皇后生前一直与我家公子兄妹情深,但奈何先皇后灵位已入皇陵宗祠,是以我们只能以娘娘的衣冠冢睹物思人,也希望王爷能念在我们对逝者的一份真情上,不要在今日大开杀戒。”

沈芊君这话刚一出口,原本还冷漠的男人,忽然怔住,那双幽暗的眼眸立即晕染满满的忧伤,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沈芊君,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沈千贺,忽然一收眼眸,背过身去,“来人,放人。”

“多谢王爷。”沈芊君淡淡谢,却深知,自己这是在阿允的伤口上撒盐,她多么想走上前去抱住他,安慰他说自己没死,她更像去抚摸他那一头银色的发,问他为何如此。

可是…

她的脸上只有淡然和镇定。

待三人走出了宸王府的时候,沈芊凤这才不满地看了眼沈千贺旁边的人,呵斥道,“你个死奴才,方才怎么说话?什么叫你们没有拦路,只有我一人拦路?你是故意想我死是不是?”分明就是她闯祸,但此刻她却比谁都理直气壮。

这就是沈家养出了好女儿。

沈芊君冷笑着,缓缓摘下脸上的方巾,忽然冲着旁边叫嚣的人似笑非笑道,“你连累了表哥还好意思在说胡闹?凤儿,此事要是让爹知道了,你说你的下场是什么?幸好方才我机灵,你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不然吃亏地还是自己,懂么?”

她一番尊尊叫道,说得是字字在理。

沈芊凤一看那一身孝服的人居然是沈芊君,立刻怔地不说话,只死死地咬了咬下唇,暗道,呵,我就知道,谁会这么狠心让我死,除了你!

“表哥,都是凤儿不好,你可千万别生凤儿的气。”沈芊凤不睬沈芊君的嘱咐,忽然抓起沈千贺的衣袖子撒娇起来,那眼里旋即就盈满了泪水,看得人真是心疼地紧。

沈千贺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妹妹,“阿君,凤儿她还小,这次就算了。不过凤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听阿君的话,她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沈芊凤冷笑着,但脸上却佯装地十分乖巧,“恩恩,我保证,表哥,你好久没来相府作客了,不如今日就在相府吃顿便饭吧?”沈芊凤这是别有用心,拿沈千贺做挡箭牌,自然爹爹不会骂她,而沈芊君也会收敛些。

“好。”沈千贺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主要是他真的太想念沈芊君了,想多和她说说话。

当三人一路走回相府的时候,丞相和梅氏已焦急地站在外面等候了。

“爹,娘!”

沈芊凤看到两人便嘿嘿笑了起来,忙凑过去拥入梅氏的怀里。

“娘,呜呜,凤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梅氏揉着沈芊凤的背,轻声安慰着,“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了。”

沈千贺狐疑地看着眼前两人暧昧的关系,方才凤儿喊舅父什么?爹?

他有些错愕,上前去给两人行礼,“大舅父,小舅母。”

“唉,阿贺,幸好今日有你在,不然凤儿这孩子就闯大祸了。”沈相眼里带笑,还没看到远处披麻戴孝的人。

沈千贺忙摇头笑着,“舅父误会了,是阿君救了我们,她只说了一句话,宸王便把我们放了。”

“哦?”沈相这才顺着沈千贺的目光看去,当她看到沈芊君的一身行头时,不禁大惊,同时更为她与宸王的相遇大惊。

“君儿,你与宸王见面了?”

梅氏也激动地跟在沈相后面去迎沈芊君。

“女儿戴着方帕的,宸王并没有认出我,爹爹,我饿了,咱们进屋吃饭吧。”沈芊君淡笑,并不想去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她走到门口便补充了一句,“凤儿,忍一忍今日明日大姐陪你一起去庄子选绸缎。”

沈相猛然一怔,方抬步的脚定住,然后用余光很不满地看了眼窝在梅氏怀里的沈芊凤,“竟会闯祸!那些绸缎你明日也不必去挑了,这几日禁足在家,好好学习女红!”

看着沈相勃然大怒走入府里,沈芊凤立即委屈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娘,沈芊君是故意的,她故意提醒爹说我闯祸,你看看她的心思有多坏。”

梅氏当然知晓沈芊君最后补充的那句话是在提点沈相为何今日凤儿为何会闯祸,她眉头紧蹙着,竟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次阿君回来,不仅仅是气质变了,连心思,也越发让人猜不透了,“不哭,进去吃饭,这几日你就乖乖在家,不要让你大姐抓到你的小辫子,以后的事,有娘为你出气。”

“恩。”一定要好好地出这口恶气。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只是饭菜已齐,却不见沈芊鸾到场,沈相脸色顿时不好,蹙眉问道,“鸾儿这丫头怎么还不来?”

“方才鸾儿说累了回房休息了片刻,这会儿应该才醒,老爷,不然你们先吃,我去喊喊。”

沈千贺看着眼前两人俨然夫妻的姿态,心里堵着却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若二舅妈要二嫁给舅父填房,此事兹事体大,应该会惊动沈家的长老,可既然这事还没有人提及,那么便是他多疑了。

“表哥,听说姑父打算告老还乡,你也打算辞官了?”大家在屋里等着,见沈千贺似欲言又止,沈芊君适时开口。

“是的,早前先帝在就打算辞官的,如今大云真的要变天了,更加坚定了我们父子离去的决心。”沈千贺怅惘地看着身边的人,很舍不得。

“这好好的辞官什么啊,这事你爹怎么没与我商量?经过沈家的长老们同意了么?”听到沈千贺这番话,沈相立即不悦,相府沈家和学士府沈家可谓是支撑起沈家这个大家族的两大山,若其中一个倒下,那他必定势单力薄,还如何在这朝野叱咤风云。

沈芊君暗收眼中锋芒,她就知道在饭桌上把这事说出来,她爹一定会反对,而她留学士府沈家也是有她的目的的,一来,表哥会全心全意帮自己,二来,日后搬到她亲爹,这丞相的位置,她想让给姑父。

当然,这些算计她都隐藏地很深,甚至连沈千贺都没发觉。

他现在只是头痛如何跟舅父解释这件事。

“啊呀,不好了,老爷,鸾儿脸上忽然起了很多小红点,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就在大家闲聊之际,梅氏忽然急匆匆地捏着帕子跑来,那脸上满是担忧。

“好好地怎么会过敏?那快不快去唤大夫来。”沈相呵道,旋即起身,众人都随着他赶往了西苑。

“阿七阿七。”还未走到屋子里,便在院外听到一阵阵打喷嚏的声音,门外丫鬟忙来迎接,沈相也不敢靠前,大家都等在外面,直到大夫提着要巷子进去了片刻出来后,沈相方凑过去问道,“大夫如何?”

“哦,没事,只是春天花粉过敏,应该是杨树、桃树、榆树这些的花粉,老夫开些药贴,这几日不要让三小姐出门便是。”

大夫说完沈相才安心点头,然后走了进去。沈芊君等人跟在后面,她冷冷地看着这个无情的父亲,原以为他只是对自己这般势力,却没想到,大家都一样,终究都是女儿,在他心里不值钱。

梅氏守在床边,小心地拿湿帕子给沈芊鸾擦那红肿的脸。

沈相也走了过去,拉着沈芊鸾的手安慰了一阵。

“这好好地怎么会花粉过敏,鸾儿住在这西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沈相疑问着,梅氏却心咯噔一下,而床、上靠着的沈芊鸾也猛然坐直,忽然尴尬笑了起来,“兴许最近的风大了些。”

“风哪里大了,咱们院子里又没有什么榆树、柳树,妹妹你又怎么会因此过敏,肯定是有人陷害的。”沈芊凤振振有词道,看全对梅氏的眼神视而不见,她的言外之意,明显是在指沈芊君,鸾儿之前可从来没过敏过,可沈芊君刚回来,鸾儿就病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你说好好地谁要害鸾儿。”沈相抬眼看了眼沈芊凤,有些不高兴。

沈芊凤缓缓抬手,指向了沈芊君,“定是她。”

“凤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芊君缓缓出声,脸上佯装出委屈。

“凤儿!”梅氏当即打断沈芊凤的话,旋即拉着沈相便朝外面走,“老爷,晚膳还没用过呢,凤儿,你在这陪着鸾儿,待会让下人把饭菜端来。”

梅氏这番举动分明是在掩饰什么,沈芊君嘴角微微勾起,今日晌午她在房间发现的一个秘密,便是,枕套里藏满了干桂花,她对桂花过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她的枕套里却藏满了桂花,这不是明摆故意的么?

只是沈芊君没当即发作,也没有拿着东西去质问,而是将枕头随手扔在一边,然后用了这招以牙还牙。

那个香囊里有夹层,里面的干花瓣没做过任何手脚,但是夹层里,却用纱布包裹了好几层榆树粉末,那些榆树粉末还是她在偏远发现的呢。

沈芊凤没有随身带那香囊,是以并没有过敏。

饭桌上,梅氏依旧笑眯眯地给众人布菜,虽然她心知肚明沈芊鸾是被害,但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这口气迟早是要出的!

吃过饭后,沈芊君将沈千贺送了一段路程便打道回府,转而朝着沈相的书房而去。

房间里燃着零星的灯火,隔着厚纸窗依稀能看到沈相坐于案头苦思冥想的身影。

呵,能够让他如此愁眉不展,除了权力之事,再无其他了吧。

沈芊君冷笑着,款步走到门边敲了敲门,“爹,我能进来吗?”

“啊,君儿啊,阿贺走了吧。”

“恩,走了。爹,我想和你说件事。”沈芊君脸色忽然沉下,变得十分严肃认真,而在饭桌上不能讲,却非要此刻才能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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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的里焦外嫩的,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订婚,真是天理不容啊!

因着婚事,庶妹陷害,姨娘动杀心,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她只是想享受这一世难得的清闲,这也不可以吗?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惩庶妹,斗姨娘,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