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肖知意当上问心社族长之后没能坚持自己的本心,没能改变人们对问心社的看法,反而让人们更加的憎恶。
问心社行事更加的肆意妄为,李子曾多次来找肖知意,但每一次总是见不到,问心社上下给他的答案是肖知意从来没回来过。
李子曾觉得事有蹊跷,但又不知该如何调查,三次造访伏辰上村,但每一次都抱憾而归。
他在姥姥家住了两天也没发现太多端倪,但总归是有些反常,问心社上下变得更加冷漠,更加不近人情,人们每天都有事可忙,但不再是农桑这般纯粹的事情。
路上行人的样子很是谨慎,深怕被旁人跟踪,李子曾不在道观的日子里柳灵君接到了刘洋的电话,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托柳灵君转告李子曾,让他前来驱邪。
柳灵君没有拒绝,她接到电话后便跋山涉水来问心社寻找李子曾,花了半天工夫才到了伏辰上村,她将刘洋的求救信息转达给李子曾,柳灵君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便被李子曾拉走。
路上,李子曾问道: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柳灵君气喘吁吁道:
“今天早上,接到电话后我便来找你了。”
“刘洋,我很早就察觉他有问题,最终他还是向我求救了,想必这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不然他是不会找我,从十多年到现在,已经够坚强的了…”
头顶上炽热的太阳让柳灵君满头大汗,精致的小脸上被太阳染红:
“子曾,不用那么急吧,我都没休息够,而且接到电话之后我饭都没吃便来找你来…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走在前面的李子曾听到柳灵君的话后停下脚步,他朝柳灵君走过来:
“不能休息…”
说完便蹲在柳灵君面前,柳灵君先是无奈,转而又是惊奇,李子曾说道:
“上来,这样会快一点…”
柳灵君直楞着,表情中露出笑意:
“真的?可以?”
“你再不上来就自己走,这一段可没有车。”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柳灵君扑到他背上,脸上洋溢出几分幸福,李子曾背上柳灵君后,步伐稳健的走着,心中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为什么见到她后我会有种被依靠的感觉?
柳灵君内心也有所波动:奶奶走后父亲成了我可以依靠的至亲,父亲离开后我以为自己什么也没有,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从此孤苦无依,但他却好像成了我现在的唯一依靠…
父亲,从前我跟你说过,我要等待着一个值得的人,以前我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但如今我好像知道了…
没走多远的李子曾也满头大汗,并非他背不动,也并非柳灵君太重,而是因为陈之离开后患的一种怪疾,柳灵君说道:
“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别说话,以后如果我把你留在道观…那就安心在家等我,千万别再找我了,尤其别来伏辰村上村,我会自己会回去。”
“你都留在那儿两天了,你去之前明明只说来一天…”
“好,以后我会按时回去,但你一定不要再去伏辰上村了,那里好像变得更加神秘恐怖了…”
“怎么了?你没见到肖知意吗?”
“没有,过去的这一年中他没来找我,我找他也找不到,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他可能遇到麻烦了,我肯定他应该不在问心社,如果他在,那问心社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也别多想了,肖知意本领不在你之下,我想他在处理事情吧,眼下我们先去找那个叫刘洋的还是回道观?”
“你问没问到他的家庭地址,或者有没有记住给你打电话的号码?”
“你记性那么好,跟你在一起我好像也变得记性好很多,我记着呢…”
“好,那就先去理城,到理城后再做打算。”
“听你的…号码是6438751。”
“嗯…”
走了许久,两人来到公路边,柳灵君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子曾,说道:
“明明累得满头大汗还逞强…”
“不是累,老师离开后我常如此汗流浃背。”
深怕李子曾提及陈之会黯然神伤的柳灵君指着前面的车子说道:
“嘿,看,车来了,真够幸运的,我们不用等太久…”
来到理城后,李子曾匆忙给刘洋打电话,一番询问后便知道刘洋的住所,他就住在理城中的东联街,理城较为繁华的街区之一。
李子曾先带着柳灵君回到自己家中,他回家也并非毫无目的,但目的很单纯,一来是回来给父母和陈之上香来的,二来就是给柳灵君做吃的,陈之离开后,李子曾也在自己理城家中给他安了一个灵位。
他来到三位至亲灵牌前,点香行礼,内心想着:
父亲,母亲,还有老师,子曾回来看你们了,老师,你离开一年有余,没你的日子我挺不习惯的,但渐渐的也开始学会了自己做主,别的或许会得太多,但独当一面,成为你的传承人这点,我想我做得还可以…
现在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见到我都不会刻意加一个“小”字…这次回来也是接了个活,刘洋的活儿,这名字你应该熟悉。
这一年多来还多亏眼前这个女孩,是他照顾我的,爸妈,老师,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保佑她平安…
柳灵君看着三个灵位,心中也在作祈祷,她虔诚闭眸:
叔叔,婶婶,还有大师,我想我在你们面前应该是陌生人吧,但我真心对子曾,希望你们能保佑他平平安安,病痛远离,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他的…
李子曾插好香后,背上老师曾经背过的包,带着柳灵君走出门而去。
柳灵君一路上心不在焉:我刚才应该算是见家长吧,子曾带我来给他的亲人上香,是不是证明他把我看成家人了?
…
两人来到东联街区,刘洋迎面走来,如今的他比之前见的虚弱得多,模样很狼狈,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似乎许久未洗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发出极其虚弱无力的声音:
“不好意思麻烦你,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你,你们跟我来吧,这里人多嘴杂,我还是回家在跟你说吧…”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