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雇佣关系
颜落夕讪讪的把吃空了的糖袋扔进垃圾桶里,没什么骨气的低声嘀咕着:“你有花钱雇来的特护不用,干什么一直盯着我啊!我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要在这里照顾你,而且还要做到寸步不离!”
“小死崽子,你这么跟我闹,原来是因为钱啊,看着人家特护赚钱眼气了!”厉安斜睨着颜落夕,一脸的不屑。
我说我是因为不想看见你,你会揍我吗!
颜落夕不敢挑衅厉安的底线,用力的点点头,既然走不了,混点钱也是好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可靠,只有两样东西最可靠,一个是钱,另一样她得找人男人一起制造。
“放心吧,我给你钱!”厉安很大爷的昂起头,“小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你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我亏不了你!”
“别把话说的没边没际的,你就明白的告诉我,每天给我多少钱,都什么时候给!”颜落夕是个无比现实的人。
“哈,听你这口气,是想一天一算账啊!好,那我按天给你钱,但是你拿了我的钱,每天的所有时间就被我彻底的买断了,再不准出去乱跑。”厉安趁机跟颜落夕讲条件。
“行。”颜落夕一口答应下来,周广涛那边已经安抚好了,她也没哪里可去的了。
厉安见她这么好说话,趁机压价,“每天给你八十,早晨一睁眼睛就给你。”
“八十!你开什么玩笑啊,这也太廉价了吧,你学过劳动法吗?二十四小时八十块,一个小时三块多钱啊!”
“一百!”
“不行,一百太少。”颜落夕知道外面那个特护是什么价钱。
“那一百二!”
“不行,还少。”
“那一百五!”
“不行。”
……
一通嘴皮子磨下来,最后厉安把价格定在了二百五,颜落夕稍有抱怨,嫌厉安小气,厉安随口劝她,“行了,不少了,别跟外面那位比,人家那位是专业的,再说了,脏活,累活还不都是人家干,你只是陪我磨磨牙。”
颜落夕一想,即便厉安不给自己钱,自己也跑不了,好歹一月七千多块呢,总算是意外收获,她侧过头偷偷乐了半天。
但随后颜落夕就知道了,厉安这个东家可不是好伺候的。
厉安被腿伤困在**,每天的日子都变的无限悠长,如果没有其他人来探望他时,颜落夕就成了他注意力的全部焦点,尤其在他花钱雇佣了颜落夕之后,更是一副大爷的姿态,命令的口吻,时不时的对颜落夕指手划脚。
水果在吃之前至少洗五遍,之后还要削皮吃;屋内一切设施地板,茶几,床头柜……至少要擦三遍,抹布之前一定要消过毒的;鲜花每天换水四次;他每天早、中、晚要擦三遍身体;吹空调怕受伤的胳膊疼,睡觉一定要颜落夕坐在他床边给扇扇子……
厉安甚至指使颜落夕,在他这个套间病房里,开辟出了一个小厨房,要颜落夕亲自做东西给他吃。
“我不和你这残疾人一般见识!”大多时候,颜落夕都表现的很明事理,但也有气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的时候,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动怒,不能激动,自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厉安处于精神不正常状态,自己不能跟他发脾气。
好在是厉安的行情很紧俏,每天来探望他的人和借故搭讪的女人很多,厉安一旦这个时候他就会很忙,顾不上使唤他花二百五十元雇佣来的小答应。
也那怪那些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即便穿着医院里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也无比妥帖顺眼,愣是有种云淡风轻的意境。
对这件事情颜落夕是无奈的,估计厉安披条麻袋在身上,也会另类俊帅的。
厉安一旦这个时候他就会很忙,顾不上使唤他二百五十元雇佣来的小答应。
颜落夕也学聪明了,只要厉安不盯着自己,她从不主动找活干,厉安聊天,她就偷懒睡觉,而且她还幸福的发现,她睡觉的时候厉安从来不会主动召唤自己,宁可让那个特护给他接尿。
只要颜落夕不再到处乱跑,即便是在屋里呼呼睡大觉,厉安也是可以忍受的。
厉安的心情好了,凡事都好商量,颜落夕给他熬猪骨头汤,他就喝骨头汤,颜落夕喂他喝猪蹄汤,他就喝猪蹄汤,一天三遍的喝,喝的他一打嗝都感觉有股猪毛味。
看着又端着一碗白乎乎的猪蹄汤过来的颜落夕,厉安彻底的投降了,苦着一张俊脸,“我也不是刚生过孩子,需要催奶,你一天到晚给我喝这个东西干嘛啊?”
“这个东西补啊,喝它你的胳膊腿好的快。”颜落夕真心希望厉安快点出院吧。
“可是我喝的都要吐了。”厉安目露哀求。
“我只负责你的外伤,不管你是否想吐。”颜落夕很敬业的回答。
“怎么不管啊,你不管我谁管我!”厉安放赖的搂着她胳膊晃。
颜落夕没办法,决定下次给他做猪骨粥吃。
在让厉安快点好起来这件事情上,颜落夕真可谓煞费苦心啊!
她在网上看到,熏香可以舒缓情绪,压惊镇定,还有助于伤口愈合。
多好啊,既可以帮助厉安快点出院,又可以让他少发脾气,于是她决定网购一个熏香炉,谁知道吝啬的厉安竟然不肯付钱,这个精细鬼说她也享受熏香了,最多只肯出一半的钱。
一半就一半吧,只要能让他快点好起来,颜落夕认了。
厉安嚷着自己在**都要躺出绿毛了,颜落夕和特护小心的把他挪到轮椅上,推着他到落地窗前晒太阳,午后慵懒的丝丝阳光,以优雅的姿态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不争不吵的时候,厉安和颜落夕之间的气氛也可以是静谧温馨的。
颜落夕在熏香炉里面放上芳香精油,清烟袅袅地从炉里升起,盘旋在病房内,她趁着厉安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时,在他胳膊腿上的石膏上随便的涂鸦。