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重审欣嫔滑胎案(中)

步辇风风火火赶到咸福宫时,屋子里正传来一阵宫女哭号的声音,杨云玲大抵没猜到皇帝居然不是第一个来瞧她的,见沈芊君款步带笑而入,她急忙以帕子掩面,然后挣扎起身,“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娘娘,不要啊。”

一个挣扎,几个阻拦,形势好不壮观。

“够了!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沈芊君沉声怒喝着,当初提拔杨云玲时,只觉得如此胸无点墨人好利用,却不想她是非最多。

一干宫婢被吓得赶忙松手行礼,而杨昭仪也一边发出簌簌的哭声,一边躬身作揖,“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安在何处?本宫允诺会保你,你倒好,是想弄的人尽皆知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扯了欣嫔,祸首是你,却还要在这贼喊捉贼?”烦闷低吼,她坐到乌木雕花椅上,一掌便拍下,震得茶几咯吱作响。

本以为杨云玲会消停,可她却哭得更加惨起来,“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当时臣妾稀里糊涂没说清楚,那日,是有人在后面推了臣妾一把,臣妾才拉着欣嫔一同滚下去的。”

看着人扑通跪下,那脸上被泪水浸湿,完全没了之前的跋扈,这样子,不像是在装。

秀眉深锁,她不禁斜睨了眼窗外,轻声道,“详细将那日的每个细节都道来。”

“是。”杨昭仪哭诉着。

沈芊君点着头,眼眸忽然阴沉一片,她起身走向外面,临到门口时忽然止步,“杨昭仪品行偏颇,禁足七日。这几日,希望你不要再生事端,你既是本宫的人,本宫自然护你。”前面一句声音极大,是说给众人听的,后面一句声音压低,却是对杨云玲说的。

杨云玲死死点头,“是,都听娘娘的。”

出门由咸福宫转向钟粹宫的游廊,她无聊看了看四周的风景,觉得一路的花草似乎差异极大,钟粹宫一夜之间门庭寂寥,只有一个小太监在门口无精打采地打扫。

“快些去通报,皇后娘娘到。”

“是。”那太监惊诧,大概未料皇后会大驾光临,他急忙行过礼后朝内室奔去。

彼时月儿搀扶着欣嫔出来接驾,一日未见,欣嫔容颜憔悴不堪,隐约可见她耳鬓边长出了几根白发。

“平身吧,你还在坐月子。”虚扶了欣嫔一把,沈芊君大步朝内室走去,坐到软榻上时,凤眼微挑了一眼旁边的月儿,轻笑着,“去把刘太医请来。”

她吩咐着身边的宫女,不消半晌,刘太医便提着药箱风尘仆仆而来,大家本以为皇后会让他替欣嫔把脉,只是…

“刘太医,你帮这名宫女把一把脉,本宫要你说实话。”她沉声,示意一干人下去,屋子里瞬间安静,只剩下四人。

月儿紧张怔神,却忙要躲闪。

“恩?”沈芊君声音压得更低,眉目挑起,似要吃人。

欣嫔眉宇低垂,但隐隐有一丝狐疑,她看向身边跪着的人,沉声,“皇后娘娘既让你请脉,你便领命。”

月儿哆嗦着嘴,缓缓伸出手,却用惶恐的眼神看向欣嫔,转而她又立即缩手死命磕头,“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饶?你三番五次戏耍本宫,你说本宫的耐性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眼中一狠,她抓起杯盖便朝月儿的胸前扔去,月儿立即被封住穴道,只颤抖咬牙,眼泪作势就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继续。”她冷冷踩了一眼,垂眸呷茶。

“唉。”刘太医看的一惊一乍,忙探手摸上月儿的脉,颤颤巍巍又把了一次,似是仍不确定。

“可是有身孕了?多久了?”

“回娘娘,确有身孕,已经两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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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啦…这两日剧情会大爆发……好冻手…抱一抱继续去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