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村长年纪约莫四十将近五十,他顿了顿:
“要说这事情啊得从半个月前说起,我们村有个孤儿,从小无依无靠,他爸前脚刚死,后脚他妈就跑了,他也没个爷爷奶奶,最后被他爸的哥哥接养…”
“养别人的孩子自然是不能与养自己的孩子那样公平,有时心里有气还会迁怒于小孩,这可能就是人性吧,他伯父伯母对他并不好,但他也认了,他妈八岁离开,可就在这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回来,也就半个月前,说要回来照顾孩子。”
陈念之内心有些波动:错过孩子十年的成长,这母亲还有什么资格与她的孩子相认,我何尝不跟他一样呢!还好有师傅,不然我早死了,如果那狠心的女人来与我相认…我绝不会与她相认,错过就错过一辈子吧,别藕断丝连!
村长继续说道:
“很奇怪的是那孩子的母亲脸上没有体现出一点老态,年轻得夸张,与刚离开那会儿没有一点改变,十年啊,十年没改变一点,想来多少有些离奇了…”
尽管陈念之心中有很多疑虑,但她还是没有打断村长:
“那孩子用了三天的时间总算能接受自己的母亲,其实更多原因是因为伯父伯母们再也不想养育他,最后他只能回到自己家中的老房子…”
“他的母亲邀请来养育孩子十年的亲朋,一邀请就是几天几夜,更为奇怪的是,听说被邀请的男人后半夜了都要折返回来一次,都是按点儿来的,谁能知道他们做什么呢…”
陈念之听出了些味道,为了避免污秽的词语溜进耳朵,她打断了村长的话:
“你说这些干嘛,好像跟事情无关吧!”
“道长有所不知,我们是不知道他们去干嘛,但那些人从那年轻的女人家中回来后,哎呦,别提有多兴奋了…”
村长别说这事别产生着邪恶的念头:正因为他们对自己妻子的冷落,我才能乘虚而入,其实那女人刚出现是对我有利的,可后来…遗憾的是我没去见识她的本领…
见村长停下的陈念之连喊了几声:
“村长,村长…村长~”
“啊?啊,你…刚才说什么?”
“你要么继续说,要么直接带我去调查,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村长摇摇头,一脸惜命的说道:
“不不不,这时候可是风口浪尖,男人出门容易出事…”
“那你就赶快把事情解释清楚!”
“后来越来越多的男人像着了魔一样的往漂亮的女人家中去,那里原本的路已经被时间埋没,但突然有人来走,走的人也越来越多,从前的小道都被人们走出来了…”
“男人们冷落家中的妻儿,乐此不疲的往那容颜不老的女人家中跑,起初那些女人不愿意,但男人去了那女人家后的都会给自己的妻子带来胭脂水粉,但凡擦上一点儿,女人脸上的皱纹都会减少。”
村长停下,想听听陈念之的想法,陈念之自然也聪明,她说道:
“我想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去过了吧,但您应该没去过。”
村长一脸高兴,认为自己被陈念之高看,他笑道:
“自然,自然,作为村长,应该坚决抵制这种…这种…**邪交易…”
陈念之从认识到现在,对村长整体看法不是很好,主要是他的虚伪太过于明显,她心想:你不敢去恐怕是担心名誉扫地吧,再者就是你妻子满脸皱纹,并不难猜…
她敷衍道:
“你做得…很不错,村长就该这样的。”
村长点了点头:
“怪事就在五天前,大白天还是艳阳高照,但到了晚上,那简直了,狂风怒号,暴雨风霜,片片雪花落下,女人孩子们出门玩雪,男人却觉异常寒冷,有几个夜里出门男人因为赶不回来就冻死在外面了,就是从那时起男人们开始躲被窝里,而又在几天前李半道告诉我们白天捂着被子存热,晚上就会稍暖一些,而女人都会外出玩雪好久,大致事情就是这样的,唉,真是一次针对男人的灵异事件。”
陈念之觉得有些滑稽荒唐,但她还是清楚明白此行目的,她问道:
“事情和那女人有关也只是你的猜想吧。”
“道长你想想就知道其中的奇怪之处了,十年不见面的女人模样丝毫不变,所有男人都往她家去,想想都怪…”
“是有一点,你给我找个导游带我去那女人的家里。”
村长朝着里屋喊道:
“小悦,小悦,出来一哈!”
小悦走了出来,村长说道:
“你带着道姑姐姐去陶卉敏家看看…”
小悦极其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她看着陈念之:
“道姑姐姐,走吧,我带你去。”
两人一同走出家门,走了一段路后小悦突然开口道:
“你真的能捉鬼?”
陈念之看了她一眼:
“我能不能捉鬼的前提是你信不信有鬼。”
“我以前怀疑过,可后来经历过了某些事,我便信了。”
“与这件事有关。”
她点了点头:
“是,顾白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哦,对了,陶卉敏就是顾白的母亲。”
“好,你继续。”
“顾白死了,他陶卉敏把他接回去的第二晚就死了。”
“你怎么知道?”
“他托梦跟我说的,而且自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人了,他告诉我他在哪里,但我没勇气去看。”
“我以为亲身经历呢,原来是做梦,可能是你想多了,托梦也是有条件的,你是思念他了吧。”
小悦用力的摇头:
“不,不是的,我对他没有别的感情,只是朋友,他托梦告诉我他被一个中年男人杀了。尸体就在堆放垃圾的坑里,他说他死得冤屈,想要我帮忙,而且他已经连续给我托梦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同样的请求。”
陈念之拍了拍小悦的肩膀: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别担心,既然我来了,就会帮你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先去她家看看,如果见不到顾白,那我陪你去找他…”
“我日日夜夜担心,希望你赶快帮我们村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走吧,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努力做好。”
没一会儿两人便来到陶卉敏家中,小悦在门外敲了敲门:
“陶姑妈,陶姑妈…”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妇人打开大门,她的腰已经被岁月压弯,她发出慈善的声音:
“你们,找,找谁啊…”
陈念之走上前,亲切说道:
“老奶奶,陶卉敏在家吗?”
“谁,我家没米,你是来送米的吗?”
陈念之摆摆手,稍微加大了点说话分贝:
“陶,陶卉敏,顾白的母亲,他们哪里去了?”
“啊…陶卉敏吗?是这是陶卉敏家,她,他们不是给我白住的,让我帮她看房子呢,已经离开有半个月了,回来当天,就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
老人耳朵有点背,但她已经把陈念之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小悦准备再问问,却被陈念之叫住: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走吧,别在叨扰老人家了,我们去李半道家中看看。”
陈念之行了个礼后拉着小悦离开,离开时隐约听到老奶奶说了句话:
“以为她来拿房子,不让我这老婆子住了呢,还算仁义,至少还有住的地方,晚上可就是折磨我哟!甚么什么才能到头…”
小悦边走边问:
“你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
“她知道的并不多,我开始相信你做的梦了,我们先去李半道家里,再去顾白很你说的地方…”
“你是道姑嘛,你说了算呗…”
小悦表面没好气的说,但内心却又几分激动:没想到第一个相信我的任会是他,老爸说我是我妈和别人生的,我妈说我是从山里捡来的,两个至亲之人不愿相信我,反而这个道姑姐姐…
两人来到李半道家中,不同于其他普通人家,李半道家门庭大开,小悦说道:
“就是这了,全村就他敢这样敞开鞋大门,以前觉得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老封建,现在遇到事情,他竟然是最有种的,不免有些让人刮目相看了…”
陈念之没有理会她的感慨,而是径直往屋里走去,听到脚步声的李半道走了出来。
他是个满脸横肉的粗糙人,满脸胡子替他遮掩住几分凶悍,身材肥胖,挺着个大油肚,模样很奇怪油腻猥琐,却还穿得仙里仙气的。
在他看来应该是半道,但在别人眼里,很像装在布里的肥肉,他一脸堆笑:
“小悦,这是带了哪来的道姑,来找我可有事做,求神问卦还是…”
陈念之主动走进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毫不客气的说道:
“存热这种没脑子的方式就是出自你这个半道嘴里?这办法跟你一样,看着蠢…”
李半道笑着说:
“小道姑何必咄咄逼人,我们也该算是半个同行了。”
“你可真抬举自己,就你还跟我同行,我们不一样!”
“欧~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
“我不是来跟你比的,我只想知道南口村为何会发生这些事,你一定是知情人,而且为什么你让所有人东在被子里存热,而自己却如无事发生一般!“
“可我很想知道我们究竟差别在哪里?”
陈念之双手紧紧握成拳,目光里充满厌恶和鄙视的死盯着李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