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肖知意身上冒出一股白烟,不一会儿变成一片纸人飘落在船上,高颜看了陈之一眼后借着勾绳往第四间房间爬上去。

房间门依旧紧锁着,高颜放缓呼吸频率后推开房门,房间内并没有如韩希刚才所见的挂满银铃的人头,也没有肖知意的踪迹。

留在下面的人照看陈之,银不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当自己小恩公的老师遇难时也会尽心照顾。

众人围着陈之,韩希问道:

“道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知意呢?你们是不是…”

银不多从包里拿出水瓶递给陈之,并说道:

“刚才那个不是小恩公,一片纸人而已,现在高道长已经上去找寻了,您先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陈之只觉浑身无力,筋疲力竭,但他还是说道:

“你们快上去,上去帮一下高颜,还有就是别伤了知意…”

说完深田兄妹又一次爬上去,陈之将水瓶中的一小部分水含到嘴里,漱了一会儿后吐出来,鲜红的**从他嘴里出来,缓了一会儿后陈之将水瓶递给银不多:

“谢谢你,在物资不足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将为数不多的水给我。”

“小恩公的老师就是我张迎坷的老师。”

陈之本想申明自己与肖知意的关系,但如今自己也是浑身无力,便打发道:

“行了,你也是有名字的,以后就叫你张迎坷…”

他苦笑一声:

“谢谢啊,许久没人叫我的真名了,我也快忘了,遇到小恩公和你我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善良之人。”

“每个人都可以善良,每个人都可以邪恶,你自己好好想便能想通了。”

说完陈之扶着船沿慢慢站起来,心想:知意这小子可真快要我老命了,刚才虽是纸人但能力跟本人也差不了多少,庆幸不是他本人,不然…唉,老命都给他们两小子造咯…

陈之刚才的一番话让韩希陷入深思:每个人都可以善良,每个人都可以邪恶,这话说得何其容易,可真能如所说一般简单吗?有的人也想选择,可他们根本没得选…

房中摆设也和其它地下的三间房间一样,里面都是一块大萤石,但也不一样,萤石长长的靠在木板上,看上去像供人供奉的灵石。

除了萤石还有一副斜放着得红棺材,红棺材的支撑点就是萤石。

深田兄妹爬上来之后跟了进去,高颜简单说了一句话后继续探查房间:

“放缓呼吸频率,房间的有致幻的气味,深田兄妹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似乎来自这副棺材。

那股味道很香,闻着像金银花的味道。经过一番查探后高颜发现房间中有数十个银铃,她们尝试着摇动银铃,当摇动其中一个银铃时其他也会跟着响动。

银铃声让他们感到短暂的晕厥,声音停止后棺盖剧烈响了几声,里面不断的冒出白烟,烟味中还有金银花香气。

三人将呼吸频率放缓到了极限,时间久了他们都有晕厥感,第四间房的烟气和香味弥漫房间,但下面的三人并没有丝毫察觉。

空间就那么大点,眼下就差棺材里没有查探,三人目光交涉一番后艰难拖着身体来到棺材边,他们准备打开棺盖。

深田英的手才刚碰到棺材,房间便剧烈摇晃着,眼看棺材和萤石就要倒下,他们后退几米,棺材和萤石都倒了,萤石压在棺材上。

棺盖打开了,里面竟然长满了金银花!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肖知意就躺在里面,尽管棺材倒下,他人还依旧安详的躺在里面。

一番检查后才发现肖知意被花藤缠住了,如今他身上穿的服饰也不是自己进墓之前那身,而是一套古时世家大族文人所穿的唐服。

红色的长衣里是红黑相间的内衫,他腰间还有一块半流苏,看样子是一对的,另一半不知去了哪里,另一边腰间是一把黄金手柄的匕首。

他的胸前是一块碧玉,那成色看上去至少是唐朝物件,再看他的手上,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个漂亮的戒指。

三人用手中的匕首将缠绕在肖知意身上的花藤割开,刚把人从棺材中拉出来整张船便剧烈摇晃起来,他们互相搀扶着从房间中跑出去。

整张船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断裂,他们也顾不得太多,直接跳下去。

见他们都下来后下面的人也都撤离,张迎坷背起肖知意,高颜搀扶着陈之跑下船。

也真是他们福大命大了,船底发出嗡嗡嗡的叫声,像蜂子的声响,众人刚跑下来船就断成两半。

船下那些东西便都跑出来了,长着翅膀,屁股后面还发着亮光的飞虫子从裂缝中飞出,正朝着他们飞来。

眼下已经没有还击的可能了,而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为今之计只有逃跑,众人往墓室外边跑出去,后面的飞虫穷追不舍,还不断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听声音像蜂群,但看他们的模样又不是,它们样子看上去很恶心,一种没有毛的虫子,像水彘蜂。

水彘蜂在西南方就叫蚂蟥,一种浅水生虫类,它们喜欢附在动物身上吸血,牛鼻子是他们常驻地。

说是水彘蜂但却长着翅膀,还有亮光,这就不知是什么东西了。

他们跑多远那飞虫就追多远,陈之边跑边说道:

“什么味道?那些东西可能就是靠这香味追来的!”

银不多闻了闻肖知意身上的味道,气喘吁吁道:

“味道,味道~是从小恩公身上发出来的!”

“他身上现在都是这股味道,赶紧把他的衣服脱掉!”

张迎坷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如今已经不是想那些东西的时候了,她将肖知意身上最外面那件长衫脱下扔掉之后又迅速背起肖知意继续跑。

这会儿果然甩掉那些飞虫了,摆脱飞虫后他们又继续走了很远,最后张迎坷还是累趴了,长长的甬道中他摔倒在地,肖知意也重重摔在地上:

“啊,不行了不行了,休息一会儿吧,我不行了…”

众人也累了,他们便默许了,韩希问道:

“高道长,你见识广,学识渊博,不知你可知刚才追着我们的东西叫什么?”

“变异水蜂子…”

张迎坷一脸不解,气喘吁吁也阻挡不住他对真相的追问:

“什么?蜂子?还是变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